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我们俩谁更虚伪
赵莉说:“所以,我给他一个建议。当他恢复成叶凡之后,六个月内,不许做决定。六个月后再决定,如果他选择你,我祝福你们!”
刘蕙一愣,忍不住跟着道:“如果他选你,我也祝福你们!”
然后,赵莉为她冲茶。是的,刚才要说的都说了,如果这是跟叶凡的约定,对方可能不承认。那么,还不如两个女人面对面坐下来,将事情讲个清楚。对方会遵守吗?不知道,至少,有过约定!违反会怎么样,当然是没办法追究的。
赵莉道:“我是听说了,你接受了静雅姐的邀请,准备把师兄整个团队都带到新海。虽然还没成行,可是,有这个意向了,我想,我们日后见面的机会比较少。不过,趁现在还有勇气,我先来见见你吧。不然,我们只是远远的两个,陌生人,跟叶凡有关联的陌生人!我知道你,你知道我,可是,好像我们也没勇气相见!”
刘蕙忍不住问:“你,跟丁静雅,有关系吗?”
“丁静雅,是我的姐姐!”赵莉解释,“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姐,可是,但我们的关系,比血缘关系一样亲密!我可以不打招呼,到她家吃饭、睡觉,这事情我干过好多次。她也可以来我家,可是,她一次也没有。”
刘蕙道:“直说!”
赵莉说:“静落医药已经改名,变成为龙海医药的分公司,可能由我担任总裁!”
“啊?”刘蕙大吃惊一惊,“她没跟我说这个,因为谈判几次,他们都说是,只要静海的一部分。”
赵莉叹了一声,说:“我的志向好小,,只想管着几十人的小公司,谁知道,他们要赶鸭子上树,让我去管三四千人的大公司!问题是,我对医学一无所知。”
“这样也好,如果是内行,可能专注的方向不同。”刘蕙只能这么说。可是,她还是有点晕,刘家的公司就这样过去了,不用倒了。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
赵莉问:“可以帮我么?”
“这应该去找我父亲!”
“别人找过他了,不过,我找你!”赵莉说,
刘蕙说:“你认识叶家三兄妹,事实上是整个叶家,都是医学世家。还那位杨博士,她以前的导师,医学院的那些老师和学生,静海虽然资助过他们,研制新药,可是失败了。所以,你接手之后,可以避免那些错误。”
赵莉轻声问:“他们我想聘请你父亲为顾问,可以帮忙吗?”
刘蕙反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父亲?”
“因为,我们是一样虚荣,为了维护表面,有些事再难受也会做的!这就是俗称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叶凡曾经说过,虚荣的女孩很美,难道说的就是你?”
赵莉一惊,几秒之后才回答:“是我,也是你!”
刘蕙安静望着右前方的绿色爬藤,今天与赵莉见面,可能不是好事,有可能会不开心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可是,这就是生活,事情会陆续跑到我面前来。
赵莉说:“一直以来,我都想这么随心所欲地活着,找工嘛,如果看老板不顺,辞职就行,找个工作就行。现在,想法不一样了,我变成小老板了。可是,他们不满足了,想让我做大,管三千人。”
刘蕙问:“你想让我父亲做些什么?”
“告诉我,哪些人可以留。”
刘蕙蕙皱眉:“可以留多少人?”
“不确定,但初步估计,不能超过一半!”赵莉说,“管理人员,基本一个不留;技术人员,尽量多留!”
刘蕙叹了一声,脸上有些不自然了。“他们会认为,这个名单,是我父亲提交的!”
“有分别吗?”
“是的,没分别!”刘蕙低下头。“不管是谁说的,都是由我父亲顶下这一切!”
赵莉说:“事实上,他们给我的任务是,留下三分之一就行了,我想,尽量多留一些!”
刘蕙问:“为什么不交给一个黑脸人,干完所有缺德事之后,你再来接手?”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赵莉苦笑,“那天晚上,我在房间里,骂了我哥哥、姐姐十几分钟,说他们是最疼爱我的人,却将我往火坑里推。他们却是告诉我,莉莉,你该长大了。”
刘蕙道:“所以,你干脆自己做那个黑脸人?”
赵莉笑笑,转了话题:“叶凡给我看了你的照片,以前的牛仔裤,以及现在的女人味。我真的有点好奇,叶凡再笨,为什么看不出来,你常年穿着牛仔服是一种掩饰呢?”
刘蕙道:“我也奇怪,我也想不通。也许,他是缺少一个开关,缺少一个机会,你将他打扮成叶明珠,穿上裙子高跟鞋,这个开关就通了。”
赵莉点头。“我也猜想是这个原因。开始是我改变他,没想到,到后面是叶明珠改变我了。每次开始发现他新优点,我都是吓一跳,究竟是他一直隐藏,还是我开发出来的,或者是你。”
刘蕙点头。“以前,叶凡告诉我,他有中医资格证,我都没一回事,直接那一天,他在商场救了陆爷爷,救了那位小男孩,我对他的所有看法都变了。最让我震惊的,是她叶明珠的名义做这一切,所以,我对他的认识有点混乱,一句话概括:叶凡全身缺点,叶明珠全是优点!”
赵莉吃惊地说:“呵,呵,跟我想法一样!”
刘蕙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制造出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
赵莉摇头。“她不是我制造出来了!我只是装扮出一个外表女性的叶明珠,那个完美的叶明珠,是她自己制造出来了!”说到这里,赵莉叹了一声,“她的本事大得通天,甚至我指挥不了,你也指挥不了,我想,叶凡本人也指挥不动叶明珠!”
刘蕙一愣:“叶凡指挥不动叶明珠?”
赵莉眼睛有点忧郁。“我现在担心,他会在三年内将自己放出去,我也会三年内嫁了另外一个人!”
刘蕙手抖得更厉害了,颤声问:“你认为,他三年内要娶的那个人,是我?”
赵莉轻声问:“我不知道,但如果发生了,这个人是你!”
刘蕙心里堵得慌,“为什么,先说说,你为什么嫁给另外一个人?”
“我一直以为,我是自己的主宰,我为自己活动着。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多少可笑,你大概也领悟了吧?我周围有许多人,最在乎我的几个人,他们为我活着,他们在乎我的一切。甚至我离婚了,他们仍然是静静地观察我,观看我,没有跳出来骂我:我早就说过,是你不听我的话。原来,在乎你的人,不一定是说得最多的那个人。”
刘蕙说:“是的,可是我不太理解。你没有遭遇大是大非,大起大落。你只是离婚了,并不是犯了死罪,有什么担心的。莫非,你从上一段婚姻领悟了什么!”
赵莉道:“不,离婚,只是一个触动,真正的触动,来自于叶明珠,她改变了我的人生观!我一直以为,我是很美丽的女子,应该享受好的生活。可是,我现在不那么想了。真正美丽的,是叶明珠,她创造了奇迹!”
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谈了许多,有真实,也有保留。可是她们都不相信,自己能够为一个“陌生的情敌”说出那么多,她们都无法否认,同样喜欢满身缺点的叶凡,也同样喜欢那个完美的叶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