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
安澜把ppt拷贝了一份到U盘里，端起脸盆走向浴室：“我先冲个澡，你们仨打完这局等会我，下把带你们飞。”
说着，安澜带上宿舍门，走廊中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吐槽：“谁菜啊！明明是你自己闪现撞墙！”
“就是，要不是我carry，你小子早掉段了……”
十分钟后，安澜顶着半湿的头发走出来，打开LoL，屏幕亮着邀请界面。
他随手抓起毛巾擦头发：“行了，都上线吧。对了……”
他转过身，眼睛扫过三个室友：“明天上午答辩完请你们吃午饭，我请客，温怡心买单。”
“行啊安哥，又是你的温助理买单？”房舒彦推了推眼镜，笑得意味深长。
程述白已经凑过来搂住安澜肩膀：“过几天嫂子要来，咱们是不是也能蹭顿好的？”
“那肯定，到时候让艾米给你们露一手。”安澜把程述白的胳膊扒拉到一边，随后扭头看向对方：“对了，先别管我，你和陈疏桐发展到哪一步了？毕业前能不能给我们正式介绍一下？”
程述白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啧啧，看来是进展不错。”房舒彦和陆青云立刻起哄。
“毕业前肯定请你们搓一顿！”程述白红着脸拍胸脯保证。
说完，他又问安澜：“对了，明天中午吃什么？”
“是啊，吃什么？”另外两人也凑了过来。
安澜神秘一笑：“反正管饱，别的别问。”
“得嘞，开打。”
此时传来游戏加载完成的提示音，三人立刻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键盘敲击声响成一片。
“赢了！”随着游戏胜利的提示音响起，程述白一拍键盘，吓了对面的房舒彦一跳。
“行啊述白，今天总算没坑。”陆青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都快一点了，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确实该休息了。”安澜看了眼手机，艾米丽娅刚发来一条晚安的消息。
他随手点开，回了个同样的表情包。
第二天清晨七点半，宿舍里陆续响起窸窣的响动。
安澜第一个醒来，他轻轻拉开窗帘，晨光斜斜地洒在书桌上，映得那台银灰色的败家之眼泛起冷光。
“安哥，起来了？”安澜刷完牙，陆青云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瞥了眼手机，“才七点二十，够早的。”
房舒彦从厕所探出头，嘴里还叼着牙刷：“你俩也快点，八点半要到教室，本科最后一次答辩可不能迟到。”
程述白最后一个下床，头发乱蓬蓬的：“完了完了，昨晚游戏玩嗨了，现在脑子都是浆糊。”
四人匆匆洗漱完毕，各自背上沉甸甸的电脑包。
安澜的包里除了答辩用的笔记本和U盘，还塞着一叠手写的演算纸。
那是他强化了顶级天赋之后，昨晚做梦时灵光乍现，临时补充的量子计算优化方案。
食堂里人不多，几个学生低头扒拉着早饭，偶尔看一眼手机。
安澜端着豆浆油条，低声问：“你们紧张吗？”
陆青云耸耸肩：“有什么好紧张的？姚班毕业答辩，教授们更紧张吧。”
“就是，我就不信教授敢不给我们过，”房舒彦故作淡定地喝了口豆浆，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非就是过得体面不体面的区别。”
八点半，阶梯教室的门被推开，几位教授和领导鱼贯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是姚院士，他穿着深蓝色的衬衫，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目光如炬地扫视全场。
紧随其后的是交叉信息研究院和计算机系的几位资深教授，还有几位西装革履，企业高管模样的人。
教室后排已经坐满了旁听的学生，甚至外面也站着不少人。
有的拿着笔记本，有的低头刷着手机，但更多人都在小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答辩。
九点整，姚院士抬起左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那咱们开始吧。安澜，你第一个。”
