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等人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李承泽却看的分明,是范闲先动手的,只是南书羽下的手也太轻了,看来他去儋州并未刺杀范闲,反而和他成了好友,呵,真是好极了。
“范公子,这是怎么了,额头红了一片?”
范闲捂着额头,哪里敢实话实说。
“多谢殿下关心,无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李承泽点点头,只是问他在京都还习惯吗?还说看他颇有才气,问他要不要参加诗会,很明显这是试探,他有心拒绝,郭保坤却出言挑衅,他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他一出现,太子和二皇子都有意无意拉拢他。
“范闲,你不敢吗?”
“只是交流一下,就算你字都不识一个,也没事,去欣赏一下他人的诗作。”
听到这话在场的公子哥都笑起来,李承泽却直视范闲的眼睛,他会答应的,他笃定。
“好啊,去就去,只是你是何人,抱歉,耳朵不好使。”
实实在在的羞辱,南书羽都没控制住,嘴角抽了一下。
“范闲,你大胆,实在大胆,羞与你为伍。”
李承泽看着这场面不说话,郭保坤真是骂人都不会,怪不得范闲把他当乐子看。
李承泽眼神朦胧,让南书羽靠的近点,其他的公子哥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屋内也只有琵琶音,还有傻笑抱着酒壶的太子,神游的范闲,还有赖在他怀里的李承泽,他的手指不老实的到处动着,南书羽倒不是害羞,是无措。
他扯下外袍,把李承泽打横抱起,走到门口,示意太子的仆从送太子和范闲回去。
李承泽很轻,南书羽也不费力,两人坐在马车上,南书羽克制的抱着李承泽,也不知道他是醒了没有,突然抓住他的手,两人的唇碰了一下,南书羽反应很大,推开他的脑袋,他实在不知道李承泽是把他当成别人,或者是更深一层的情愫,无从探究,是他明白的太晚,还是自作多情了。
“南书羽,南书羽,过来,快点过来,你好甜。”
南书羽浑身都不自在,李承泽说的话怎么那么难为情,根本不像平时的他,他的眼尾狭长,手指点着他的喉结,莫名的魅。
该死,他竟然不敢看他,浑身温度升高,被撩拨的不上不下的。
“再亲一下,好吗?”
南书羽捂住他的嘴,拉着人下了马车,让人准备热水,南书羽先去洗了冷水澡,他不想听李承泽说话了,都是幻觉。
范闲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摸着额头想了很多,好像他知道在儋州那人是他了,只是怎么偏偏是二皇子身边的人,这可怎么好,他根本把人抢不过来。
失策,两人再次相遇,他竟然没和他说一句话,他太寡言了,虽然这次他没有蒙面,他还是固执的知道是他,一定是他,那冷淡的眉眼,那高大的身板,还有那白皙的手指,比那白瓷都好看几分,他竟然笑了,笑起来很好看,春风拂面一般,特别惊艳。
范闲突然不困了,撑着坐起身,走到桌旁,打开木箱,摸着里面的各样杀器,他尤其喜欢那金针,小巧精致,要还给他吗?他万分不舍,送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了。
今夜的酒有点醉人,他怎么总是觉得那二皇子对他好像有点不普通,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是两情相悦,单相思,还是强迫,或者是两人并没有越过那条线。
纷纷思绪,有些恼人,他又回想起南书羽抱着人离开,一人缩在一人怀里,两人样貌都不凡,一个冷淡,一个风流倜傥,看起来很配,南书羽那时候很温柔,他从未见过他那般,像是冰山融化,又像是温柔只给了一人。
“是谁?”
听到窗口有响动,范闲起身打开窗子,一个身材瘦削,眼睛蒙着黑布的俊美青年从门口进来。
“五竹叔,怎么是你?你回来了,快坐。”
范闲赶紧拉着他坐下,正好他有一肚子委屈,还有很多话和他说。
“你见到太子了?”
范闲不解,五竹叔怎么知道,而且他言语带着担忧。
“见到了,五竹叔,我想问问你,二皇子身边那个冷冰冰的剑客是谁?”
五竹喝了一口茶,说话轻描淡写:“你不该知道。”
范闲听到这话就来劲了,他应该很厉害吧,不能知道吗,他偏偏想知道,最好和他结交,然后一步步来,交好,然后再亲密些。
五竹脑子里的命令只有两个,一个是保护小姐,只是小姐已经不在人世,那就剩下一个指令,保护小姐的独子。
现在他好像脑海里也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对他毫不客气,和他一样,都不爱说话,他手下的很重,两人每次都要过招,那人从不恋战,平手后,直接离去,他却罕见的不想他离开,总是追着他跑,然后对方就会把他压在树上,特别过分的捏他的耳朵,说话很过分。
“五竹,你难道动情了?或者说,你也能有感情?”
他不明白,不懂情的人应该不是他,应该是南书羽,他才是绝情的人,除了护着二殿下如珍如宝,其他人根本不看在眼里,无情的是他才对,而他自己是有感情的。
“五竹叔,说说呗,我实在好奇。”
李承泽在浴桶里泡了很久,还不见南书羽过来,胆子越发大了,只是轻薄了他一下,他就忘了自己的职责了,真是一点都不乖。
说曹操曹操到,那人走到他身后,他身上还带着竹香,大概又去练剑了,心情突然好了几分,应该是怒了又怒,然后过来哄他了,挺可爱的。
“去了哪里,为何抛下我,你要始乱终弃?”
这词是这样用的吗?南书羽书读的少,总觉得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殿下,这是何意?你难道对我……”
李承泽回复道:“对啊。”
“原来殿下只是对我玩玩?”
李承泽突然把他抓到身前,“南书羽,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怎么可能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