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你发什么呆?”破门声惊碎思绪,灰衣少年抱着柴禾闯入,腰间别着柄断刃匕首,“王婆子说今日若凑不齐护院的银子,就把咱们扔去乱葬岗喂狼!”
少年叫阿虎,是他在苍澜城最底层的“兄弟”。这张憨厚的脸让尤里喉结滚动,三年前正是阿虎用半块窝头救回饿死街头的他。可此刻阿虎眼中的焦急太过真实,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指尖的老茧硌得柴禾沙沙作响。
“筑基丹还在,时间却倒回了三年前。”尤里捏紧丹药,忽然想起坠崖前那个神秘老者的笑——“小家伙,想不想再活一次?”难道那不是幻觉?他深吸一口气,将丹药收入储物袋,触到袋底时忽然顿住:本该空空如也的夹层里,竟躺着枚刻着莲花纹的玉简。
“先去城西当铺。”尤里扯过粗布外袍,指尖在玉简上摩挲,“把这柄断刀当了,换些碎银。”阿虎正要开口,忽见尤里掀开土炕砖,底下竟藏着个油纸包——里头是五枚色泽温润的聚气丹,正是昨日他冒死从万毒门分舵偷来的。
“你...你何时...”阿虎瞪大眼。尤里没说话,将丹药塞进少年怀里,目光扫过漏风的墙缝:三年前的今日,他们确实该去当铺换银子,却在途中遭袭,阿虎为护他被砍断左臂。但这次——他摸向储物袋里的筑基丹,掌心渐渐发烫。
雪越下越大,苍澜城的青石板路覆着薄冰。尤里裹紧斗篷,特意绕开平日走的小巷。路过悦来客栈时,二楼雅间突然传来琴音,《凤求凰》的调子里藏着几丝剑气。他脚步微顿,抬眼望去,正见珠帘后闪过一抹月白裙角,腕间金铃轻响。
“是玄机阁的人。”他低声警告阿虎,手却悄悄按上腰间短刀。三年前他曾在秘境见过这女子,当时她 wield着传说中的惊鸿剑,剑穗上的金铃正是此刻听见的声响。
当铺老板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断刀刚递出去,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七八个黑衣人闯入,为首者面覆鬼面,腰间挂着的骷髅吊坠正是万毒门的标志。尤里瞳孔骤缩,这些人本该三日后才会追杀至此,为何提前出现?
“搜!”鬼面人抽出毒鞭,鞭梢扫过柜台,木头上瞬间泛起紫斑。阿虎攥紧聚气丹,掌心全是汗。尤里不动声色地挡在少年身前,指尖却悄悄掐了个法诀——这具身体尚未筑基,但前世他可是精通百家术法的“夜行者”。
毒鞭擦着鼻尖掠过,尤里忽然闻到一丝异香。那是玄机阁特有的迷香“醉花阴”,他前世曾用此香破过二十八处机关。抬眼望去,二楼的琴音不知何时变了调子,竟暗含《困龙诀》的音律。
“当心!”他猛地推开阿虎,毒鞭重重砸在墙上,溅起的毒汁在地面腐蚀出滋滋青烟。鬼面人察觉不对,转身欲逃,却见尤里指间夹着枚银针——正是从储物袋最深处摸出的“透骨钉”,针尖淬着他亲手调制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