安澜微微点头，走上讲台，投影仪蓝光映在他的芬迪t恤上。
他修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轻点，第一张ppt展开，上面是用mathematica绘制的薛定谔方程三维可视化模型。
“我的研究聚焦于量子计算与人工智能的交叉领域。”
安澜清润的声音在阶梯教室回荡，粉笔在他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弧度：“首先展示的是基于拓扑量子纠错的深度学习加速框架……”
“完了，这第一句我就没听懂。”后排一个大一学生小声嘀咕。
安澜目光扫过教室后排，那个大一学生缩了缩脖子。
同伴连忙扯了下他的衣袖：“嘘……别打扰学长，咱们看看就好。”
随后安澜收回目光，拿起粉笔，手腕在空中划出优雅的轨迹，黑板上很快布满复杂的公式。
台下教授们的目光随着粉笔移动，某位老教授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
他下意识扶了扶滑落的老花镜，目光停留在安澜身后的黑板上。
此时他正在黑板上推演的VqE改进框架，竟以一种他从未设想过的方式突破了传统算法的局限。
更令他震惊的是，安澜黑板上数学推导中暗含的拓扑优化思想，恰恰是他去年在Nature论文中试图突破却未能完全实现的关键难点，而此刻眼前这个本科生却已经将其完善到令人惊叹的程度。
“各位，这里有个关键创新点。”安澜从板书中转过身，激光笔红点在ppt上跳动，“我们将cNN的卷积核参数化过程映射到了量子门操作序列，就像这样……”
教室后方,一位企业高管模样的中年人猛地站起，指着屏幕上的动态贝叶斯网络图：“这位同学，你是怎么实现量子噪声与神经网络训练误差实时同步校准的？”
安澜嘴角微扬，粉笔在黑板上疾书出一个精妙的数学表达式。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姚院士站起身，有些稀疏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
他缓步走上讲台，手中拿着安澜的论文打印稿：“我来看看这个模型的鲁棒性测试数据……”
他身边的两位教授也跟着上了讲台，其中一位直接抓起安澜的激光笔：“安同学，能解释下这个量子态叠加层的设计原理吗？”
安澜从容不迫地解答着，粉笔在黑板上飞舞，ppt页面不断切换。
“这一块，我通过量子退火算法优化了transformer的注意力机制……”
话音未落，台下爆发出一阵惊叹，这正是当前AI领域最前沿的研究方向。
旁听同学们交头接耳，满脸震撼。
“这也太厉害了吧，本科就能有这样的成果！”
“是啊，那些复杂的东西他怎么想到的？”
“我一个三清博士，感觉他的研究已经远超过我的认知了。”
“……”
时间悄然流逝，姚院士看了看手表，轻轻咳嗽一声：“安澜，我们要不……”
“安同学！”一位年轻教授突然打断，“这个量子-经典混合架构的能耗比传统方案低多少？”
他指着安澜刚画下的能耗对比曲线。
安澜微微一笑：“实测数据显示，在ImageNet分类任务中，我的模型比同等精度的GpU集群节能83%。”
他快速在黑板上画出能效对比图：“关键是在于拓扑量子比特间建立了非阿贝尔规范场的自适应耦合通道……”
下面的几块黑板很快被他连写带画地占满。
安澜手腕一翻，拖下另一块黑板，继续在上面写了起来：“这相当于给AI装上了量子引擎，从长远来看，各位教授们现在看到的能效提升，只是冰山一角。”
一阵交头接耳后，教授们终于意犹未尽地停止提问。
姚院士看了看手表，距离预定的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一小时。
他清了清嗓子：“好了，今天时间比较紧，老师们可以下去讨论。下一个同学，房舒彦。”
房舒彦抱着电脑走上讲台，他干咳一声：“那个……我们稍后再继续讨论安澜同学的创新点哈。”
教室里泛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安澜坐回第二排，看着几个心不在焉的教授，低声对陆青云说：“我是不是把调子起得太高了？”
“啧啧，”陆青云推了推眼镜：“你才意识到啊？”
说着指了指姚院士，后者正皱眉翻看笔记本，钢笔在“拓扑量子纠错”几个字下画了重重波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