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侯府之内,假薛青麟已经开始了他的动作,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是他这种自私自利之人?
而且他和冯万春等人表面上是结拜兄弟,兄弟情深,但是他不是真的薛青麟的秘密却一直让他如鲠在喉,恨不得杀了冯万春等人而后快,如今有了“薛青麟鬼魂”的蛊惑,假薛青麟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决定对他的这些结拜兄弟动手了。
当晚,假薛青麟就开始谋划,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把冯万春等人骗到平南侯府,然后除掉他们。
而冯万春,张贤拱,吴顺等人也在得到黄文越的死讯之后立刻就来了五平县。
毕竟当年之事是他们一起做下的,如果真是有人回来复仇,那么他们一个都逃不掉,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件事是薛青麟所为,一切都是他为了铲除他们五兄弟所为。
所以他们来到五平县之后分别住进了四家客栈之中,一但其中一人出事,那么其他三人立马就可以逃之夭夭,然后将薛青麟的秘密曝光,以此报复薛青麟。
然而他们来了五平县三天,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薛青麟竟然三天都没出门,好似在害怕什么一样,难道真的是黄国公后人回来复仇了?
冯万春等人根本没有往真薛青麟身上想,毕竟在他们想来,真薛青麟一家早就死了,只有当年被他们诬陷的黄国公一家,可能留有一些后人存活。
想到黄国公的后人回来复仇了,这让冯万春等人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
如今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而且他们对敌人一无所知,是男是女,多大岁数,什么样貌全都不清楚。
这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兄弟,他们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敌人,但是如果这样草木皆兵下去,就算不被杀死,他们也会被自己活活吓死。
三天之后,他们放下了对薛青麟的怀疑,决定和薛青麟汇合,以薛青麟在五平县的势力,他们才有更多的机会活下来。
于是他们四人让葛斌去找薛青麟,看看他的意思,也想看看薛青麟是否知道更多的消息。
薛青麟正在平南侯府中发愁怎么才能将冯万春等人引到平南侯府,就听下人来报,“侯爷,有一个自称葛斌的人说是您的故人,您看?”
薛青麟心中一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即说道:“快请。”
等到葛斌进来之后,薛青麟挥退了下人,说道:“四哥,你是为了六弟之死来的吧?”
葛斌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五弟,咱们兄弟当年虽然杀人无数,但是却从来都是斩草除根,除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如今六弟离奇死亡,还说什么无头鬼复仇,简直是无稽之谈,只怕无头鬼是假,复仇是真,五弟,你可知道什么具体的消息吗?”
薛青麟自然不会说这是真的厉鬼复仇,否则还不将他的几个结拜兄弟给吓跑了?那他还怎么用他们的命来换他一年平安?
当即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我虽然没有全部查清楚,不过也有一些头绪了,还请几位哥哥稍等一段时间,小弟自然会解决这个装神弄鬼之人。”
葛斌摇了摇头,说道:“五弟,咱们早已不是当年的水匪了,而是有官职在身的朝廷命官,不能长时间离开,五弟你如果有什么消息,还是提前说出来,让兄弟们一起帮你解决掉,这样兄弟们也就放心了。”
薛青麟故意面露难色,说道:“四哥,不是小弟不想说,而是小弟目前也只是推测,而且她和小弟的关系实在非同寻常,小弟不能贸然动手,还请四哥再容小弟一段时间,确认一下她的身份。”
葛斌不满的质问道:“老五,她跟你的关系再非同一般,难道还能好的过咱们兄弟吗?看你为难的样子,她应该是一个女人吧?而且还是你最喜欢的女人。”
薛青麟故作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四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在没有确认她就是复仇的人之前,我怎么舍得对她下手呢?”
怜香惜玉?呸,恐怕是好色如命吧?真是没出息,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竟然还如此优柔寡断。
葛斌心里暗暗鄙视着薛青麟,脸上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他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老五,这件事事关咱们兄弟的性命,宁杀错不放过啊!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是堂堂的平南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你又何必跟一个想要你命的女人拖拖拉拉,牵扯不清呢?你太让四哥失望了。”
薛青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挣扎,声音低沉地说道:“四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她怀孕了。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我又怎么舍得只是因为一个怀疑就痛下杀手呢?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二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有子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的孩子啊!”
葛斌闻言,心中也倍感无奈。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根本没有那么深厚,虽然当年一起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但如今二十年过去,人心早已不同以往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薛青麟。而且要真是兄弟情深,那他就更没法劝薛青麟下杀手了,这可真是麻烦了。
葛斌来回踱步了几圈,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仿佛心中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最后,他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说道:“老五,如果是去母留子呢?你可下得了这个狠心?”
薛青麟紧紧咬着牙关,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说道:“既然这件事事关哥哥们的性命,我就算再不舍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她如今怀孕才两个月,就算要去母留子,最少也还得八个月,还得麻烦哥哥们再坚持八个月。”
“八个月?”葛斌大喊一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五弟,这种脖子上悬着一把剑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你还让我们过八个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