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七点,胶囊旅馆的走廊里还静悄悄的,只有刘姐起得早,在门口的小炉子上熬粥,白粥的香味飘得满走廊都是。
林宇峰已经收拾妥当,他把手机揣进裤子口袋,又检查了一遍钱包里的现金,才轻轻拍了拍孙光军的胶囊布帘:“小军,起床了,再不起赶不上早市了。”
“来了来了!” 布帘 “唰” 地拉开,孙光军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眼睛还半眯着,手里攥着昨天准备好的双肩包,“等我五分钟,马上好!”
他动作麻利地套上件短袖,胡乱抓了抓头发,抓起背包就跟着林宇峰往外跑,路过刘姐的粥锅时,还不忘抓了个热馒头:“刘姐,我们去翡翠街啦”
“路上小心!记得别被人坑!” 刘姐在后面笑着叮嘱,粥锅里的白粥还冒着热气。
两人赶到潘园东门的翡翠街时,才早上八点,可街上已经热闹得像开了锅。
青石板路两旁摆满了摊位,每个摊位前都支着遮阳伞,有的是亮眼的红色,有的是军绿色,伞下堆着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大的像篮球,小的只有拳头大,表面裹着深浅不一的褐色皮壳,有的还画着白色的圈,标着 “开窗位”。
吆喝声此起彼伏,混着早点摊飘来的油条香味、原石摩擦的 “沙沙” 声,还有偶尔响起的解石机 “嗡嗡” 声,把翡翠街的烟火气拉得满满当当。
逛摊的人也多,有穿西装的老板、戴草帽的老人、跟他们一样的年轻人,大多蹲在摊位前,手里拿着手电筒,对着原石照来照去,时不时跟摊主讨价还价。
“我的天,这比古玩区还热闹!” 孙光军咬着手里的馒头,眼睛瞪得溜圆,左右打量着,“你看那摊位,原石堆得跟小山似的,还有人拿着手电筒照,跟电视里演的一样!”
林宇峰点点头,目光已经开始扫过摊位上的原石 —— 他心里早有准备,王哥说过 “翡翠街的好料早被行家挑走了”,可真看到满眼的 “全赌料”(指没开窗、看不到内部的原石),还是有点意外。
他蹲在最近的一个摊位前,摊主是个穿迷彩服的中年大叔,正拿着块原石给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介绍:“老板,你看这莫湾基的料,皮壳多紧,打灯能看到雾层,说不定里面有满绿!”
林宇峰假装凑过去看,心里默念 “检测”:
【检测物品:翡翠原石】
【材质:翡翠(糯种,含绿量 2%,水头差,内部杂质多)+ 外皮(含泥沙)】
【新旧程度:天然原石(开采时间 1 年)】
【重量:约 0.6kg】
【回收价格:50 商城币(折合 500 龙国币)】
“才 50 商城币……” 林宇峰心里嘀咕,又接连检测了三块,不是含绿量不足 3%,就是水头差到几乎没价值,摊主喊价却都在 2000 以上,明显虚高。
“小伙子,看上哪块了?随便看,我这料都是正经矿上出来的!” 迷彩服大叔见他蹲了半天,凑过来笑着问,手里还拿着个手电筒,“要不要打灯看看?我这料皮壳薄,容易出绿!”
“不用了大叔,我就是随便看看,刚入门,不懂。” 林宇峰赶紧站起来,拉着孙光军往前走 —— 他怕再蹲下去,大叔缠上来,不好脱身。
孙光军跟在后面,小声问:“峰哥,刚才那几块料不行啊?我看大叔说得挺玄乎的。”
“不行,里面杂质太多,就算出绿也不值钱。” 林宇峰压低声音,“王哥没说错,好料都被挑走了,剩下的大多是‘赌输’的料,咱们得慢慢找,别着急。”
两人沿着翡翠街慢慢逛,从东头走到西头,逛了近两个小时,
林宇峰检测了不下二十块原石,要么是 “糯种、含绿量 1%-3%”,要么是 “豆种、几乎无绿”,回收价最高的也才 100 商城币,摊主喊价却都在 8000 以上,根本没利润空间。
孙光军的馒头早就吃完了,肚子饿得 “咕咕” 叫,拉着林宇峰在一个卖煎饼的小摊前停下:“峰哥,先吃点东西吧,我腿都走酸了,再逛下去我得瘫了。”
林宇峰也有点累,早上的兴奋劲消了大半,点点头:“行,吃完再逛,说不定后面有好料。”
两人各买了个煎饼,找了个树荫下的石凳坐下。煎饼摊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见他们手里没拿原石,笑着问:“小伙子,来淘翡翠的?没找到合适的?”
“是啊阿姨,逛了半天,没看到好的。” 孙光军咬了口煎饼,含糊地说。
“正常!” 阿姨边摊煎饼边说,“现在翡翠街的好料难淘咯!早上四五点就有行家来挑了,等咱们这些人来,剩下的都是人家挑剩下的。不过你们要是运气好,也能在小摊上淘到‘漏’,去年有个小伙子,花 1000 买了块小料,解出来有冰种绿,卖了好几万呢!”
林宇峰心里一动 —— 说不定真能遇到被忽略的小料!他加快速度吃完煎饼,拉着孙光军:“走,咱们去后面的小巷子看看,大摊位人多,小摊位说不定有惊喜。”
翡翠街后面有几条窄窄的小巷,比主街安静多了,只有零星几个摊位,摊主大多是本地人,摆的原石不多,却都收拾得整齐。
林宇峰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摊位前,摊主是个穿蓝色工装的老爷子,头发花白,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块小原石打磨,摊位上只摆了十来块原石,最大的也只有拳头大。
“大爷,您这原石咋卖啊?” 林宇峰蹲下来,目光落在一块鸡蛋大的原石上 —— 那原石皮壳是浅褐色的,表面有几道淡淡的绿色纹路(行话叫 “松花”),看着不起眼,却莫名让他觉得顺眼。
老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小伙子,我这都是小料,不贵,你要是真心要,随便给个价,我这是自己玩剩下的,不是专业卖料的。”
林宇峰心里一喜,赶紧拿起那块带松花的原石,假装看皮壳,心里默念 “检测”:
【检测物品:翡翠原石】
【材质:翡翠(糯种,含绿量 15%,水头中等,内部杂质少)+ 外皮(天然形成,带松花)】
【新旧程度:天然原石(开采时间 8 个月)】
【重量:约 0.4kg】
【回收价格:150 商城币(折合 1500 龙国币)】
150 商城币!林宇峰心里松了口气,又拿起旁边一块差不多大的原石,检测结果差不多:【糯种,含绿量 12%,回收价 150 商城币】。
两块加起来 300 商城币,也就是 3000 龙国币,只要能以低于 3000 的价格拿下,就能赚钱。
“大爷,我看您这两块小料挺顺眼的,想一起买回去玩玩,您看多少钱合适?” 林宇峰把两块原石放在一起,故意露出犹豫的表情,“我刚入门,也不懂行,您别坑我就行。”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打磨机,看了看那两块原石,又看了看林宇峰,笑着说:“小伙子实在,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这两块料我当初花 4000 收的,你要是真心要,给 5000 就行 —— 这料虽然小,但有松花,说不定能出绿,你亏不了。”
5000!林宇峰心里早有预感,比预期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