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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日暖,宫墙内的柳絮开始纷飞,如同扯碎的云絮,偶尔飘进紫宸殿半开的轩窗。

自沈沐病体初愈、记忆尽复后,见脱里欢喜得眼泪汪汪、一刻也不愿离开的模样,心下微软,曾摸着少年的头温言道:

“日后若想见我,不必再递帖子等候通传,直接过来便是。”

这本是他给予这赤诚孩子的一份特许与亲近。

谁知脱里将这许可当了真,也当了金科玉律。

自那日后,脱里仿佛认准了通往皇宫的道路,隔三差五便要寻个由头过来。

有时是“新得了南朝有趣的玩意儿,给哥夫看看”,有时是“读书有处不解,想来请教”,

更多时候,只是巴巴地站在殿外廊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进来。

也不多言,那期盼的神色却比任何言语都直白。

沈沐见他来,多是允他进来,或温言询问几句课业,或由着他兴致勃勃地讲述燕王府的见闻,偶尔也会留他用些点心。

少年人活泼赤诚,心思纯净,那全然的依赖与欢喜,总能给沈沐沉静的心湖带来几许鲜活的涟漪,让他苍白的面容也多了些暖色。

可脱里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是,那些“燕王府的见闻”里,十句有八句,总在不经意间绕回到那个人身上——

“王爷昨日带我去校场了,他射箭的样子真好看,百步外的铜钱都能射穿……”

“王爷书房里的灯总是亮到很晚,我偷偷去看过,他皱眉的样子……让人有点心疼。”

“今天我练字时打翻了砚台,王爷没骂我,只让我收拾干净。他的手指真长,握笔的姿势特别稳……”

他说这些时眼睛发亮,自己却懵懂不知那亮光里渐渐掺杂了别样的色彩。

只当是寻常的敬佩与依赖,像雏鸟眷恋巢穴,像幼兽依偎猛兽。

萧玄对此,面上不显,心下却一日比一日郁躁。

御书房内,他听着影卫例行禀报“北戎王子今日巳时三刻入宫,在沈大人处停留约一个时辰,

其间谈及燕王府新得的猎犬及《论语》首篇释义”,搭在奏章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一个时辰。猎犬。《论语》。

这些琐碎寻常的内容,此刻听来却格外刺耳。

他并非不喜脱里,那孩子对沈沐的真心赤忱,他看在眼里。

可这般频繁地出入宫禁,占据沈沐本就需静养的时光,每每看到沈沐因那少年的话语而露出浅淡却真实的笑意,萧玄心底那点隐秘的、不愿承认的独占欲。

便如同被风助长的野火,烧得他坐立难安。

直接下旨禁止?念头刚起便被他按了下去。

沈沐待脱里不同,那是经历过北戎患难、真心相待的情分。

他若强硬阻拦,沈沐未必会说什么,但那双沉静眼眸里或许会掠过一丝失望或黯然——那才是萧玄最无法忍受的。

他烦躁地合上奏章,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案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须得想个法子,既能让那小子安分些,莫要三天两头来“烦”他的沈沐,

又得是堂堂正正、让沈沐也说不出不是的理由,最好……还能让沈沐觉得,这是对脱里好。

目光扫过案头一份关于国子监增补监生的奏议,萧玄眼神微微一顿。

有了。

当日傍晚,燕王府便接到了宫中旨意,并非给萧璟,而是指名给客居王府的北戎王子脱里。

旨意措辞颇为考究,先褒扬北戎王遣弟求学之诚,以及脱里王子“敏而好问,颇有向化之心”。

随即话锋一转,道是为彰天朝教化,睦邻邦谊,特恩准北戎王子脱里入读皇家内学堂。

随侍读子弟一同修习经史诗文、礼仪典制,以期“成材明理,不负韶华”。

旨意中甚至还贴心地指出,内学堂位于皇城东南隅,离燕王府与皇宫皆不算远,且学风严谨,名师荟萃。

实乃不可多得的进学之所。

传旨太监笑容可掬地将旨意与一同赐下的笔墨纸砚、学子服饰等物交给一脸茫然的脱里,又对着神色莫测的燕王萧璟行了礼,方才离去。

萧璟拿着那道黄绫旨意,只看了一遍,便明白了自家皇兄那几乎毫不掩饰的“深意”。

什么“向化之心”,什么“成材明理”,不过是嫌这小祖宗整日往宫里跑,扰了某人的清静,又不好明着赶人,

便索性寻个牢笼……不,是寻个正经事由,将人框住罢了。

皇家内学堂规矩多,课业紧,晨昏定省皆有定时,入了那里,哪还有那么多闲工夫整日惦记着进宫?

