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简单洗漱后,决定先去市区逛逛。
车队缓缓驶离酒店,沿着肯雅塔路向市中心行进。
街道两旁是色彩斑斓的店铺,招牌上写着斯瓦希里语和英语混杂的文字。
街边的小贩吆喝着,推销着手工编织的篮子、木雕和亮晶晶的串珠首饰。
“停下车,”艾米丽娅突然指着窗外,“那家店!看那些木雕!”
安澜让司机靠边停下,两人下车走进一家木质工艺品店。
店内摆满了形态各异的雕刻,长颈鹿、大象、甚至抽象的人像,带着粗犷生动的美感。
“这个!”艾米丽娅拿起一只小巧的木雕狮子,它蹲伏在她手心,看起来十分小巧灵动。
“喜欢?”安澜问。
她点点头,笑着递给他:“送你的,非洲守护神。”
安澜失笑,接过木雕,顺手从柜台里又挑了一只象牙白的羚羊雕像,放进包里:“回去放在书房。”
午后,他们去了内罗毕国家博物馆。
馆内陈列着史前人类的化石、古老的部落武器和色彩鲜艳的传统服饰。
艾米丽娅站在一具南方古猿的头骨化石前,惊叹不已。
“看,这可能是我们的老祖先。”安澜指了指展柜。
“哇,那我们和它比起来,也没进化多少嘛。”她开玩笑道。
安澜笑着摇头,拉着她的手走向下一个展区。
傍晚,他们决定去一家当地特色的餐厅。
车队驶入一家名为“carnivore”的烧烤餐厅,露天座位上点缀着彩灯,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的烟熏味和烤肉的香气。
“听说这里有‘最后的晚餐’——各种野生动物肉。”艾米丽娅眨眨眼。
安澜挑眉:“你敢吃斑马或者鳄鱼吗?”
她夸张地做了个鬼脸:“算了,我还是吃牛肉吧,至少心理压力小点。”
侍应生端上一盘盘烤得焦香的肉串,用长叉子逐一送到客人桌上。
艾米丽娅选了羊肉和鸡肉,安澜则尝试了传说中的烤鳄鱼肉,肉质紧实,带着淡淡的野味。
“怎么样?”他问。
“还行,但下次我还是吃玉米饼吧。”她笑着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夜幕降临,内罗毕的灯光逐渐亮起。两人沿着街头漫步,偶尔停下来看街头艺人的表演。
一个男人吹着笛子,旁边的舞者随着节奏旋转,裙摆飞扬。
“两天过得真快。”艾米丽娅轻声说。
安澜点点头:“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旅程。”
翌日清晨,车队再次集结。
房车缓缓驶出内罗毕市区,沿着公路向东南方向行进。
道路两旁的草原逐渐被低矮的灌木取代,远处,肯尼亚的山脉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下一站,蒙巴萨港。”安澜望着卫星地图说道。
艾米丽娅趴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我们要坐船吗?”
“嗯,从蒙巴萨港出发,沿着海岸线……然后一路向北。”
车队行驶了约莫六个小时,终于抵达蒙巴萨港。
港口繁忙而有序,巨大的货轮停泊在码头边,起重机正将集装箱吊装到甲板上。
安澜和艾米丽娅登上了他们的超级游艇。
在房车从安哥拉出发的时候,游艇也沿着海岸线一路行进,虽然水路比陆路较远,游艇比车队慢了些,但此时也算准点到达。
船员们礼貌地鞠躬,引领他们进入宽敞的客舱。
游艇缓缓驶离港口,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艾米丽娅站在甲板上,海风拂过她的发丝,带来咸涩的气息。
“接下来要去哪儿?”她问。
“亚丁湾,红海,然后是埃及。”
“埃及!”她眼睛一亮,“金字塔!”
“是的,金字塔。”安澜望着远方的海平面,轻声道。
游艇沿着索马里的海岸线航行,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为他们的旅程奏响低沉的乐章。
清晨的尼罗河泛着淡金色波光,河面浮动着细碎的晨光,像撒了一把碎钻。
游艇缓缓驶入开罗港,两岸景象令艾米丽娅不禁屏住了呼吸。
本该是葱郁农田的河岸地带,密密麻麻矗立着参差不齐的混凝土建筑,像被随意堆叠的积木,一直蔓延到雾霭朦胧的远处。
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行人,偶尔有几头骆驼走过。
摩托车在堵成长龙的汽车缝隙间灵活穿梭,街头小贩支着遮阳伞,兜售着椰枣和烤馕,空气中弥漫着香料与柴油混合的气息。
“这和我想象的埃及不太一样。”艾米丽娅趴在栏杆上,看着那些七八层楼高的楼房紧密地挤在原本应该是田野的地方。
安澜眯着眼望向远处:“人口密度太高了,耕地被挤压得所剩无几。”
他指向河对岸一片灰蒙蒙的区域:“那里本该是尼罗河三角洲最肥沃的土地。”
东风车队的迎接队伍已经整齐地排列在码头边。十几辆东风猛士越野车呈防御阵型停放,车顶的狙击观察镜反射着晨光。
安澜刚踏上码头的水泥地面,十多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安保人员立即形成一个半圆形保护圈,将他和艾米丽娅围在中间。
“安先生,欢迎来到埃及。”一个中年男子快步上前,他穿着熨烫平整的卡其色制服,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金字塔徽章,“我是当地向导哈桑,西非洲安保派我来接您。”
哈桑的手掌宽厚而有力,握手时能感受到他指节上的老茧。
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阿拉伯口音,但语速适中,清晰易懂。“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最安全的路线,今天上午就可以前往吉萨金字塔群。”
安澜微微点头:“谢谢,我们时间比较充裕,可以不那么赶。”
“明白。”哈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港口外有您的房车车队,比游艇更方便在市区移动。”
当他们穿过码头区域时,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突然从一堆集装箱后面跑出来,挥舞着脏兮兮的手,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喊着:“money!money!”
几乎是瞬间,离艾米丽娅最近的安保人员一个箭步上前,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和孩子们之间,语气严厉但克制:“退后!”
那几个孩子立刻跑开了,但眼睛仍然贪婪地盯着他们。
“对不起女士,这种情况很常见。”哈桑尴尬地解释道,“开罗的失业率很高,很多家庭靠乞讨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