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看着墨菲斯托那双在月光下更显璀璨、如同熔融黄金般的竖瞳，里面没有立刻浮现怒意，反而是一种……看穿一切的、带着些许不耐的玩味。
她知道自己那套“热爱学习”的鬼话根本骗不了他。在他面前，任何基于“好学生”人设的表演都显得苍白无力。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啊。
于是，她打算摆烂，干脆卸下了那层刻意的伪装，轻轻地叹了口气，肩膀微微放松，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的疲惫与执拗：
“老师，我只是太爱学习了。” 她重复了一遍，眼神却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诚，“既然不能爱你，那……爱学习总还是可以的吧？”
这话听起来依旧荒谬，却比之前的任何借口都更接近某种扭曲的“真实”——一种将无法安放的情感，强行转移到唯一被允许的“正事”上的自我说服。
墨菲斯托闻言，额角那暗红色的皮肤下，似乎有青筋隐隐跳动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将白天的“表白”和深夜的“违纪”以一种近乎无赖的逻辑串联起来。
他向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林曦完全笼罩在阴影里，那根危险的尾巴在他身后缓慢地、带着威胁意味地摆动。硫磺的气息更加浓郁。
“演了一天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熔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不累吗？”
他直接撕开了所有伪装，指出她从课堂上的“积极表现”到办公室的“真情告白”，再到此刻“热爱学习”的幌子，统统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
林曦的心脏因他这句话而猛地收缩了一下。果然，他什么都清楚。
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在极致的压力下，脑中的某根弦仿佛被拨动了。她仰起头，脸上那种刻意的委屈和好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挑衅和奇异坦诚的表情：
“累啊，当然累。” 她甚至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可是老师，您不也在‘演’吗？演一个严格公正、规则至上的年级主任。”
她大胆地指出了他的身份与行为之间的矛盾：
“一个真正的、纯粹的规则执行者，会在学生做出……那种不合时宜的告白后，只是让她‘把题弄懂’吗？会在深夜抓到违纪学生时，还有闲心在这里质问她‘累不累’吗？”
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他非人的外表，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您明明有更直接、更符合‘规则’的方式处理我，不是吗？”
月光下，两人对视着。
一个是被抓包的违纪学生，一个是掌控规则的恶魔主任。
气氛却诡异地不再是一边倒的审判，而是变成了某种……危险的、彼此心知肚明的试探与博弈。
墨菲斯托沉默了。他那双熔金色的竖瞳深深地看着林曦，里面的情绪复杂难辨。尾巴摆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尾尖轻轻卷起。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牙尖嘴利。”
“所以，你深夜‘爱学习’，爱到别人的教室里，是想‘学’什么？”
他将问题，重新抛回了原点。但这一次，询问的方式已然不同。
【弹幕：！！！卧槽所以你俩装了一天】
【“您不也在演吗？”】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这气氛怎么突然从恐怖片变成高手过招了？！】
【所以主任到底为什么对老婆格外“宽容”？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