他抬眼,看向还捧着学子服发愣的脱里。

少年脸上最初的茫然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委屈、和不情愿的垮塌表情。

“王爷……”

脱里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求助,“我、我真的要去那个什么学堂吗?”

萧璟面无表情地将旨意收起,语气公事公办:“陛下恩典,为你前程计,自然要去。”

脱里的小脸彻底垮了下来,抱着那叠崭新的衣服,像只被雨淋湿了羽毛的雏鸟,蔫头耷脑,嘴里忍不住小声嘟囔:

“……肯定是陛下嫌我总去……可哥夫都没嫌我……” 嘟囔完,又飞快地偷瞄了萧璟一眼,

心里某个角落模糊地想:王爷呢?王爷会不会也……嫌我总在眼前晃?

这个念头让他心口莫名一紧,比不能去见哥夫还要难受几分。

“嗯?”萧璟淡淡瞥他一眼。

脱里立刻闭嘴,只是那委屈巴巴的眼神,丝毫未改。

消息自然很快也传到了沈沐耳中。

彼时他正临窗翻阅一卷医书,闻听宫人禀报,执书的手微微一顿。

皇家内学堂?恩准入读?

他略一沉吟,几乎瞬间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以萧玄的性子,能绕这么大个弯子,想出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而非直接限制脱里入宫,恐怕已是顾及了他的感受,忍耐再三后的“委婉”之举了。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萧玄端坐御书房,一面批着奏章,一面听着脱里又进宫了的禀报,眉头越蹙越紧,最终忍无可忍,

却又强捺着脾气,绞尽脑汁写下这道旨意的模样。

沈沐唇角忍不住弯了弯,带着一丝了然与无奈纵容。

他放下书卷,对宫人道:“去库房挑几样适合少年人用的文房雅玩,再备些上等滋补又不燥热的药材,

给北戎王子送去,就说是贺他入学之喜,勉励他用心进学。”

既然这是萧玄想看到的,那他便顺了他的意。

脱里也确实到了该正经学些东西的年纪,整日闲逛或泡在他这里,并非长久之计。

有个地方收收心性,学些规矩道理,也是好事。

只是沈沐不知道,那少年心里初次萌动的、连自己都未曾命名的情愫,或许也需要这样一个“分离”的契机

才能从懵懂的依赖中沉淀出更清晰的轮廓。

——

旨意下达的第三日,便是脱里入学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脱里就被萧璟派来的亲卫“请”了起来,换上那身略显宽大的学子服,睡眼惺忪地被送上了前往学堂的马车。

他怀里还抱着沈沐昨日送来的嵌螺钿紫檀木笔盒,脸上却没了往日进宫时的雀跃,只有满满的、对未知学堂生活的忐忑与对被“发配”的哀怨。

马车驶离王府时,他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回望。

晨雾中,王府高大的门楣渐渐模糊,他心里空落落的,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从今天开始,他不能想见哥夫就见哥夫,也不能……整天待在王爷能看到的地方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怅然,远比想象中强烈。

皇家内学堂果然气象森严。

高墙深院,古柏参天,讲经堂里已有十数名年纪相仿的宗室或重臣子弟正襟危坐,气氛肃穆。

授业的是位须发花白、不苟言笑的老翰林,开宗明义便是半日枯燥的经义诵读与讲解。

脱里坐在后排,努力听着那些佶屈聱牙的句子,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那些之乎者也像是变成了嗡嗡叫的蚊子,在他耳边盘旋。

思绪不听使唤地飘远——王爷这时候在做什么?

是在练剑,还是在看那些永远也看不完的边报?

