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封印裂口猛地撕裂开丈许宽,黑色邪力如喷泉般狂涌,几只体型更大的异族先锋嘶吼着钻出,鳞片上竟泛着暗红纹路,显然更难对付。
“拦住它们!”林辰挥剑斩断一只异族的翅膀,余光瞥见苏清月的身影时,心脏骤然缩紧——她竟悬浮在裂口正上方,双手结印,周身圣光如熔炉般沸腾,本命法器“清玄镜”在头顶旋转,镜面射出的光柱死死顶住邪力洪流,将裂口暂时堵上。
“清月!”林辰目眦欲裂,他认得这个印诀——清玄宗禁术“本命献祭”,以损耗修为甚至寿元为代价,短时间内爆发出数倍力量。
“别过来!”苏清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滴落在圣光中,瞬间被蒸腾成白雾,“我是清玄宗弟子,守护封印是本分!”她的圣光光柱剧烈波动了一下,显然已到极限,“林辰,快找阵眼!封印的核心肯定在附近,毁掉它或许能暂时稳住!”
“我来帮你!”白灵族长九条狐尾同时亮起,幻术之力化作紫纱缠绕住光柱,试图分担压力,却被邪力反弹,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好强的腐蚀性!”
蚩瑶部落的壮汉们举着巨盾组成人墙,却被异族先锋撞得连连后退,盾面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清月姑娘快撑不住了!”
林辰咬紧牙关,古玉在掌心发烫,突然想起之前在秘殿看到的记载——断魂谷封印以“四方灵柱”为基,阵眼藏于正北方位的石刻之下。“正北方向!跟我来!”他挥剑劈开一条血路,余光扫过苏清月染血的脸颊,心中又痛又怒,“撑住!我马上就来!”
苏清月没有回应,只是圣光猛地又亮了一分,将刚要钻出的一只巨型异族硬生生压了回去,镜身却“咔嚓”一声裂开细纹。她望着林辰冲向正北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小时候师父说,清玄宗弟子的命,就是为封印而生的,今天总算没辱没师门。
“清月!”林辰冲到正北石壁前,看到刻满符文的巨石时,眼眶瞬间红了。他挥剑猛劈,剑气斩在石上却只留下浅痕,“破啊!”
就在此时,圣光光柱突然剧烈收缩,苏清月的声音带着濒死的虚弱:“用……用古玉……”
林辰猛地想起古玉与封印的共鸣,立刻将古玉按在石刻上。刹那间,金光与圣光交织,石刻上的符文如活过来般流转,一股沛然之力顺着古玉涌入林辰体内。“给我——开!”他借势挥剑,蕴含金、白双色光芒的一剑斩下,巨石轰然碎裂,露出底下的阵眼枢纽。
“就是现在!”林辰一掌拍在枢纽上,古玉与圣光同时爆发,封印裂口处的邪力如同潮水般退去,那些异族先锋发出凄厉的惨叫,被硬生生拽回裂缝。
苏清月的圣光失去支撑,如断线风筝般坠落。林辰飞身接住她,触到的身体滚烫而虚弱,清玄镜的碎片散落在地,她却抓着林辰的衣袖,气若游丝:“封印……暂时……稳了?”
“稳了!你别说话!”林辰声音发颤,将所有灵力渡给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没事……”苏清月笑了笑,咳出一口血,染红了林辰的衣襟,“宗门使命……做到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周围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幸存的各族修士围拢过来,看着昏迷的苏清月和她身边碎裂的清玄镜,一时竟无人说话。只有风穿过谷口,带着血腥味,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