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媚将筷子放下,一只黑褐色的蝎子从她的肩膀爬出,高举着尾针朝着季闫安的方向。
“帮你们一回也可以。”蚩媚笑眯了眼:“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这边的基本情报,作为交换,是不是也该坦诚一些?”
这句话无非是也想知道他们这边的底细就是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季闫安没有考虑太久就答应了下来。
蚩媚对着肩头的蝎子动了动手指,就见那蝎子跳上桌面,朝着旁边的人爬去。
吴嘉南下意识要躲,他也是真怕这种东西。
“躲什么?它只是微毒,毒素能够产生痛感冲掉药效,不会伤害你们。”蚩媚拦住了他躲闪的动作。
在那蝎子的尾针逼迫下,吴嘉南畏缩的伸出手指,蝎子毫不客气的在他指头扎了一下。
“嘶!”他立即捂着手痛呼出声,蝎子转而给下一个人来了一针。
每个人轮过一圈,它又爬回蚩媚的肩头,安安分分的缩在肩膀上。
“我们一共两个SS级,四个S级和四个A级。”季闫安简单开口,便不再继续说话。
蚩媚轻笑:“你是不是还忘了两个人?”
她指的是渝沐和千竹。
季闫安抿唇,有些不大情愿:“一个3S级,剩下那个,我不知道。”
不知道?
吴嘉南不满:“不想告诉就直说,装什么?”
同一个队伍的连自己队友的底细都不清楚,他们也敢组队?
谁信啊?
“是真的。”杨妙音开口:“我们只见过渝沐的天赋,他甚至都没给我们看过他的排名。至于他的妻子,我们更是一无所知。”
吴嘉南还想说些什么,蚩媚朝他扫了一眼,他只得闭了嘴。
3S天赋,排名未知……
那个女人连她的队友都瞒着。
蚩媚想到那股子连她都感觉压迫的威压,心里有了计量。
两个SSS级别的大佬啊,难怪赤龙这次的队伍这么垃圾也敢来。
她避开了这个话题,重新拿起筷子:“好了,别愣着了,吃吧。”
用餐继续,吃到一半,狗蛋也从屋里出来了,只是依旧不见他媳妇的身影。
蚩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伺,她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扫过里屋的方向,却什么也没看见。
大门开着,一张老旧的床帘挂在门梁上遮挡住了里屋的装饰,连窗户都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屋里究竟有什么。
就当她要移开目光时,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窗户上。
那人探出小半个脑袋,头发很长,连面容都看不清。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外面的所有人,犹如在打量一件商品般。
很诡异的眼神。
蚩媚算了算时间,摇晃着身体起身,捂着头一脸虚弱:“我有点困了,你们先吃吧,我回去休息一会。”
她这反应一出,众人也都明白是时候该到药效发作的时间了。
被蝎子扎过的地方还有些疼,安眠药的效果被覆盖,但这并不代表危险就算过去了。
众人纷纷起身,以困了为借口离开了院子,回到住所里。
大通铺里,早早回来的渝沐和千竹正在啃小饼干,这会也吃的差不多了。
见到众人回来,他笑着挑眉:“呦,回来了?没事吧?”
众人摇摇头。
“饭里加了什么东西?”他问。
“安眠药。”祁安回他,摸了摸被蝎子叮过的手背,皱着脸:“疼死了。”
“?”渝沐不明白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联系。
祁安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他了然,看向蚩媚的眼神带着兴味:“你这天赋倒是不错。”
蚩媚回以他一个明艳的笑:“当然。”
千竹坐在床榻上,拧着眉思索。
安眠药?
她还以为狗蛋会更加过分,给他们弄点能让人上瘾的东西。结果不是吗?
让他们吃安眠药做什么呢?
是……
她抓住渝沐的手臂:「去找狗蛋,让他借厨房。」
“怎么了?”渝沐茫然,但还是起身:“是为了圆谎吗?”
千竹摇头。
「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吃药,等会狗蛋是必然要过来的,如果我们两个清醒着,恐怕会有些麻烦。」她手语打得很快,渝沐表示明白。
他刚走到门口,千竹又突然下床,穿好鞋跟上他。
「我跟你一起。」
她要去看看能不能顺便捞到一些线索。
渝沐点头,握住她的手,回头跟众人说了一声:“别忘了你们现在该睡觉了。如果有什么动静,记得保住自己的狗命昂。”
他拉着千竹离开,祁安不由得朝他们的背影竖起一根中指。
要他教?
渝沐没有回头看,他和千竹来到院子里,狗蛋正在收拾他们吃剩的饭菜。
他开口:“狗蛋兄弟。”
狗蛋抬起头,见着是他们两人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呦,老哥,你怎么称呼?找我啥事?”
渝沐报了自己的名字,面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能借你家灶台用一下吗?我给我老婆弄点吃的,她胃口不好。”
他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为了妻子着想但又不好过多打扰陌生人的腼腆模样。
狗蛋当然不会拒绝,他三两下擦干净桌面,招呼一声:“渝哥,跟我来就是了。嫂子身子不方便,你让她进里屋坐会吧,正好让我媳妇跟她说说话。”
渝沐也正有此意,应了声,推着千竹往屋里去,转身跟着狗蛋走了。
千竹看了眼他们的背影,抬手掀起帘子钻进屋里。
里屋没开灯,床帘将光线遮挡得严实,她有些看不清方向。
突然,一只冰凉粗糙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千竹一惊,本能想要动手,但又拼命克制住了动作。
那人动作有力,却注意着分寸并没有让她感到疼痛。
她没有感受到恶意,也就缓下了动作。
千竹被拉到一张床榻上,那人扶着她坐下,听得出来声线在努力放缓:“别怕,我去开灯。”
是个女人的声音。
千竹听着脚步声离远了些,随着“咔哒”一声,屋子里亮了起来。
一个散着长发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开关旁,她穿着朴素的衣物,面容沧桑,瞧着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
感受到千竹好奇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笑了声:“别怕,我刚梳头来着,还没来得及扎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