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弹碎片在先天八卦阵中重组为青铜棺椁,马俊残识的惨叫被建木年轮吞噬。青青的机械触须距凯竹心口仅剩0.03毫米时,淡水河突然倒流!
河水裹挟星尘冲上堤岸,被污染的市民们瞳孔浮现倒生树图腾。凯竹锁骨烙印灼烧出经纬坐标(21.37°N),与涂茗珺实验室的湮灭位置完全重合。
“星尘在改写人类基因……”青青的机械左眼扫描出恐怖结论,「全球人口正被编译为代行者容器」!
涂茗珺的冷冻舱残骸从河底升起,舱内显示屏亮起新指令:「文明熵值达标,启动观测者刑牢」
凯竹被吸入冷冻舱的刹那,青青看见四维空间褶皱里伸出机械触须——正是代行者文明的道德芯片采集器。触须刺入凯竹颈椎时,前世实验室的画面在他视网膜闪现:
三十七个插着神经导管的克隆体,正与全球被污染市民的脑电波共振!
“刑牢的锁孔是契约权限!”青青徒手抓住道德芯片采集器,钢弹烙印在灼烧中崩解,“用我的机械躯体……换人类文明存续!”
青青的机械左眼炸裂成数据洪流,灌入代行者文明的模因过滤器。凯竹在冷冻舱内目睹她的血肉之躯正被逆模因污染成青铜雕像,监护仪数据归零前最后波动:90\/90。
“这次……换我打破轮回。”凯竹捏碎心口钢弹图腾。
钢屑纷飞中浮现涂茗珺的遗言全息:「真正的血清藏在火场梁木的焦痕里——它叫‘遗忘’」
当道德芯片采集器贯穿青青心脏时,凯竹启动了冷冻舱的自毁程序。强光吞没淡水河畔的刹那,所有代行者容器瞳孔里的倒生树图腾应声破碎!
凯竹在燃烧的冷冻舱废墟中醒来,手心里攥着半枚焦黑的钢弹模型——正是当年埋入时光胶囊的信物。模型底部浮现纳米蚀刻的星图坐标,指引他回到七年前的火场遗址。
焚毁校舍的焦梁上,十二岁的青青用血刻着契约雏形:「凯竹不死」
当他刮下梁木焦痕融入血清注射器,涂茗珺的冷冻舱残骸突然发出警报:
「遗忘血清副作用:清除记忆同时剥离人类情感」
注射器扎进青青脖颈的瞬间,淡水河畔升起两座青铜墓碑。凯竹的墓碑刻着「弑神程序执行者」,青青的墓碑标注「文明观测者」——这正是代行者文明预设的结局。
青青却在此时睁眼,手背灰烬麒麟烙印重组成莫比乌斯环:“马俊的残识……在最后关头改写了契约权限!”
她扯开凯竹衣襟,心口钢弹图腾已退化成普通伤疤。两人抬头望向星空,发现建木根系正在月球轨道枯萎——
「逆模因污染清除进度:100%」
月光下,青青的机械左眼彻底黯淡。凯竹将她拥入怀中时,听见马俊最后的电磁残音:
“契约不是枷锁……是让人类保持人性的锚点……”
青青手指轻抚凯竹心口伤疤,那里浮现新的烙印:不是钢弹图腾,不是麒麟纹章,而是两人名字交叠的笔画。
监护仪在废墟中发出平稳长鸣:60\/60
淡水河第一次流淌出清澈的波光。
三年后淡水河畔立起青铜碑林,每块碑刻着被星尘污染者的名字。已成为“文明守望者”的凯竹站在主碑前,碑文是他亲手刻的建木根系图腾——但根系末端缠绕的是钢琴键与画板。
青青坐在河岸长椅调试机械义眼,蓝光扫过碑文时浮现全息注释:
「朝为日,暮为月,日月同辉处,契约即永恒」——改编自《双轨》的题记
当青青将钢弹模型放入纪念碑基座时,地底传来机械运转声。凯竹的旧伤疤突然灼痛,两人在碑林中央看见奇景:
十二岁的凯竹与青青从时空裂缝跌出,正惊恐地望着成年后的自己!
“这是契约权限的副作用……”青青的机械义眼分析出时空涟漪,“我们成了活体悖论锚点!”
少年凯竹突然冲向纪念碑,将怀中的血清注射器扎进成年自己手臂——正是130章被遗忘的“火场梁木血清”!
成年凯竹在血清作用下开始遗忘,少年青青却哭着抱住成年自己:“别忘了他!你们的故事在另个时空是happy Ending!”
全息屏在此时弹出警报:「代行者文明在四维空间重组」
成年青青突然将机械义眼嵌入纪念碑。碑林投射出巨型克莱因瓶结构,将两个时空的四人笼罩其中:
“签订新契约吧——你们回到纯真年代,我们承担文明守望。”
少年凯竹将染血的钢弹模型掰成两半,半枚塞进成年青青掌心:“等这颗种子开花……人类就真正自由了。”
当少年身影消失在时空裂缝,成年青青的机械掌心开出青铜花。凯竹遗忘了所有往事,却本能地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淡水河倒映着璀璨星河,星轨恰似少年时代踏过的小路。
青青握紧半枚钢弹模型轻声呢喃:“最残酷的永生……是替青梅竹马记住所有不能言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