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外貌问题。
让高寿常命陷入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了半辈子太监,说因为长相跟着人家,太丢脸。
特别是常命,跟的还是毕构,承认以貌取人的话,不亚于泄露自己最宝贵的秘密。
两个人中,又以常命更老实一些,被吴谦问了这么多句,已慢慢放松警惕。
闻言略作思考,便坦然答道,
“当然不是外貌,我们就是一直监视人,习惯了。”
吴谦默然以对。
高寿心呼不妙,暗骂常命蠢货,这么说不就是间接承认,他们在监视吴谦么!
趁吴谦还没说话,高寿连忙补救道,
“公公别听他瞎说,我们只是为了保持手感,那会刚好目标不在,我们才不得不每人挑选一个,拿他们两个来热手,根本不是习惯了。”
吴谦点点头,二千岁能培养出这么智能的杀手,确实是难为他了。
“明白了,不过我刚刚只是问,你们为什么要选他们进行监视……”
“当然是因为他长的好看。”
“当然是因为她长的好看。”
“行了行了”
听着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吴谦终于忍不了,强行打断谈话。
不过,无论二人有意还是无意,因为长相还是性别,这次都立了大功。
吴谦自然不会怠慢,“今天多亏两位公公,回宫咱家给二位记首功!”
高寿常命大吃一惊,在司礼监这么多年,自从确定了杀手的身份,就从未抛头露面过。
如今就随便跟了个人,就大功一件了?
两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吴谦。
“公公真要给我们记功?”
“那是自然,不光会通过禁卫军上报,还会通知司礼监,咱家说到做到。”
吴谦信誓旦旦的说道。
对这些功劳,他也不感兴趣,动动嘴皮子的事,有什么不能做到。
听到窗外有动静,吴谦知道月镜辞回来了,便让二人先出去。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太监为知己者通容。
反正不是让他们走远,只要能观察到吴谦,就不算违背二千岁的嘱托。
二人正是激动的时候,当然言听计从,立马就站到门外,隔着门进行监视。
顺道,自然而然充当起守卫之职。
吴谦打开内看是琉璃,从外边看却普普通通的窗户,将月镜辞迎了进来。
“你跟那两个太监说什么呢,这么老半天。”
月镜辞刚进来,就忍不住抱怨道。
原来她回来有一会,只是不敢被人发现,才一直没敢进来。
吴谦没有解释,而是焦急的说道,
“你先别问,我有急事要做,需要你帮忙掩护。”
通过吴谦的神情,月镜辞就知道是正事,连忙问需要自己做什么。
“我现在出去一趟,若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在密室休息,千万别让人知道我不在!”
月镜辞懵了,好奇道,
“密室里的人不是都没了,你还去休息谁?”
吴谦要的掩护就在这,女子是都救走了,可其他人不知道。
这样就刚好给自己找了个,不会让人质疑的去处。
吴谦心系两个危险分子,哪敢再耽误时间。
不顾月镜辞正看着自己,运转霸王卸甲,眨眼间消失在大堂内。
“来不及了,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空旷的厅堂中,吴谦刚刚站的地方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句话飘荡在半空。
月镜辞眼睁睁看着,吴谦从有到无,震惊的不知所措。
因为这不是身法的闪现,而是真的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她确信听到的话语,并没有丝毫波动,更没有由近到远。
说明吴谦根本就没动!
四处打量一遍,门窗完好无损,让月镜辞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隐……隐身了???”
月镜辞自言自语着,就在这时在门口的方向,传来微弱的回应。
“你这么认为也没错。”
月镜辞吓的差点坐地上,虽然是修士,但这种近乎神通的技法,她还是头一回亲眼目睹。
然后就看见琉璃门,被无声打开一条小缝,知道吴谦这才真的离开,在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原来吴公公已经这么厉害了……”
吴谦离开四楼,从高寿和常命眼皮子底下,偷偷溜了下去,也没人能够看到。
来到三楼,众人已进入尾声,大部分人已喝的面红耳赤。
不过吴谦并不担心他们,修士即是如此,想喝醉可以喝醉。
与普通人不同的是,只要运转灵力,酒力便会消失不见。
人群间没有毕构的身影,人群外也没有张辛柔的踪迹。
吴谦心中冷笑,若这毕构敢当着自己的面,抢自己看好的便宜。
那无论他有没有别的问题,吴谦都留不下他。
继续向楼下进发,一路用神识探测周边环境,寻找二人的踪迹。
很快,在一楼的角落里,神识探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回俩人没在厨房,而是在走廊的柱子后边,远远看过去,根本看不到有人。
而离太近的话,便会被二人看到。
选址虽然很谨慎,可惜对吴谦无用,就算走到他们面前,也不会被发现。
但这么近的距离,当着面进行窥探,哪怕确定不会被看见,吴谦也有些紧张。
“你确定不会出问题?我怎么觉得吴谦已经开始怀疑了。”
张辛柔略显焦急,而毕构则不动声色。
“应该不会,那阉人就算怀疑,也不会想到我会帮张家!”
吴谦暗笑一声,他猜的还真挺准。
奈何现在不一样了,你他娘敢脱衣服,老子连你穿啥裤衩都能知道!
只听张辛柔接着说道,“可他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问我张家有没有帮手。”
毕构面容一紧,“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不知道,希望能蒙混过去。”
张辛柔说着,便把她和吴谦的对话复述一遍。
毕构点点头,
“应该没什么问题,吕家的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样才能起到奇兵之效,打他个措手不及。”
“等吴谦发现不对时,就晚了!”
为了缓和张辛柔的焦虑,也像在安慰自己,毕构继续说道,
“我已把众人醉酒的消息,传给张家主,告诉他现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想起楼上的乱象,张辛柔点点头,“那家兄有没有说何时前来?”
毕构一滞,实话实说道,
“还没回复消息,或许……是在准备吧。”
张辛柔皱起眉头,不悦道,
“不知家主犯什么糊涂,无论如何都不来援,我传讯传到玉佩都烫手了,他也不来。”
毕构尴尬道,“有可能是出宫时,我提前透过去消息,说了吴谦兵分两路的事,他应是怕被偷袭。”
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张辛柔不悦道,“那也不能不管仙京楼啊!”
毕构无奈摇头道,“你们张家的事我不敢多言,等杀了吴谦后,你们自己讨论,我只是答应寅莲,帮张家报仇。”
张辛柔轻叹一声,
“替我谢谢李寅莲,这次事了,我一定登门拜访!”
“小姐不用客气,张李两家同气连枝,寅莲的姐姐,又和你们结亲,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
婉拒了张辛柔的感激,毕构又催促道,
“你快回去吧,既然吴谦已经怀疑,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尽量在他身边盯着他。”
说完,两人不敢耽搁太久,约定每隔一段时间互通消息,便分先后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