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哲靠回沙发,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 —— 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在马琪琪门口闹事,闹事之后没过多久视频就被发出来,时间太巧合了。
“很有可能。” 马明哲点了点头,语气肯定,“那两个人未必是冲着‘讨说法’来的,说不定就是为了引开注意力,给你房间放‘证据’。”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帮我查两个人 —— 大概一周前,曼德勒金孔雀酒店 12 楼,有个穿浅蓝色短袖的年轻男人在总统套房门口闹事,把他和同行人的身份、行踪都查清楚,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马明哲看向马琪琪,眼神里的严肃少了点,多了点安抚:“你别太担心,我会查清楚的。
帕敢的料不是你偷的,这个我信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公司,等查到那两个人,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马琪琪看着马明哲沉稳的侧脸,心里的慌乱终于少了点。她点了点头,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哥,谢谢你…… 这次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马明哲笑了笑,站起身,“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晚饭好了叫你。”
他转身往书房走,脚步沉稳,背影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 有他在,马家的这场危机,似乎没那么难渡了。
与此同时,曼德勒的金孔雀酒店房间里,暖黄色的台灯照着简单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张海峰坐在床边,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用生理盐水冲洗过,关耀祖正拿着纱布,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动作有点笨拙,却很认真。
“老乡,你确定不去医院?” 关耀祖又问了一遍,手里的胶布粘歪了,赶紧撕下来重新粘,“你这伤口挺深的,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
张海峰摇了摇头,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节泛白:“不去,绝对不能去!” 他的声音带着点后怕,“巴爷的人在曼德勒肯定有眼线,医院人多眼杂,万一被他们看到,不仅我跑不了,还会连累你们!”
他想起阿貌那把沾着血的弹簧刀,想起山林里的枪声,心里就一阵发寒 —— 他不能再出事,不然王雷就真的没人救了。
林宇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瓶矿泉水,递给张海峰:“喝口水,别紧张。不去医院也行,我这有消炎药和碘伏,每天换一次药,应该不会感染。”
他早就料到张海峰会有顾虑,从空间里拿出了备用的医疗包 —— 里面有纱布、碘伏、消炎药,甚至还有破伤风针,都是他之前准备的。
张海峰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心里暖烘烘的:“谢谢林老板,谢谢关小哥……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恩情。”
他放下水瓶,看着林宇峰,眼神里满是恳求,“林老板,我知道我不该麻烦你们,可是…… 雷子还在巴爷的园区里,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你能不能…… 再帮我想想办法?”
林宇峰没立刻回答,手指在医疗包上轻轻敲着。他想起刚才张海峰说的 “巴爷园区”,想起阿貌的嚣张,心里也有了点想法 —— 缅国的电诈园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救王雷,也算积点德,而且说不定能从园区里发点小财。
关耀祖终于把纱布缠好,还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他拍了拍张海峰的胳膊,有点得意:“老乡,你放心,我这包扎技术虽然不专业,但止血肯定没问题!”
说完还拿起桌上的碘伏瓶,拧好盖子放回医疗包,动作里带着点年轻人的毛躁。
张海峰活动了下胳膊,虽然还有点疼,但比刚才好多了。他对着关耀祖笑了笑,刚想说谢谢,就见林宇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两瓶矿泉水,
递给他和关耀祖各一瓶,然后状似随意地问:“张哥,刚才听你说侄子叫王雷,你姓张,他姓王,这孩子…… 不是你亲侄子吧?”
这话一出,张海峰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他捏着矿泉水瓶的手紧了紧,瓶身被捏得有点变形。
他低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和怅然:“唉,林老板眼尖…… 雷子不是我亲侄子,是我战友的儿子。”
“战友?” 关耀祖凑了过来,坐在张海峰旁边的床沿上,“老乡,你以前当过兵啊?”
“嗯,” 张海峰点了点头,眼神飘向窗外的夜色,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我跟雷子他爸王建设,当年在西北军区一个连队,咱哥俩睡上下铺,一起扛过枪、站过岗,新兵连的时候他还替我受过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那是常年训练留下的习惯动作,“后来咱哥俩一起退伍,他回了江城老家,跟青梅竹马的对象结了婚,跑起了长途运输;我呢,学了门玉雕的手艺,在江城开了个小作坊,日子也算安稳。”
房间里的暖灯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怀念。林宇峰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给张海峰。
张海峰接过烟,林宇峰帮他点上,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雷子五岁那年,建设哥夫妻俩跑运输去邻省,路上遇到大货车闯红灯,两车撞在一起,当场就没了……”
说到这,张海峰的声音顿了顿,他吸了口烟,烟雾从鼻孔里出来,眼睛也红了:“当时保险公司赔了 50 万,本来是给雷子留着的,等他长大读书、娶媳妇用。
建设哥的妈,也就是雷子奶奶,年纪大了,不懂这些,就让建设哥的弟弟,也就是雷子叔叔,帮忙管着这笔钱。”
“结果这叔叔不是个东西啊!” 关耀祖一下子就炸了,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空矿泉水瓶都晃了晃,“是不是把钱吞了?”
张海峰狠狠吸了口烟,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说对了!这混球,没过两年就说要结婚,哄着老太太说‘先拿雷子的钱用用,以后赚了再还’,老太太心软,又不懂法律,就把钱给了他。结果呢?他拿着这 50 万买了新房,娶了媳妇,再也没提过‘还’字!”
他越说越激动,身体微微发抖:“雷子从小就跟着奶奶过,吃了不少苦。这混球叔叔不仅不照顾,还总嫌雷子是累赘,有时候连饭都不给雷子吃饱。我看不过去,经常去给雷子送点吃的,给他买件新衣服,雷子跟我也亲,总‘张叔张叔’地叫。”
关耀祖听得牙痒痒,攥着拳头骂:“这叔叔真不是人!自己亲侄子的钱也敢吞,还虐待孩子,简直不是个东西!”
“可不是嘛!” 张海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心疼,“雷子这孩子懂事,知道家里难,初中毕业就去打工,想自己赚钱。今年他快 20 了,知道了当年赔偿款的事,就去找他叔叔要,说不要 50 万,只要 20 万,自己想做点小生意,以后也好孝敬奶奶。”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愤怒:“结果你猜那混球说啥?他说‘你个没爹没妈的野种,不是靠我们养着早饿死了,现在还敢来要钱?白眼狼!’还把雷子推搡出门,说钱早就花光了,一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