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忙就从早上忙到了天黑。
反正也没有其他长辈在旁边看着，姜慕凡就按照她自己的速度来，一个一个地过堂。其他的管事就在其他厢房喝茶，等轮到他们再一个个进去。
这一天下来，姜慕凡已经开始找到了感觉，越来越熟练了，速度也提了上来。
尤其是香宝斋的于掌柜，汇报更是快。姜慕凡几乎是简单地问了几句，翻了翻最近一个月的账本，就让他通过了。
“于掌柜，我们经常见面，其他的我就不问了，你做事我放心。”
“谢大小姐信任。”于掌柜连忙谢恩。
“香宝斋是我一直在打理的铺子，自然上心些。年底了，你的那份你直接拿，铺子里其他几个人的你打算怎么办？”姜慕凡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于掌柜略微思索，道：“后面工作坊里的李伯在店里的日子最久，兢兢业业，我打算岁例分红给双倍月银，外加精米一袋、小米一袋、猪肉半匹、木炭三筐。
小袁师傅是咱们店里的法宝，我打算让他的岁例分红和李伯一样，大小姐您看可行吗？”
姜慕凡点了点头，道：“你接着说。”
“前面店里的几个伙计，我打算不论工作时间长短，都是多给一个月的月银，再加小米一袋、面粉一袋、猪肉一挂、木炭一筐。您看行吗？”
于掌柜也是首次跟姜慕凡合作，虽知道大小姐宽厚，但也摸不到底，毕竟他提出的方案即使在京城的铺子里也是相当优厚的了，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小心翼翼。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另外正月十五开门当天，再给每人发个红包，你自己那份也别忘了。”
于掌柜心中欢喜，恭恭敬敬给姜慕凡磕了个头，说道：“谢大小姐！我替香宝斋上下感谢大小姐恩德！祝大小姐福寿绵长、平安顺遂！”
姜慕凡抬了抬手，笑盈盈地看着他说：“起来吧。”
又对着夏枝说：“让其他四位也过来吧。”
夏枝领命出去。
很快其他四个管事都过来了，齐齐跪下听姜慕凡训话。
姜慕凡喝了口茶，目光从五个管事身上扫过，然后说道：“论年纪，各位都是我的长辈；论经验，各位也都比我懂得多，且在各自的领域深耕多年。”
五个管事连连说「不敢」「惭愧」「大小姐您谦虚了」。
姜慕凡摆了摆手，管事们便安静下来继续听着。
“我呢，其实也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经手这事儿。今日各位也看到了，我这个人比较直，不爱兜圈子，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我也就直接问了。有什么道啊不道的，还请各位担待着着。
至于各位的年底分红，一切照旧，以前在父亲和吕夫人手里是怎么算的，今年还是怎么算。我不会动各位的利息，但是如今父亲在外征战，吕夫人也短期内不会回来。
我希望你们过去无论是哪头的人，心思都收一收，那些个私下的账本什么的，尤其是原来给吕夫人进贡的那份……”
姜慕凡故意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几人的神色。果然，有两个管事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
“尤其是原来给吕夫人的那份，三天之内送到府里来，我会把这些算到府里的公账上。对了，你们每人送两个亲生孩子过来，儿子女儿都行，这个年啊，就在咱们府里过。等来年，我会给他们安排去处的。”姜慕凡慢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