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的每一次轮回,都是为了给剑灵提供更纯净的祭品。尤里后颈的鳞片胎记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剑纹,但这次不一样——我们有溯鳞镜。
他猛地扑向沈墨,用身体挡住初代皇子挥来的龙渊剑。剧痛中,尤里发现镜中世界的伤口会映射到现实,而现实中沈墨胸口的剑疤,此刻正在镜中化作赤鳞花的花茎。母亲的残影突然化作斩缘刀的残片,刺入棋盘中央的位,竟激起一阵时空乱流。
镜中镜,渊中渊,破局的钥匙在最初的起点。母亲的声音混着芦苇沙沙声,去看看你五岁那年的雪夜,赤练堂地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画面突然扭曲。尤里回到熟悉的地牢,却看见母亲正在与另一个自己对话——那是来自未来的残影,手中捧着的正是此刻他掌心的赤鳞花。未来的自己将花交给母亲,低声说:若我失败,请将花种在寒潭底,等下一世的尤里来取。
地牢铁门突然被撞开。血鲨帮杀手冲进来的瞬间,未来的自己转身挡在母亲身前,鳞片胎记在火光中显形为完整的龙渊剑纹。尤里这才惊觉,所谓双生剑魄的宿命,其实是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在轮流做饵,只为了给某一世的争取破局的机会。
原来我们不是棋子,是执棋者的碎片。尤里握紧赤鳞花,花茎上突然浮现出历代自己的名字,每一世的挣扎,都是为了让这朵花能在某一世的镜中绽放......
沈墨的锁链突然崩断。他跌进尤里怀中,鳞片胎记退成淡金,眼中的金色化作万千流萤:哥,你看棋盘上的位......
尤里抬头,看见初代皇子的虚影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赤鳞花组成的字。当现实中的阳光终于穿透镜层,赤鳞花在镜中世界的每个角落盛开,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尤里和沈墨,他们有的笑着拥抱,有的含泪挥剑,却都在同一时刻举起斩缘刀,砍向棋盘的边缘。
这次,我们不做剑魄,不做棋子。
尤里将赤鳞花种在位,花根迅速蔓延成血色藤蔓,缠住每一枚骸骨棋子。沈墨的鳞片与他的胎记同时化作流光,注入花芯的瞬间,溯鳞镜终于显露出真正的镜面——那上面没有倒影,只有一句用真炎刻下的话: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现实世界的赤巨浪突然静止。尤里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抱着沈墨站在冰窖中,血鲨帮帮主的吞月螺已裂成碎片,露出里面蜷缩的幼年鲛人——那才是真正的她,而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剑灵制造的幻象。
哥,你看......沈墨指向窗外。
赤红巨浪果然化作了漫天锦鲤,每片鱼鳞上都映着水国百姓的笑脸。尤里后颈的鳞片胎记变成了普通的疤痕,沈墨眉心的红痣则化作赤鳞花的雏形。龙渊剑悬浮在两人掌心,剑柄处缠着的,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那条红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