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公开授课的时候，就由弟子们自己修炼悟道。
而亲传弟子，会跟着师尊修习。
伊朵和付雪卿早早地等在殿外，伊朵百无聊赖地数着树叶间投下来的光斑，七七在她脑海里听着都快睡着了。
付雪卿看着殿门的方向，她知道师尊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即使他为了让她们离开，干脆不来教授她们，她们也不能做什么。
师者为大，这是修仙界的共识。
伊朵又瞟了一眼女主，感觉她越来越僵硬，现在快要碎掉了。
“你们……”
付雪卿的眼睛亮起来。
肖长老从殿内走出来，摸了摸自己草率打理了一下的头发，语气无奈“能不能每次别来这么早，准时一点可以吗？”
他差点怀疑自己记错时间了。
新收的小学究大弟子规规矩矩地行礼，“谨遵师尊教导。”
小弟子藏不住事的脸上笑容灿烂，又学她师姐行礼，说一样的话。
他叹了口气，既然他说了要教，自然是会教的，现在看她们这么高兴，就知道她们没信他。
他倒也没纠结什么师徒间的信任，直接进入了正题，“刀法最基础的动作，就是劈和砍，你们就先从这个开始练。”
他拿出木刀，缓慢地做了两个动作，“这是劈，这是砍。”
“每个做五百遍。”
他自己则退到一旁观察起来。
“你有刀法基础？”
他在问付雪卿，后者没敢贸然停下来，一边做动作一边回，“是。”
肖长老手抚着下巴，淡淡道，“你打一套我看看。”
付雪卿颔首，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她熟练于心的动作。
很基础的刀法，加了很多华而不实的动作，像是民间流传的，专骗小少年零用钱的杂书。
肖长老没打算说违心的话，“你这是哪来的野路子？”
付雪卿怔了一下，回道，“是我姐姐给我找的功法。”她想要表现得平静一点，但偷偷揉皱了的裙子暴露了她的局促。
这一刻，伊朵和肖长老脑海中的想法同频了：瞧他这张烂嘴啊。
肖长老也知道她家的事，收了脸上的散漫，过了几息才道，“第一个拿起刀的人也是个野路子，你的招式有很多破绽，拿起你的刀，用你的招式攻击我。”
女主抱拳行礼后，冲了上去。
木刀和木刀碰撞，“笃笃笃”的声音意外好听，女主的动作凌厉，特意做厚了的教具都被她挥出了破空的声音。
抓到她破绽的地方，肖长老的刀也会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
但付雪卿消化得也快，同样的地方，不会栽第二次。
一盏茶的时间，肖长老先喊了停。
付雪卿喘着气，汗珠从皮肤里泌出，但她眼睛明亮，看起来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虽然他是用刀背打的，也只用了三分力，但估计她身上已经青紫了，这小丫头真拼啊。
而且一句疼都没喊，不孬。
“今天就先到这里，”肖长老手伸向付雪卿，上面是一卷竹简，“调息消化后，学这个。”
伊朵虽然余光一直观察着，但手上劈砍的动作没停，注意到肖长老走过来了，余光也不敢看了，一心一意地练习着。
肖长老看她动作有一点不规范，本来想用刀拍她一下，纠正她的动作，结果伊朵反手就格挡了他的刀。
嗯？
他眯了眯眼，又换着角度冲她打去，伊朵心道大事不妙，但肖长老动作不停，她也没办法狠下心去挨一下来伪装自己。
“嗷！”
还是被打到了，伊朵趁着肖长老停顿的间隙，急急后撤。
七七极力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语气中还是带了点笑意，“宿主，你没女主能忍啊。”
【可是真的很痛啊！】
肖长老提刀站原地，挑了挑眉，“小丫头，你有剑法基础啊。”
而且还很不错，像是正规学习的。
他瞧着伊朵呲牙咧嘴地捂着伤处，满脸写着“别打了，我是孬种。”
伊朵干笑，“哈哈，是有一点。”
“那你怎么来我刀峰了？”
她感受到付雪卿的目光，笑容里多了点苦涩。
总不能说她为女主来的吧。
“我……我学剑法是因为当时只有剑法可以学，但我其实想学刀的。”伊朵模样正经，不偏不倚地和肖长老对视。
肖长老倒也没想着怀疑什么，但他确实有点搞不懂这些小辈的想法了，剑修世家出了个刀修，剑修转道做刀修，他怎么不知道现在做刀修这么吸引人了？
“你继续练劈砍动作，这个地方要纠正一下……”
已经决定学习刀法，伊朵没有懈怠，等教习结束，她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抖着手去夹菜，颤颤巍巍的筷子碰到了另一双颤颤巍巍的筷子，像是老年人举着拐杖打到了一起。
伊朵和易念尘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付雪卿注意到了，也抿着唇笑了。
柳相忆：两个缺心眼。
范岁于笑着感叹道，“还好我符修的修习没这么累。”
伊朵夹到了菜，回道，“可是符修也要练腕力啊，不然连着画几十张符你们也吃不消的吧？”
范岁于震惊不已，“几十张？谁能连续画几十张符？天级符修也没这个精力吧。”
伊朵也惊了，“啊，这样啊。”
这在她们那个时代，虽然不至于人人都行，但也不至于没有啊。
范岁于知道她是“门外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是啊，我们现在就主要学符咒的种类和作用，离动手画符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嗯嗯。”伊朵往嘴里塞着食物，点头回应。
七七知道修仙界实力的倒退，这也是文中男主的一个爽点，他们都称男主的天赋足以媲美千年之前的天骄。
一听就很有逼格。
但一提到千年前的天骄，七七就忍不住想到，实打实活到了千年后的伊朵，再看这个描述……嗯，也就一般般嘛，不像是在夸人啊。
伊朵突然想打喷嚏，她抽出手帕偏头捂住了口鼻。
“啊切，啊切！”
【谁在骂我？不能够吧。】
七七抬头望天花板。
这天花板可真天花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