解决了衙役的事,林墨又重新回到作坊,开始弄起来肥皂,他准备多弄些带香味的,然后把价钱加上一点,想必那些有钱人应该不在意。
而另一边王源明也得到了自己伯父的回话,说是有人保下了林墨,顿时他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打砸声,吓得不少下人都不敢路过他门前。
另一边,林墨原本就想香皂的,奈何他原先没有钱买香料,毕竟香料这玩意在古代是妥妥的奢侈品。
比如胡椒:明朝万历后期,一升胡椒大约要纹银六钱,换算成如今的价钱大概 600 元左右。当时胡椒虽因海外贸易发展和国内引种,价格相比之前有所下降,但仍属于较为昂贵的物品。
龙涎香:据明末严从简记载,南巫里龙涎香的价格每斤(十六两)值铜钱九千文,即银九两。不过,龙涎香极为稀缺,嘉靖年间曾出现户部尚书高耀购得龙涎香八两,献给嘉靖帝,获赏七百六十两白银的情况,可见其价格因稀缺而被抬得极高。
当然,也有便宜的,比如艾草薄荷这类的。
其实把肥皂变香皂倒也简单,趁着肥皂还没有完全凝固的时候,把香料磨成粉或者油,直接混合起来搅拌均匀,然后晒干。
风干后,变得香喷喷的就是香皂了,拿来洗身子的时候也会留有余香,古代的女性们一定会非常喜欢。
不过林墨还是有点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化工业,香料价格又非常的奢侈,所以也不能大规模的做。
不过闲来无事做一些,做成礼盒拿来送人想来应该不错。
林墨靠着手机里面的现代化学知识制成的肥皂,早已成了附近乡绅们争相求购的稀罕物。
“公子,你这胰子真是神了!” 花娘用粗布擦着手,指缝里还沾着皂角粉留下的黄渍。
“只是用着虽好,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花娘的的话正说到他心坎里,原先的肥皂只用了猪油和碱,虽然肥皂是弄出来了,除了清洁力惊人,但是气味实在寡淡。
在这个讲究熏香的时代,一块没什么香气的肥皂,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他望着墙角堆成小山的成品,忽然想起前几日在门口听货郎说的话:广州十三行的香料铺里,能寻到从南洋飘洋过海来的奇香。
于是林墨带着大山一路问话,来到了城南卖香料的地方。
远远的林墨就看到一艘大船开了过来,船行到码头上时,咸腥的海风里忽然混进一缕奇异的甜香,像是熟透的芒果混着乳脂的醇厚。旁边水手见林墨被那艘大船震惊的说不出话,笑着朝林墨解释起来。
“这是大食商队的船靠岸了,广州城里的香料,能香透半条街呢!”
在他踏入广州城的香料巷时,林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 “香透半条街”。
青石板路上晾晒着成串的干花,褐红色的苏木堆成小山,穿粗布短打的伙计正用铜碾子研磨着黄绿色的粉末,空气中浮动着薄荷的清冽、肉桂的辛辣、玫瑰的馥郁,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带着海水气息的醇厚香气。
“客官要点什么?” 香料铺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看见林墨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长衫,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
他掀开柜台下的乌木匣子,瞬间有股幽远的香气漫出来 —— 那是几块鸽卵大小、泛着蜡质光泽的灰白色物件,表面还留着细密的纹理。
“客官你看,这是龙涎香。”
老板用手指轻轻翻动着道:“刚从大食船上收来的,这一两就抵得上寻常人家半年用度。”
林墨入手就感觉到一股冰凉温润,又放鼻子下闻了闻,香气似有若无,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混着周围的花香,竟生出几分空灵的意境。
他忽然想起现代香水柜台里那些标价五位数的香精,原来这穿越时空的奢华香气,源头竟在这里。
在香料巷子里转了半日,跟着林墨的大山身上多了很多的油纸包,里面装满了各色香料。除了龙涎香,还有能沉水的紫檀香、带着奶香的白檀香,以及用锡罐密封的安息香。
不过他买的这些香料动辄论钱计价,要是全部混到肥皂,恐怕只有那些官宦人家才买得起。
想到这他摩挲下巴,看着店铺门口那包的艾草粉,停下了脚步。
“老板,这些本地的花草香料,可有存货?” 他指着墙角箩筐里的薄荷、桃花和艾草问道。
老板听到有人问价,还以为大生意上门,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不过在见到林默指着门口那些艾草,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有些兴致缺缺撇的道:“那些都是给丫头们熏衣裳用的,值不了几个钱。”
“那我都要了。”林墨一听说不值钱,直接大手一挥全买了。
买的东西太多,林墨没办法雇了个马车才把香料全都搬回了院子。
回到小院他就把龙涎香、檀香这类珍品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又将艾草、薄荷和晒干的桃花瓣分装在布袋里。
巧儿他们也不知道林墨干什么,出去一趟,回来神神秘秘的。但是也不多问,依旧干着各自的分内事。
回到作坊的第三日,林墨的新皂终于出锅了。
他特意做了三种试验品:用龙涎香末调和的皂体呈淡金色,切开时能看见细密的香屑;艾草皂是沉静的碧绿色,还嵌着细碎的艾叶;桃花皂则泛着淡淡的粉红,未脱模就飘出甜润的花香。
邻居家的姑娘来借针线时,一眼就瞧见了晾在竹竿上的桃花皂。
“林大哥,这是胭脂做的胰子吗?” 她怯生生地伸手碰了碰,指尖立刻沾了点香气,顿时红了脸,“要是能天天用这个洗手,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林墨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忽然有了清晰的盘算。
他找出库房里装茶叶的锦盒,将几块龙涎香皂和檀香皂小心地码进去。这在讲究礼尚往来的古代官场,他想这肥皂一定能成为炙手可热的稀罕物。
而那些艾草皂、薄荷皂,他则用粗麻纸简单包裹,上面用笔写着 “洁身祛秽”“清凉醒神” 的字样,价格定得比寻常皂角只贵两文钱。
又过了两日,林墨的 “香皂” 终于在镇上的杂货铺开卖了。锦盒包装的礼盒被乡绅们争相预订,听说连广州城的知府大人都收到了他的香皂礼盒,还特意让夫人用龙涎香皂洗了手,连称 “比贡品还稀罕”。
而摆在柜台下层的艾草皂和薄荷皂,更是被街坊邻里一抢而空,连巷子口卖豆腐的王婶都说,自从用艾草皂洗手,连带着她家的豆腐都闻着清爽了。
天边的暮色侵染这他的院子,林墨看着账本上不断增加的数字,忽然觉得这明末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袅袅炊烟,手边是一块刚脱模的桃花皂,香气里仿佛能闻见穿越时空的生活气息,既有达官贵人追捧的奢华,也有市井百姓需要的实在,而这两者,或许正是他能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