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喜讯传回镇北侯府时,整个府邸都沸腾了。下人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笑容。萧靖得知林砚高中秀才第三名,更是难掩激动,亲自带着管家和一众仆役站在府门口等候,这等规格的迎接,以往只有立下军功的长兄萧衍才能享受。
夕阳的余晖洒在侯府朱红色的大门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当林砚的身影出现在街角时,萧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主动走上前:“彻儿,好样的!为父就知道你定能成事!”
林砚看到站在门口的父亲,心中一暖,快步上前行礼:“让父亲久等了,这点成绩不足挂齿。”
“怎么能不足挂齿?” 萧靖扶起他,语气中带着骄傲,“这可是凭你自己的真才实学考来的功名,比什么都金贵!” 他拉着林砚的手走进府门,边走边说,“今晚府中设宴,好好庆祝一番!”
父子俩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内,西侧角门的阴影里,萧昊脸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他听到下人们议论林砚高中的消息时,正在书房里摔碎了一个茶杯。此刻强装出的笑容挂在脸上,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阴鸷和不甘。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跟上前,拱手道:“三弟高中,真是可喜可贺,为我们侯府增光添彩了。”
“二哥谬赞。” 林砚淡淡回应,早已看穿他笑容下的嫉妒。
萧靖看了萧昊一眼,语气平淡:“你三弟能有今日的成绩,全靠自己努力。你往后也要多向你三弟学习,少些旁门左道的心思。” 萧昊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却只能低头应是。
消息传到后院被禁足的赵氏耳中时,她正对着铜镜发呆。听到侍女禀报林砚高中秀才第三名,萧靖亲自出门迎接的消息,她猛地将铜镜扫落在地,碎片四溅:“不可能!那个纨绔怎么可能考中?定是作弊了!”
侍女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夫人,外面都传遍了,说三公子的策论写得极好,连主考官都亲自批注称赞,应该做不了假……”
“闭嘴!” 赵氏厉声打断,眼中满是怨毒,“这个小贱人,真是处处跟我们母子作对!老夫人不在,老爷的心也偏了,这侯府迟早要被他占了去!” 她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破坏林砚的前程,却又碍于禁足令无法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砚风光无限。
林砚高中秀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勋贵圈,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轩然大波。以往提起镇北侯府的三公子,众人想到的都是 “纨绔子弟”“家族耻辱” 之类的标签,没人能想到,这个曾经让镇北侯府蒙羞的公子,竟能凭真才实学考上秀才,而且还是第三名。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想到萧彻竟有这般才学?”
“听说他的策论写得极好,主考官都赞不绝口,提出的边地屯田之策很有见地。”
“看来镇北侯府要崛起了,长公子在边关立功,三公子又考取功名,这侯府的荣光怕是要更盛了。”
以往对林砚避之不及的勋贵们,此刻纷纷派人送来贺礼,言语间充满了交好之意。连之前在联谊宴上刁难林砚的柳文轩,也不得不跟着父亲柳丞相送来贺礼,只是那礼物送得极为勉强。
侯府的庆功宴上,萧靖满面红光地接受着宾客的祝贺。他看着被众人围住的林砚,从容应对着各种赞誉和提问,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还为这个儿子的顽劣头疼不已,甚至一度对他失去希望,如今却成了侯府的骄傲。
“侯爷,您养了个好儿子啊!” 一位老将军举杯笑道,“三公子文武双全,不仅田庄打理得好,学问也这么出色,将来定能大有作为!”
“是啊是啊,三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将来在朝堂上定能为侯爷分忧。”
萧靖笑着举杯回应,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犬子愚钝,还需各位前辈多多提携。”
林砚在席间从容周旋,既不失侯府公子的气度,又保持着谦逊有礼的态度。他知道,这次高中秀才不仅为自己赢得了认可,更为侯府带来了新的荣光。但他也清楚,这份荣光背后,潜藏着更多的期待和挑战。赵氏和萧昊不会善罢甘休,柳丞相等人也定会更加忌惮,未来的路依旧充满荆棘。
宴罢人散,林砚站在庭院中望着天上的明月。侯府的荣光如同这月光般洒落,温暖却也清冷。他知道,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要真正守住这份荣光,让侯府长治久安,他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科举之路刚刚起步,在家族的危机尚未完全解除,边关的安危仍需牵挂,但他心中充满了信心。有父亲的支持,有挚友的相助,更有自己多年的积累和沉淀,他定能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