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谷的风停了。
林辰、苏清月踏着万妖坟的残骨气息归来,夏嫣然带着冰极渊的寒气落地,白灵族长拂去焚心海的火星,月婆婆捧着最后一块九玉,从凌霄台的云气中现身。四队人马在封印裂口前汇合,衣衫染血,却眼神明亮。
“都回来了。”林辰声音微哑,看着同伴们手中的玉块,掌心的古玉突然发烫。
九块玉被小心翼翼地放在祭台上,当最后一块玉嵌入缺口的刹那,整座祭台突然亮起万丈金光。九玉合为一个完整的圆盘,玉面上的各族图腾——人族的剑、妖族的尾、药族的锄、蚩族的矛……竟开始缓缓流转,像一幅活过来的万族图谱。
“嗡——”
圆盘腾空而起,悬在断魂谷上空。空中突然裂开一道光缝,缝中流淌着柔和的白光,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景象:青山如黛,流水潺潺,没有黑雾,没有厮杀,连空气都带着草木的清香——正是净化之界的雏形。
“这就是……净化之界?”苏清月仰头望着光缝,眼中映着白光,疲惫的脸上露出向往。
“是啊,多美啊。”夏嫣然轻声道,青铜鼎里的冰心丹余温未散,与光缝的暖意遥相呼应。
就在此时,谷顶传来一声冷笑,黑袍如蝙蝠般展开。玄天极不知何时已站在崖边,黑袍被光缝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多谢诸位为我集齐九玉!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身影一晃,已落在光缝下方,双掌推出滔天黑气,玄阴之力如巨蟒般扑向九玉圆盘,显然想独占这道通往净化之界的光缝。
“痴心妄想!”林辰挥剑斩出金光,却被玄阴之力震退。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玄阴之力刚触到九玉圆盘,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回,黑气撞上玄天极自己的胸口,他闷哼一声,竟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黑血。
“为……为何?”玄天极难以置信地看着九玉,黑袍下的印记剧烈闪烁,“这玉本就该听我玄天宫号令!”
九玉圆盘突然转向,正对向守界盟众人。光缝中的景象越发清晰,甚至能听到里面的鸟鸣。月婆婆突然明白过来,颤声道:“是同心……九玉认的不是某个人,是同心之人!”
白灵族长九条狐尾展开,与玉面上的狐图腾共鸣:“它排斥邪念!玄天极心里只有独占,怎么可能引动它的力量?”
林辰看着被九玉排斥的玄天极,心中彻底清明。三百年前先祖们留下的,从来不是需要争夺的钥匙,是需要共守的契约。九玉的“认主”机制,本就是对“多元共生”的终极考验——心不齐者,力必散。
“不可能……”玄天极疯狂催动玄阴之力,黑气一次次撞向九玉,又一次次被弹回,他胸口的印记紫黑蔓延,“我是玄天宫主!我才是九玉的主人!”
光缝中的净化之界却越来越亮,九玉圆盘上的图腾流转得更快,甚至开始吸收守界盟众人的灵力——林辰的金、苏清月的白、夏嫣然的青、白灵的紫、月婆婆的绿……五色灵力汇入玉盘,再注入光缝,那道裂缝竟缓缓扩大。
“看,它在回应我们。”苏清月轻声道,圣光与玉盘共鸣,她能感觉到,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正透过光缝望着他们。
玄天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绝望与疯狂。他突然看向崖边,那里不知何时站满了玄天宫修士,玄天傲也在其中,正举着玄阴剑待命。
“既然我得不到……”玄天极的声音嘶哑如鬼,“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他突然转身,黑袍猛地炸开,竟要引爆自己体内的玄阴之力,与九玉、光缝同归于尽!
林辰瞳孔骤缩,九玉的异象已惊动天地,绝不能让他毁了这一切!
“拦住他!”
守界盟众人同时出手,五色灵力化作一道巨网,朝着玄天极罩去。九玉圆盘似乎感应到危机,也发出一道金光,与灵力网交织在一起。
断魂谷的风再次掀起,这一次,却带着净化之界的暖意,与守界盟的决心,共同迎向那最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