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站在通道尽头，长枪横在胸前，枪尖的蓝光映在他冷硬的脸上。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萧逸三人，像是在等他们先出招。
萧逸把草茎从嘴里拿出来，随手一弹，落在地上。他活动了下手腕，低声说：“看来想进去，得先过他这关。”
霜月往前半步，剑已出鞘一半：“我来主攻，你们配合。”
灵悦立刻从腰包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捏了捏里面的粉末：“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撒。”
守卫终于开口，声音还是那么沙哑：“想进城堡，就得通过我的考验。不是靠嘴说，是靠手打。”
“那正好。”萧逸笑了笑，“我最近手痒。”
话音刚落，霜月已经冲了出去。她的剑快得像一道银线，直取守卫咽喉。守卫抬枪格挡，金属相撞发出一声脆响，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萧逸趁机绕到侧面，一剑扫向守卫下盘。守卫反应极快，长枪一转，枪杆横扫，逼得萧逸后跳两步。灵悦抓准时机，把手里的粉末往空中一扬。
粉末散开，瞬间变成一片灰雾。守卫眯起眼，动作慢了一瞬。霜月抓住机会，剑锋连点，逼得他连连后退。
“灵悦，再来一次！”萧逸喊。
“没那么多粉了！”灵悦翻了个身躲开横扫的枪杆，“这一袋是我最后的‘迷眼散’！”
守卫甩掉脸上的灰，冷哼一声：“小伎俩。”
他突然发力，长枪舞成一圈，气流炸开，直接把三人逼退数步。他站定，呼吸平稳，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样子。
“你们有点本事。”他说，“但还不够。”
萧逸抹了把汗，喘着气说：“大哥，你这考验是考实力还是考耐力？我们可没带干粮进来。”
“闭嘴。”霜月低声说，“他又要动了。”
果然，守卫脚步一滑，整个人冲了过来。枪尖划出三道轨迹，分别指向三人。萧逸翻身躲开，霜月举剑硬接，灵悦干脆就地一滚，滚到墙边。
“这样下去不行。”灵悦趴在地上说，“他太稳了，根本不乱。”
“那就让他自己乱。”萧逸咬牙，“霜月，下一招你假装失误，我来补位。”
霜月点头，下一秒故意收剑慢了一拍。守卫立刻扑上，长枪直刺她胸口。就在枪尖即将触到她的一瞬，萧逸从斜侧冲出，剑柄狠狠撞在守卫手腕上。
“铛”一声，长枪偏了方向，擦着霜月肩膀过去。霜月立刻反手一剑，剑锋贴着枪杆往上推，逼得守卫回防。
灵悦也在这时出手。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瞄准守卫后脑勺就扔了过去。石头不重，但砸得准，正中目标。
守卫猛地回头，怒视灵悦。
灵悦双手一摊：“哎呀，手滑了。”
萧逸趁机和霜月同时进攻，双剑夹击，逼得守卫连退三步。他终于站定，不再追击，而是静静看着三人。
“停。”他说。
三人立刻收势，各自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
守卫把长枪扛在肩上，上下打量他们：“你们三个，配合得不错。”
“那是。”萧逸喘着气说，“我们可是练过的。”
“不是练习。”守卫摇头，“是在生死之间磨出来的默契。刚才那一套，有人失误，就会死。但你们没有一个人犯错。”
灵悦笑了笑：“因为我们信得过彼此。”
守卫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们为什么要进城堡？”
萧逸收起剑，认真说：“为了找一样东西。能阻止九龙抬棺的东西。”
“九龙抬棺？”守卫眼神一动，“你们知道那是什么？”
“知道一点。”萧逸说，“它会带来灾难，让活人变死人，让死人不得安息。我们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
“所以你们要阻止它？”
“对。”霜月接过话，“不管多难，我们都得试。”
守卫看着他们，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最后，他点了点头：“好。我放你们进去。”
萧逸一愣：“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守卫说，“我守在这里几百年，见过很多人想进来。有的靠蛮力，有的靠诡计，有的跪下来求。但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灵悦问。
“你们不怕我，也不怕输。”守卫说，“你们打的时候，眼睛是亮的。那种亮，只有真正想做一件事的人才有。”
他转身，走向城堡大门。那扇厚重的石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里面黑沉沉的，看不清有多深。
“进去吧。”他说，“但记住，城堡不会欢迎所有人。如果你们心不正，路不对，它会自己把你们赶出来。”
“谢谢。”萧逸认真道谢，“我们会小心的。”
守卫没再说话，只是站在门边，像一尊石像。
三人对视一眼，萧逸率先迈步。他的脚刚踏上门槛，就感觉一股凉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像是封存了很久的书页被翻开。
霜月跟上，手一直按在剑柄上。灵悦走在最后，临进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守卫。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守卫没抬头：“名字早就忘了。我只记得职责。”
“那……谢谢你。”灵悦说完，转身走进门内。
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重的闷响。三人站在大厅里，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大厅很高，屋顶看不见，只有几盏壁灯幽幽亮着。地面铺着青石，缝隙里长着暗绿色的苔藓。墙上刻着一些图案，弯弯曲曲的，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地图。
“这些符号……”灵悦凑近一面墙，“好像在哪见过。”
“洞里的墙壁上也有类似的。”萧逸说，“当时没细看。”
“先别研究墙了。”霜月指着前方，“那边有条走廊，应该通向里面。”
三人朝走廊走去。刚走几步，萧逸忽然停下。
“怎么了？”灵悦问。
“我的剑。”萧逸低头看腰间，“它一直在抖。”
霜月皱眉：“是不是刚才撞到了？”
“不是。”萧逸抽出剑，剑身轻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它从来不会这样。”
灵悦伸手碰了碰剑刃，立刻缩回手：“好冷。”
“里面有东西。”萧逸说，“它在提醒我。”
“那就更得进去看看。”霜月往前走，“反正都进来了，没道理回头。”
走廊很长，两侧都是紧闭的门。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有些还在微微发光。
走到一半，灵悦忽然拉住萧逸：“等等。”
“怎么？”
“你看那扇门。”她指向前方右侧的一扇门，“它的符号，和其他的不一样。”
那扇门上的符号是螺旋形的，中间有个缺口，像少了一块。
萧逸盯着看了几秒，忽然从怀里掏出那枚金属片——就是之前在通道里捡到的那枚。
他把金属片靠近门上的符号。
金属片轻轻一震，自动飞起，贴在了那个缺口上。
“咔哒”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