他会……偶尔想到我吗?想到这个被他皇兄“发配”到学堂的小麻烦?

“北戎王子脱里,”

老翰林苍老却锐利的声音忽然点名,“《大学》首章,‘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下一句为何?释义又当如何?”

脱里一个激灵,猛地站起,张了张嘴,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他压根没听,也压根没看,哪里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他昨日光顾着委屈和摆弄哥夫送的新笔盒了,书都没翻开过。

学堂内一片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带着好奇或隐隐的打量,甚至有一两声极低的嗤笑。

他脸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盒边缘,嗫嚅着,半个字也答不上来。

就在这万分尴尬、脱里几乎想钻到地缝里去的时刻,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袖口被极轻地、快速地扯了一下。

是坐在他左侧隔了一个位置的一个小姑娘。

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穿着鹅黄色的学子服,梳着双鬟,面容清秀,一双柳叶眼此刻正偷偷斜睨着他,

见他看过来,极快地、偷偷地冲他做了个“亲民”的口型,又迅速低下头,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

脱里愣了一下,电光石火间福至心灵,几乎是凭着本能脱口而出:“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声音有点紧张,但好歹说出来了。

老翰林眉头微挑,似乎有些意外这北戎王子竟答出了下一句,但依旧板着脸:“释义呢?”

释义……脱里又卡壳了。他连这话什么意思都还没弄明白呢!

袖口又被轻轻扯了一下。

那鹅黄衣衫的姑娘指尖在摊开的书页上某个位置,极快地虚点了两下。

脱里目光敏锐地扫过,那书页上正是《大学》的注释小字。

他过目不忘的本事此刻发挥了作用,只一眼,便将那几行注释记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不甚理解,但照本宣科还是可以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些:“所谓明明德者,是说自己要懂得并彰显光明的德行;

亲民者,是说要使百姓都能除旧布新;止于至善,则是要达到最完善的境界……”

老翰林盯着他看了片刻,又瞥了一眼他左侧那个始终低着头的鹅黄身影,终究没再多深究,只淡淡道:

“坐下吧。既入学堂,当以课业为重,专心听讲。”

脱里如蒙大赦,赶紧坐下,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悄悄侧头,看向左侧那姑娘。

那姑娘也恰好抬起眼,偷偷看他。

姑娘嘴角抿着一丝狡黠灵动的笑意,随即又板起小脸,装作认真听讲的模样。

脱里心里涌起一阵感激。

终于,冗长的经义课在一声悠长的钟鸣中结束。

学子们如释重负,收拾书卷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

脱里松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喂,新来的。”

左侧却传来一个压低了的、带着笑意的清脆嗓音

脱里侧头,只见那鹅黄衣衫的姑娘并未立刻收拾东西,反而微微侧身,一手支着下巴,柳叶眼弯弯地看着他,眸中狡黠未退。

“方才吓坏了吧?”她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清,“李夫子最爱突然提问新学生,下回可要当心些。”

“方才……多谢你。”

脱里挠了挠头,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真诚的谢意,“要不是你提醒,我可就丢大人了。”

姑娘眨了眨眼,那狡黠的笑意又回来了:

“不客气。看你就是新来的,还是北戎来的王子,定是没预习功课吧?” 她的声音清脆,像玉珠落盘。

“呃……是啊。” 脱里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没来得及看。” 其实是根本没想看。

“我叫苏婉。”

姑娘大方地自报家门,“家父是翰林院侍讲学士。这内学堂的规矩和这些老先生的脾气,我可熟了。

以后若有不懂的,或者……再被突然提问,” 她眼中笑意加深,“可以悄悄问我。”

原来她是翰林学士的女儿,难怪对典籍如此熟悉,胆子也大。

脱里连忙点头:“好啊!我叫脱里,你也知道了。那……苏婉,以后就麻烦你了!”

“同窗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苏婉摆摆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时辰不早了,我得去女红课那边了。明日见,脱里王子。”

她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然后便抱着书卷,步履轻快地离开了讲堂,鹅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廊柱之间。

他慢慢收拾好自己的书袋,走出学堂。

马车还在老地方等着,载着他驶向想了一天的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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