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手诚喝完红茶之后就昏昏睡去。
并没有。
后藤一里泡的红茶又不是什么下北沢的特产红茶。
只能说酒店的茶包并不是那么的好,能有红茶的味道已经不错了。
“还不错。”
珠手诚不知道是单纯仅仅只是在说红茶还是说后藤一里方才的表现算得上不错。
珠手诚放下茶杯,看似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肩膀。
“嗯……泡茶勉强合格了。不过,作为女仆,应该还要会帮主人缓解疲劳吧?站了很久,肩膀有点酸呢。”他侧过身,背对着后藤一里,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讨论天气,“试试看?”
「按摩?!按摩肩膀?!
我、我连爸爸的肩膀都没按过!手法完全不知道啊!
是要捏吗?还是捶?力度多大?捏疼了怎么办?
捏轻了会不会被说没用?而且这个距离......这个姿势......几乎是从后面抱住他了吧?!
不行不行不行——」
后藤一里想到了自己的扔子,实在是太大了。
以至于在女仆服之中
「审判!必须审判!
罪名:无能女仆与亵渎主人之躯!
刑罚:流放至西伯利亚挖土豆!」
后藤一里的手指绞在一起,指尖冰凉。
但看着珠手诚那似乎毫无防备的背影,以及刚才那个额头奖励带来的微小勇气,或者说对更多奖励的隐秘期待,她颤抖着伸出了手。
最初的动作堪称灾难。
手指僵硬得像十根小木棍,只会笨拙地毫无章法地在珠手诚的肩膀上按压,位置和力度完全随机,像是在胡乱敲击一块没有生命的木板。
但凡珠手诚自己拿着鼓棒敲一敲自己的背都比这个好
「完了......他肯定觉得像是在被机器人袭击......
或者被野槌蛇爬过......好感度一定在疯狂下降......
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
珠手诚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极轻地轻哼起来。
“放松点,波奇酱。手指不用那么用力,试着用掌心,感受肌肉的僵硬,然后慢慢揉开。”
他的指导很耐心,像是最顶尖的乐器老师调整初学者的指法。
只不过现在不像是在指导队伍里面的吉他手,反而像是在培养机师。
后藤一里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脑子里那些尖叫的弹幕,开始尝试遵循他的指示。
她闭上眼,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掌接触到的温热布料和其下坚实的肌肉线条上。
她试着放软手指,用掌心贴合,生涩地、一圈一圈地揉按。
从一开始的杂乱无章,到慢慢找到一点点节奏感。
从僵硬得像是在完成刑讯任务,到逐渐带上一点想要让他舒服的笨拙的诚意。
她甚至无意识地开始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的节奏和他肩颈微微的松弛同步。
汗水从她的鬓角滑落,这比练习一段复杂的吉他solo还要耗费心神。
但她奇异地没有再次融化,而是沉浸在了这种“努力为他做点什么”的奇异专注里。
人在看着所爱之人在眼前的时候必然内心是敏锐细腻的。
珠手诚能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上那双手的变化。
从最初的惊恐僵硬,到后来的试探生涩,再到现在,虽然依旧算不上专业,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认真和逐渐升温的暖意。
当然,还有一直都没有办法忽略的来自波奇酱的两块。
他闭上了眼睛真正地享受起这份笨拙却真诚的服务。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对后藤一里来说像一个世纪。
她感觉自己的手腕都有些发酸了。
珠手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可以停下了。
“进步很大。”
他转过身,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一种更深邃的笑意。
“看来我的女仆学习能力很强嘛。值得……更丰厚的奖励。”
后藤一里还没来得及为“进步很大”这四个字感到欣喜若狂,就被“更丰厚的奖励”砸懵了。
她看着珠手诚靠近,看着他眼中映出的、穿着女仆装脸红得像番茄的自己,大脑再次陷入一片空白。
这一次,温热的触感没有落在额头。
而是轻柔地、准确地覆上了她的嘴唇。
极其短暂的一个触碰,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后藤一里所有的思考能力。
「!!!!!!!!」
虽然已经做过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了,但是现在也依旧还是有一点羞涩。
脑内没有审判,没有小剧场,没有乱七八糟的幻想。
只有一片极致的白噪音和爆炸般的烟花,以及唇上那残留的柔软而灼热的印记。
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被最顶级的点穴高手定住了身形。
连呼吸都彻底忘记。
珠手诚稍稍退开,看着石化当场的后藤一里,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彻底炸开的粉色头发。
“这是特别嘉奖。”
“特训……下次还要继续吗?”
他低声问,像是在邀请她进入一个更深更令人心跳加速的黑暗深邃幻想的世界。
被珠手诚放倒在床上的波奇酱依旧还是在方才的余温之中。
后藤一里呆滞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大脑才勉强重启成功。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脸颊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脖子根,然后——
她发出一声极短的、近乎窒息般的呜咽,猛地抬起手臂用袖子挡住了自己滚烫的脸,整个人像鸵鸟一样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只留下一个头顶冒着蒸汽穿着女仆装剧烈颤抖的野槌蛇对着珠手诚。
但透过手臂的缝隙,以及那红得透明的耳尖,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这场自费且目的不纯的女仆特训显然不会只有这一次。
而今夜的女仆特训,可能会有很多的今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