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得金复禀报上官浅求见,皆是一怔,心下不解。
宫尚角沉声道:“先将人带至正厅等候。”
金复领命,脚步匆匆,须臾间,身影便消失于门外。
宫远徵眉头紧蹙,警觉地望向宫尚角:“哥,上官浅此番突然登门,莫非与羽宫有所关联?不知又有何阴谋?”
宫尚角神色平静,眼神深邃,语气不容置疑道:“不论怎样,去了便知。”
片刻后,三人迈步正厅。
只见上官浅身着一袭月白罗裙,乌黑的长发半绾成髻,亭亭玉立于正厅中央。
听见声音,上官浅回头望来,看见宫尚角身后跟着宫远徵和清漓缓缓走来。
待人走近,她声音轻柔,仪态大方的行礼。
“角公子、徵公子、清漓姑娘。”
清漓礼貌性微笑,颔首以示回应。
宫远徵则是面无表情,无视般侧头偏向清漓方向,以行动表示不想搭理上官浅。
宫尚角微微颔首回应,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上官姑娘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上官浅见他上来便这么直接,不禁一怔。
稍作思索,她柔柔一笑,双手奉上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也是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此次前来,乃是为将一物归还角公子。”
宫尚角略作迟疑,接过荷包并打开,一枚皎白圆润的玉佩落入掌中。
他面上看似无甚变化,但瞳孔却下意识收缩一瞬。
“上官姑娘,上次见你时,我便想询问,此玉佩怎会在你手中?”
上官浅的眼神一黯,语气带着一丝落寞:“看来宫二先生不记得了。”
“四年前,大赋城上元灯会,我半路遇到歹人,恰逢宫二先生路过解救,才得以周全,这枚玉佩,就是您当时遗落的。”
“救命之恩,浅浅铭记于心,一直都想报答宫二先生。”
宫尚角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狭长的小巷里,一个女子蜷缩在墙角,周围几个流氓张牙舞爪。
他当即挥舞马鞭,赶走了流氓。
那时他一心赶路,只匆匆瞥了对方一眼,便离去。
原来那人是上官浅啊。
宫尚角目光深邃如渊,语气平淡道:“不必报答,我只是解决挡路之人,并非刻意救上官姑娘,无需挂心。”
上官浅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就算宫二先生是无心所救,对我而言,却是保全了女子最重要的清白。”
她羞涩的低下头,嗓音轻柔。
“我本…倾心于宫二先生,才来宫门参与选亲,不料命运弄人,最后却被少主选中……”
上官浅声音逐渐低落,“今日来此,是为了归还玉佩,也是为了当面向宫二先生道谢。”
随即,她屈膝行礼,身姿优雅,“浅浅在此,感谢宫二先生救命之恩。”
宫尚角目光冷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受了她一礼后,意有所指道:“不必客气,只是,宫门很大,望上官姑娘不要走错了路。”
清漓始终静静地立于一旁,自然将两人的全部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她心中不禁慨叹上官浅行事大胆不羁。
竟当着他们二人之面,直接说出自己心仪宫尚角,为他而来宫门之事。
现如今,见先前的目的未能达成,亦是果断地前来归还玉佩,了却因果。
是个外表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强大,个性果决的女子!
而目睹二人对话的宫远徵,心情就不是很美妙了。
他双手抱胸,两颊气鼓鼓的瞪着前面两人,好像一只要气炸的河豚。
在他看来,上官浅就是一个爱在哥哥面前装模作样的女人,如今还在觊觎哥哥,妄图获取哥哥怜惜。
看着上官浅茶里茶气的对宫尚角说话,他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冒。
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到上官浅这副柔柔弱弱样子,就觉得她十分讨厌,总觉得虚伪至极。
“哼!”
听见宫远徵突然冷哼,清漓转头望去,便看到一只小醋包。
此刻,宫远徵看着浑身酸酸的,估计是为了上官浅与宫尚角的谈话而生气。
整个人也是一副双眸圆睁、气鼓鼓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护食的小兽。
她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眉眼也不自觉地弯成了月牙,觉得宫远徵真是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