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又是一饮而尽:“还是和顾侯谈买卖痛快,巧了若是旁人我只能推姑娘一把了。亭阳王即好色又好茶,我还真能帮上忙。不过代价不用侯爷付,帮我传句话就好,李少恒欠我一个大人情,话传到了认不认全由他,这桩买卖你我就两不相欠了。”
顾侯拿起酒碗一饮而尽,长淑没想只下楼赔了个礼等回来事情已经谈定。
等长淑坐下,春娘带着柔媚的笑容道:“我的茶队半月后由苍平出发,客爷想入东夷,凭我的信物随着茶队即可。不过想见亭阳王需要顶级的雪山玉尖。我的这批茶里没有客爷得自行解决。”
顾侯立即接话:“茶我来解决,长淑快谢过唐老板。”
长淑不知自己走了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但知人情不止是银子了,眼前的女子其实是个痛快的性子,越发合长淑的脾气。
长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多谢唐老板,如果唐老板不弃,明长淑愿与唐老板结交,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唐老板只管开口。”
春娘媚眼看着长淑,伸手摸长淑的脸。长淑觉得别扭但没躲。有些人初次见面就会有亲近之感,春娘对长淑的感觉就是如此,收回手把酒一饮而尽道:“长淑姑娘不怕带累了名声,那就叫声姐姐吧。姐姐尽力多帮你一些。”
接下来的事让顾侯始料未及,二人论了姐妹且相谈甚欢,把自己忘到了一边。正事已经谈完,信物也给了长淑,可二人相见恨晚,边喝边聊停不下来。
门外响起了嘈杂声:“红花姐姐救救我们小姐”
“娘的,老子从没听过婊子不卖的。老鸨子呢?给老子滚出来?”
“爷您先放开,有话慢慢说。”
接着是红花冷静的声音:“巧儿你让开,客爷醉了我帮他醒醒酒 。”
春娘无奈停了谈话,脸上的笑意却更浓:“妹妹咱们等等再喝,我去处理一下。”
春娘出门,顾侯与长淑跟了出来,与这边相隔两间房的屋门外,一个敞开着衣襟的青须大汉,带着满脸酒气,手里拽着个姑娘的头发叫骂。旁边跪着个小丫头,拉着大汉的手想护着大汉手中的女子,另一边站着个哭哭啼啼的美人。
回廊上不断有人出来看热闹,人们指指点点不时还传来讥笑之声。
红花已经走到了大汉近前,笑对大汉道:“爷先放手,有话咱们回屋里去说。”
大汉喷着满嘴的酒气:“有什么好说的,这是窑子老子就是来睡婊子的,管你什么清不清倌人的,不陪睡做的什么婊子,立贞节牌坊去。”
红花伸出了手,春娘笑意盈盈的道:“客爷说的没错,不用回屋里就在这里说清楚吧。”
红花收回了手退到了一边,大汉看看走来的妖媚女人,呵呵笑出了一嘴烂牙:“还他娘的有个懂事的,爷明天点你。”
长书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拿下了旁边丫鬟头上的珠花,手刚要扬起,侯爷忙夺下珠花随手插回了丫鬟头上,低声道:“看戏,看戏。”
“春娘笑的更妖媚了:“谢爷了,那奴家明日等着。今天先说这姑娘的事,客爷不是要找老鸨吗?我就是有话客爷说吧。”
大汉满眼淫邪:“怪不得这窑子这么出名,连老鸨都这么漂亮。好,说她,一个婊子老子要睡她,她还不乐意了说什么清倌人不清倌人的,这关老子什么事?你说这事怎么办?”
丫鬟搬来了椅子,春娘坐下玩着手中的团扇道:“素月,给客爷赔礼,把衣服脱了。”
被拉着头发跪地的姑娘哆嗦着声音赔礼:“客爷奴家错了,求爷宽恕。”
说完低泣着解起了衣扣。大汉乐了:“算你懂事,早这样不就好了,走吧回去。”
说完手上用力把姑娘提了起来。一直护着小姐的小丫鬟被推倒在地。
“慢着”春娘继续玩着扇子道:“价钱还没商量客爷急什么,您给的是喝茶的银子,可不是陪睡的银子。”
大汉停了脚步:“不就是银子吗?老子以为多大的事,说吧多少老子给你。”
“三万两,红花收银票。”春娘说完起了身,红花伸出了手:“谢客爷赏。”
大汉愣住了,气急败坏的怒吼:“这婊子是金子做的呀?睡一晚就三万两,你他娘的疯了吧?”
春娘笑意不变:“客爷的意思是出不起银子喽,那不是我添香楼待客不周,要便宜的也有奴家给客爷换两个,红花绿柳接客。”
红花绿柳笑意盈盈的应“是”,红花就在近前,反手握住了大汉的手腕,大汉惨叫一声放开了素月,绿柳随后到了大汉身边,随手一点,大汉叫不出声了,二人扶住大汉,绿柳加了句:“客爷慢着些,放心一定伺候到您满意。”
楼上楼下一片嘲笑之声,一人摇头叹息:“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上京的,撒酒疯不看地方。”
另一人哈哈大笑:“这样才热闹,坐厅里别回去了,一会儿看看下来成了什么样子。”
“好主意,点桌酒菜我请。”一场热闹散了楼里立时恢复了笑语欢声。
红花绿柳扶着大汉进的是素月的屋子,丫鬟为难着不知扶小姐去哪里了。春娘转了身,素月不知哪来的力气甩脱了丫鬟的搀扶,冲到栏栅旁就想跳下去。
长淑一惊刚想出手被顾侯拦了一下,‘啊’的一声素月摔倒在地,一旁的妈妈收回了脚又规矩站好。
刚红花绿柳的功夫,已然能看出不弱,这妈妈的身手更利落,长淑现在明白侯爷为什么总是拦着了。
素月知道死不成了,吓白了脸向春娘爬来:“娘,我错了,饶我一回吧。女儿实在是受不住了,以后再不敢了。”
春娘冷哼一声转了身,两位妈妈向姑娘走过来,素月急了,惊叫着连滚带爬到了长淑和顾侯脚下。一把抱住了顾侯的脚踝:“客爷求您赎了我好不好?往后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求您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