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耀祖妈妈烧了热水,用搪瓷杯端过来,又从柜子里翻出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块糖,递到林宇峰手里:“宇峰啊,没啥好招待你的,吃块糖,这是俺侄女结婚时送的,还没舍得吃。”
“阿姨,您留着自己吃,我不爱吃糖。” 林宇峰推辞着,把糖推回去,“我下午就得回昆市,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在家好好歇着,耀祖再养几天,等彻底好了,再去昆市找我”
关耀祖一听 “能跟着峰哥”,眼睛更亮了:“宇峰哥,我现在就能去!我啥都能干,搬东西、看店都行!”
“不行,你得再歇几天。” 关耀祖妈妈赶紧打断他,“伤还没好利索呢,别给你宇峰哥添乱,等养好了再去也不迟。”
她又看向林宇峰,语气里满是感激,“宇峰啊,真是谢谢你,不仅帮俺们还了债,还带着阿祖干事,俺们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好。”
林宇峰刚想说话,关耀祖妈妈已经转身进了厨房:“俺去给你们做点早饭,家里还有点面粉,俺给你们烙饼,再炒个鸡蛋。”
早饭很简单 —— 两张烙得金黄的饼,一盘炒鸡蛋,还有一碗玉米粥。关耀祖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说:“妈,你这饼比医院的好吃多了!” 关耀祖妈妈则一个劲地给林宇峰夹鸡蛋:“宇峰,多吃点。”
吃完早饭,林宇峰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 10 点了:“阿姨,耀祖,我该走了,你们在家注意安全,有啥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到关耀祖妈妈手里,“这钱你们先拿着,买点吃的。”
关耀祖妈妈赶紧推辞,把钱往回塞:“不行不行,俺们不能再要你的钱了,你都帮俺们还了七十万了,这钱俺说啥也不能要!”
“阿姨,这是给你们的生活费,不是白给的。” 林宇峰把钱塞进她手里,“等耀祖跟着我干活了,再从工资里扣,这样你总该收了吧?”
关耀祖妈妈这才收下,攥着钱的手都在抖,眼泪又快下来了:“宇峰啊,你真是个好人,俺们……”
“阿姨,别说这些了。” 林宇峰打断她,拍了拍关耀祖的肩膀,“好好养伤,我等你去昆市。”
关耀祖用力点头:“宇峰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养,到时候不给你拖后腿!”
林宇峰发动车子,关耀祖和妈妈站在院门口,一直挥手,直到车子消失在土路的拐角,才慢慢回屋。
与此同时,石市公安局的值班室里,气氛却透着点紧张。
上午 9 点半,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中年女人匆匆走进来,头发有点乱,脸上满是焦急,手里攥着个名牌包,一进门就对着值班警察喊:“警察同志!俺要报警!俺家老彪失踪了!”
值班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叫王浩,赶紧站起来:“大姐,您别着急,坐下慢慢说。您家先生叫啥?多大年纪?啥时候不见的?”
女人坐下,喝了口警察递来的水,才稍微冷静点:“俺家老彪叫张彪,45 岁,是做金融生意的。他都五天没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俺去他公司找,公司一个人都没有,俺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报警!”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张照片,递给王浩 —— 照片上的张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金链,正是林宇峰之前解决的那个高利贷老板。
王浩接过照片,登记好信息,又问:“您先生失踪前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或者跟谁有矛盾?”
“没说啊!” 女人摇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他走那天早上还跟俺说,去公司看看,晚上回来吃饭,结果就没消息了。矛盾的话…… 他平时跟人打交道多,俺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人。”
王浩点点头,拿起对讲机:“王队,值班室有个报警的,说她先生张彪失踪五天了,需要派个人过来协助调查。”
没过十分钟,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 正是刑侦队的王警官,国字脸,皮肤黝黑,额头上有道浅疤,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大姐,我是刑侦队的王海,你再跟我详细说说,张彪失踪前的行踪,有没有可能去的地方?比如朋友家、客户家?”
张彪老婆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他之前跟俺提过,在城西有个‘朋友’,偶尔会去那边,具体地址俺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独栋别墅,他说那边安静,适合谈生意。”
王海立刻安排人:“查张彪的车辆轨迹,重点查城西片区,看看他失踪前有没有去过那边的别墅。”
技术科的人很快有了结果 —— 张彪在五天前下午 1 点进了城西 “丽景湾” 别墅区,之后就没再开出来过。
“走,去丽景湾!” 王海带着两个警员,开车直奔别墅区。
丽景湾是石市的高档别墅区,绿树成荫,安保很严。王海出示证件后,保安才放行。
“就是这栋!” 王海走到别墅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绕到窗户边,往里看 —— 客厅的沙发套干净如新,茶几上的玻璃果盘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过。
“联系物业,找开锁的过来。” 王海吩咐道。
开锁师傅很快到了,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扑面而来,与普通久无人居的房子截然不同。
王海带着警员走进客厅,愈发觉得这里收拾得过分整洁:实木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沙发上的米色靠垫摆得方方正正,电视柜的抽屉缝隙里连点灰尘都没有,分类收纳的盒子码得整整齐齐。
“去调小区的监控!” 王海对身边的警员说,目光扫过客厅规整的陈设,心里犯了嘀咕:看这收拾的架势,主人肯定常住在此。
小区监控室里,技术人员调出了五天前的监控 —— 下午 1 点 20 分,张彪的奔驰车开进院子,他一个人下车走进别墅;然后车就开走了。
下午 2 点 10 分,三个年轻男人(正是黄毛、麻杆和老三)走进别墅,手里没拿东西;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5个,之后直到天黑,再也没人从别墅里出来过。
“这就怪了,8个人进去,没见出来?” 王海皱起眉,“查这8个人的身份,还有这别墅的主人是谁,看这样子不像是偶尔来住的。”
很快,技术人员查到 —— 别墅的业主登记在一个叫 “李欣然” 的女人名下,28 岁,无业,正是张彪长期包养的情妇,物业登记显示她常年在此居住。
王海立刻让人联系李欣然,半小时后,一辆车在别墅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李欣然踩着细跟凉鞋匆匆下来,身上还裹着美容院的米白色羊绒披肩,真丝连衣裙的裙摆沾着点草叶 —— 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她手里攥着印着 “悦容阁” logo 的帆布包,另一只手拿着个装护肤品小样的信封,看到敞开的别墅门,脸色瞬间变了:“警察同志,这是我家,你们咋进来了?出啥事了?”
“你认识张彪吗?” 王海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注意到她脖颈光洁,没有任何首饰痕迹,指尖还沾着淡淡的薰衣草精油香气,脸颊透着刚做完护理的透亮红晕。
李欣然的眼神闪了闪,下意识把披肩往肩上拢了拢:“认识…… 他偶尔来这边。
“他五天前下午来这别墅,之后就失踪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王海追问,“还有,五天前下午 2 点,有8个男人进了这别墅,你见过他们吗?”
李欣然的脸瞬间白了,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小样信封 “哗啦” 掉在地上,片状面膜撒了一地,声音有点发颤:“我…… 我不知道啊!五天前下午我确实在这,刚擦完桌子准备盛汤,后颈突然一疼就晕过去了,醒了之后汤洒了一地,张彪也不在,我还以为他临时有事走了。那几个人我压根没见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