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张队!有发现!” 一道急促的喊声从主楼方向传来,打破了庄园里的凝重。
张建军正蹲在地上查看毒贩尸体的手部姿势,闻言猛地抬头 —— 跑过来的是技术科的年轻警员小赵,二十出头,瘦高个,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脑门上,手里还攥着个笔记本,跑得气喘吁吁,连警帽都歪了。
“慌什么?慢慢说!” 张建军站起身,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眼神依旧沉稳,没因为这声喊叫乱了阵脚。
小赵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才咽着唾沫说:“张队…… 龙爷的卧室里…… 发现个隐藏电梯!能通到地下室!我们刚才检查房间的时候,看到墙被砸破了,里面露着电梯门,像是被人暴力破坏过!”
“电梯?地下室?” 张建军眉头一拧,心里咯噔一下 —— 龙爷这种人,十有八九会在地下室藏东西,要么是钱,要么是见不得人的交易证据。
他立刻挥手:“技术科的跟我来!小王,你留在上面,盯着尸体搬运,别出岔子!”
“明白!” 小王赶紧应声,手里的对讲机还在滋滋响,正跟局里汇报现场情况。
张建军带着小赵和两个技术科警员往主楼走,刚进卧室门,就看到床尾的墙壁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银色的电梯轿厢,门被掰得变了形,边缘还挂着木屑,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撬开的。
“电梯还能用吗?” 张建军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电梯门,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指尖蹭到变形的边缘,划得有点疼。
技术科的老周蹲下来,打开工具箱,用万用表测了测电梯的线路,摇了摇头:“线路没断,但轿厢门变形太厉害,手动打不开,得用工具撬。不过看这痕迹,凶手应该已经下去过了,说不定地下室有东西被拿走了。”
“撬!” 张建军没犹豫,“不管里面有啥,都得下去看看!”
老周和另一个技术科警员立刻拿出撬棍,插进电梯门的缝隙里,两人使劲往两边掰。
“嘎吱 ——” 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在卧室里回荡,电梯门慢慢被撬开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缝。老周先钻了进去,打开手电筒:“张队,里面能站人,就是有点黑!”
张建军跟着钻进去,电梯轿厢很小,只能站三个人,顶上的应急灯闪着微弱的绿光,照得里面的灰尘都清晰可见。老周按下 “-1” 键,电梯 “嗡嗡” 响了两声,慢悠悠往下走,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叮 ——”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灰尘味,比上面的血腥味好闻些,却更让人心里发沉。
老周举着手电筒往前照,光柱里满是飞舞的灰尘,前面是个空荡荡的房间,四周摆着不少金属架子,有的歪了,有的还立着,地上散落着几片包装纸,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这…… 这是个金库吧?” 小赵忍不住小声说,手电筒照在架子上,能看到上面残留的灰尘印记,明显之前摆过东西,形状还很规整,像是金条或者箱子。
张建军没说话,走到最近的一个架子前,伸手摸了摸架子表面 —— 指尖沾了层薄灰,擦掉灰尘后,能看到架子上有淡淡的压痕,很深,显然之前放的东西分量不轻。
“老周,看看这些架子的承重痕迹,能判断之前放了多少东西不?” 张建军抬头问。
老周走过来,用手电筒照着架子的连接处,又量了量压痕的深度:“张队,这架子是实心钢的,承重最少五百斤,你看这压痕,每个架子上最少摆了两百斤的东西,这房间里有十几个架子,加起来得有两三千斤!”
“两三千斤?” 小赵瞪大了眼睛,“那得多少东西啊?黄金?还是现金?”
“不管是什么,肯定被凶手拿走了。” 张建军站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过整个地下室,“你看地上的拖拽痕迹,不止一道,说明搬东西的人不少,最少三四个人,而且得有车 —— 这么重的东西,靠手扛根本运不出山,肯定是用货车或者越野车拉走的。”
(拖拽痕迹是林宇峰为了伪装故意弄出来的。)
他掏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小王!立刻联系交通部门,调大黑山周边所有路段的监控,从昨晚凌晨 1 点到今天早上 6 点,重点查可疑车辆 —— 货车、越野车,尤其是那些没有牌照或者遮挡牌照的,一旦发现,立刻排查车主信息!”
对讲机那头传来小王的声音:“收到张队!我现在就联系!”
张建军挂了对讲机,又在地下室转了一圈,没发现其他线索,只有墙角的一个垃圾桶里,扔着几个空的珠宝盒,上面还印着翡翠店的 logo。“看来龙爷在这里藏了不少硬通货,凶手不仅杀人,还把值钱的东西全搬走了,胃口不小。”
他摸了摸下巴,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 凶手到底是谁?是冲着龙爷的命来,还是冲着这些钱来?
“张队,上面尸体搬运得差不多了,法医说可以撤了。” 小赵的对讲机响了,是小王的通知。
“走,上去!” 张建军率先往电梯走,“老周,把地下室的痕迹都拍下来,特别是架子的压痕和地面的拖拽印,回去做技术分析,看看能不能推断出搬的是什么东西。”
“好嘞!” 老周赶紧拿出相机,对着架子和地面 “咔嚓咔嚓” 拍起来。
与此同时,昆市的一家小旅馆里,林宇峰正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窗外的夕阳把房间染成了橘红色,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空气中飘着从楼下小吃街传来的炒粉香味,还有烤串的孜然味,热热闹闹的。
他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 —— 下午 6 点整,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昨晚的疲惫终于散了大半。
林宇峰伸了个懒腰,骨头 “咔哒” 响了两声,他从空间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白色 t 恤和浅蓝色牛仔裤,换了下来 —— 之前沾血的衣服早就被他收进空间,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掉,现在这身干净衣服穿在身上,浑身都轻松。
“饿了,下去吃点东西。” 林宇峰揣上手机和钱包,走出房间。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隔壁房间传来电视声,他顺着楼梯往下走,刚到一楼,就被小吃街的热闹裹住了。
旅馆门口的这条街,全是小吃摊,红色的遮阳棚一个挨着一个,摊主们穿着围裙,手里的锅铲 “哗啦” 响,吆喝声此起彼伏:“炒粉!加蛋加肉!”“烤串!刚烤好的羊肉串!”“冰粉!解暑的冰粉!”
林宇峰找了个没人的炒粉摊坐下,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圆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小伙子,要份啥炒粉?加蛋还是加肉?”
“加蛋加肉,多放辣。” 林宇峰笑着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看着摊主往锅里倒油,油 “滋啦” 一声响,冒起白烟,心里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