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被牛家打怕了,再说她虽年纪小,也知道父亲一人打不过牛家的人。
牛家养着两个长工和一个婆子,不用牛家人出手,那两个长工父亲也是打不过的,只有挨打的份。
陈母看女儿如此,也哭求丈夫忍耐。提醒丈夫女儿还有一身的伤。
陈父跌坐地上呜呜的哭出了声。稍平静些,才问了雨点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雨点哭着把事情说了。那日娘被带走后,傻子就把她拉回了家。一直不肯松手,要她陪着玩。
或许是一直没人陪傻子玩,傻子特别稀罕雨点。一步也不让她离开。
开始牛家父母还很高兴,日夜让雨点陪着傻子。可三日之后牛家父母发现,儿子只是把雨点当成了玩伴。日夜的游戏是一样的。
心里便不悦起来,提醒雨点他们是夫妻。应该做夫妻的事情,教着雨点如何做夫妻之事,让她晚上这样陪着傻子。
雨点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被牛母说得害怕。又不敢顶嘴。当天晚上牛母就在儿子屋外听着。发现两人还是一样的玩耍,便生了气。
第二天,牛家父母把儿子哄着离开。把雨点一顿好打,警告她再不听话,日日如此打她。雨点忍着疼又陪傻子玩了一天。晚上牛母把雨点的衣服扒光。又哄着儿子也光着身子,把二人关进了房里。
傻子依然不懂,觉得这样也挺好玩。拉着雨点照样玩耍,玩累了之后,把雨点抱在怀里睡着了,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牛父牛母更是气极,儿子已经十四。该是懂人事的时候了,他们只这一个儿子,这样下去怕要断了香火。
既然二人都不懂,牛母就把二人日夜关在了房里,又让婆子在房里教着。不成了事不让出门。
开始婆子教傻子也不听,关起来就在屋里玩,也不影响什么。后来憋闷的久了,想要出去。只好按婆子教的来做。
一个是有力的傻子,一个是帮忙的婆子。小小的雨点哪里反抗得了,
在婆子一点点的教导中,傻子发现了新的游戏。从此不肯再玩之前的游戏,雨点被折腾的起不得身。牛家父母才肯稍管一管。
但凡好上一点便高高兴兴的让儿子去玩,傻子不分屋里屋外,不分有人无人,想起来便按倒雨点玩上一回。雨点实在受不住了,趁机狠狠咬了傻子一口。傻子从未受过如此疼痛。受了打击,再不敢任意扑倒雨点。
牛父牛母好不容易让儿子懂了人事。不想只这一口,儿子再不肯接近雨点。
牛父担心儿子从此怕了女人,也没勉强,花高价又买回个姑娘,这姑娘也十四了,先被牛父牛母打怕。不敢反抗,几番勾引,傻子大着胆子又试了起来。
或许是雨点太小,让他的兴趣没那么大,如今这个更得傻子喜欢。更是一步也不肯让她走开。
牛父牛母这才放了心,也恼恨了雨点,不是雨点那一口,他们也不用花那么多银子再去买一个回来。
就让雨点给一家子做起了丫鬟,日日忙个不停,吃着剩饭剩菜,还饥一顿饱一顿的。睡觉也只能在柴房,就算如此,一个不小心还要被各种打骂。
若不是牛家夫妻心疼买那姑娘的银子,想等雨点大些再赚回一笔, 怕是命早就没了。
陈母听得几欲昏死,抱着女儿再不肯撒手。牛家人来柴房赶人,陈家夫妻与牛家人理论了起来。
可牛家人的说法,能把人给气死。说是雨点本就是来给自家儿子做媳妇的,行夫妻之礼自然是应该的。反是雨点敢咬了丈夫,做公婆的管教媳妇也没什么错处。
就算陈家夫妻去告,他们也不怕。但他们真要闹得厉害,反正人在牛家,这样的日子雨点怕也不能过了。
陈家夫妻见讲理无用,哪里忍心再让女儿留下。强忍着屈辱商量怎样才能把女儿带走。
牛家无耻到早打听好了雨花的卖身银子。说是雨点长得和姐姐也差不多,再养几年若还是这么不听话。也卖入青楼不愁卖不出同等价钱。现在要想把人接走,同样也得出五百两。
陈家夫妻虽恨得咬碎了牙,可毫无办法。又把所剩的银子,并房子和地都给了牛家。
牛家这才把身契还了回来,让陈家把雨点带走了。还开恩似的容陈家人在屋子里再住三日。
女儿接出,陈家夫妻没了后顾之忧,本打算让小女儿稍微养养就去状告牛家。这时添香楼传信过来,说是明日深夜,可以让他们和大女儿见上一面。
三人高兴的一夜也没睡安稳。第二日一早,牛家来了人,说是三日已满,把一家子赶了出去。
三人无处可去,早早的就进了城,等在国色添香的后门。洽遇云雀早早无客,这才允了他们一家傍晚时见了一面。
小女儿一身的伤痕,陈家父母没办法瞒住,把事情讲了出来。
陈母强自忍着安慰大女儿:“你顾好自己就行,爹娘没本事,救不出你。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天气还暖和,虽没了房子暂时也冻不着。我们总还有些力气,三个人的吃食还赚得来。等告倒了牛家,一切就会好些。”
雨花心如刀绞却还得劝着:“爹、娘纵然要告,也得有些准备,我们对不过牛家,再加上一旦告了,还得再牵扯出害我们的柳老爷。
那种人我们更得罪不起,一旦告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这口气先忍了吧,待日后寻到机会再想告官之事。”
一家子被欺凌至此,却是有口难言。除了哭没有丝毫办法。半个时辰到了,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洒泪分别。父母说他们先住在村里废弃的破庙里,再慢慢的想办法。
紫鸢知道父母不过是在她面前强撑着而已。他们的身体被打击垮了。无房无地,凭体力根本活不下来。
如今三人没有什么活路,而自己身在这种地方,见一面都难,更别说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