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0 号的昆市,太阳刚爬上山头,恒星翡翠玉石批发城就热闹起来了。
市场门口的红色拱门还挂着 “原石直销,假一赔十” 的横幅,门口的早点摊冒着热气,摊主一边炸油条一边吆喝,混着市场里传来的 “赌石咯!切开涨十倍!” 的喊声,格外有烟火气。
林宇峰背着帆布包,手里攥着个小手电筒,跟着人流往里走。市场里挤满了人,每个摊位前都围着三四个人,有的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放大镜对着原石看;有的举着手电筒,从原石的 “窗口” 往里照,嘴里还念叨着 “种水不错”“有飘绿”;摊主们则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盘着串,时不时报个价,眼神里满是精明。
“小伙子,看看这块?刚从缅北运过来的,皮壳紧实,说不定里面有好货!” 一个胖摊主喊住林宇峰,摊主约莫五十多岁,戴顶草编帽,黝黑的脸上全是褶子,手上的老茧比林宇峰在矿区看到的劳工还厚,他指着摊位上一块足球大的原石,“给你算便宜点,1500 块!”
林宇峰蹲下来,用手指敲了敲原石的皮壳,“咚咚” 的声音有点闷,又掏出手电筒,从摊主开好的小窗口往里照 —— 里面的玉肉是淡白色的,没什么水头,顶多算 “豆种”,切开也卖不了多少钱。
他摇了摇头,指着旁边一块拳头大的原石:“大叔,这块多少钱?我看这块皮壳上有‘松花’,说不定里面有绿。”
胖摊主眯眼一看,笑着说:“小伙子懂行啊!这块要 800,这可是我挑剩下的好货,昨天有人出 700 我都没卖!”
“700,我拿了。” 林宇峰干脆地说,“要是切开涨了,下次还来你这买。”
胖摊主犹豫了一下,拍了下手:“行!700 就 700,图个回头客!”
林宇峰付了钱,拿着原石去市场里的切割店。切割师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副眼镜,动作麻利,把原石固定好,电锯 “嗡嗡” 响起来,石屑飞溅。
没一会儿,原石被切开,里面居然真有一抹淡绿色,虽然不多,但水头足,是 “糯种飘绿”,切割师傅看了都点头:“小伙子运气好,这料能做两个小吊坠,最少能卖 1500!”
其实林宇峰早就用系统检测过了,不过这些都是小打小闹,他现在在等护照有点无聊,就买几块原石玩玩,以后还是去缅国0元购原石让人身心愉悦。
接下来的三天,他又去了昆市另外两个原石交易市场 ——“彩云玉石城” 和 “滇西原石市场”,每天都能淘到一两块小赚的原石,有的切开能卖两倍价,有的赚个几百上千块,不算多,却让他的 “原石商人” 身份更真实了。
到了 8 月 14 号中午,林宇峰刚拿了缅国护照回来,准备下午去办理去缅国的签证,突然发现这几天手机安安静静的 —— 往常这个点,关耀祖早就发信息过来了,要么是 “岩哥,我妈今天做了饺子,可香了”,要么是 “岩哥,你啥时候收我当小弟啊,我都等不及了”,可这两天,关耀祖一条信息都没发,连朋友圈都没更新。
“不对劲啊,耀祖不是这么不吭声的人。” 林宇峰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找到关耀祖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传来的却不是关耀祖的声音,而是一个苍老的女声,带着浓浓的哭腔:“喂?谁啊?”
林宇峰心里一紧,赶紧说:“阿姨您好,我是关耀祖的朋友,之前跟他一起从缅北回来的,我们还在溪口镇住过一个晚上。”
“是…… 是小岩啊?” 阿姨的哭声更响了,“阿祖…… 阿祖被人打了!现在还在市医院躺着”
“什么?!” 林宇峰猛地站起来,昨天收的原石在帆布包里 “哗啦” 响了一声,他却没心思管,“阿姨,怎么回事?谁打的耀祖?什么时候的事?”
阿姨抽着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就前天下午!”
她攥着衣角浑身直哆嗦,“一群要债的闯进来,早些年老头子生病,家里借了五万块。谁能想到啊,现在利滚利要还五十万!他们听说阿祖回来了,硬说孩子在外头发了大财,堵着门要钱。这些年东拼西凑,我们都还了十多万了,他们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林宇峰攥紧了手机,指节都泛白了 。
“阿姨,您别着急,” 林宇峰安慰道,“您把市医院的地址和您家的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订机票过去,等我到了,咱们再慢慢说。”
阿姨:“小岩啊,真得好好谢谢你。阿租在家天天念叨,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你还救了他的命,不过这件事我本来不该说的,就怕给你招来麻烦。”
“不会的阿姨,我就过去医院看看耀祖,没事的”
“好,好,俺现在就发你,你有心了孩子。”
挂了电话,林宇峰赶紧打开手机,阿姨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 —— 关耀祖在冀省石市第一人民医院,家在石市郊区的关家村。
他立刻查机票,最早的航班是下午 3 点的,还有票,他赶紧下单付款,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把收购的小原石都回收了,只在帆布包里装了几件换洗衣服、证件,。
【商城币余额:】
收拾完,林宇峰背着包就往机场赶。
与此同时,瑞利市公安局的刑侦大队办公室里,气氛却压抑得很。
张建军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堆着厚厚的案卷,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他手里还夹着根没抽完的烟,烟雾缭绕,把他额头上的刀疤衬得更明显了。
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眼前还浮现着龙爷庄园里的惨状 —— 那些伪造的火拼痕迹,空荡荡的地下室,还有至今没找到的昌哥和他的一个手下。
“张队,技术科那边还是没消息。” 小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报告,脸色也不好看,“大黑山周边的监控都查了三遍了,没找到您说的可疑货车,昌哥和手下的身份证、手机也没动静,像是人间蒸发了。”
张建军深吸一口烟,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声音沙哑:“上面又打电话了?”
“嗯,” 小王点点头,“走私局的领导说,李国深的事不能再拖了,媒体都快闻着味了,再查不出结果,就要把案子移交省厅,还得向上面报告处分咱们……”
“移交省厅?处分?” 张建军冷笑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案卷都震得跳了跳,
“这案子明明有问题!凶手伪造现场,带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简单的火拼?可咱们就是没线索,监控被拆了,嫌疑人跑了,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 —— 警车来来往往,却没人能帮他找到突破口。
沉默了半天,他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不甘心:“算了,先按火拼结案吧。把案卷整理一下,就写龙爷与缅北毒贩因毒品交易分赃不均发生火拼,双方均死亡,现场查获毒品若干,昌哥、涉嫌参与交易,目前在逃,后续继续追捕。”
“可是张队……” 小王还想再说,却被张建军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 张建军摆摆手,眼神里满是疲惫,“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先把上面的压力顶过去,等以后有线索了,咱们再重新查。”
小王看着张建军的背影,也叹了口气,转身去整理案卷。办公室里只剩下张建军一个人,他看着窗外的夕阳。不知道内心在想着什么。
下午 2 点半,昆市机场。
林宇峰背着帆布包,快步走向安检口。机场里人很多,有的在拍照,有的在排队,广播里时不时传来航班登机的通知。
过了安检,他朝着登机口走去。飞机还有半小时就要起飞了,等飞到石市,再打车去医院,就能见到关耀祖,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