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 这十字箴言,道尽了人生际遇的玄妙与处世的根本。南宋年间,状元郎刘仲远(注:前文为刘仲达,此处统一为刘仲远以保连贯)官至御史中丞,深得圣宠,却始终感念当年考场之上赖布衣的救命之恩与金兰之谊。彼时朝堂恰逢国师缺位,皇帝遍寻天下奇才,刘仲远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那位精通风水、学识渊博的异姓兄弟,一场关乎功名与初心的邀约,就此拉开序幕。
那日春和景明,江南水乡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刘仲远轻车简从,避开了官场的喧嚣,一路风尘仆仆来到赖布衣隐居的青山别院。这别院依山而建,竹篱环绕,院内几株垂柳随风摇曳,清泉潺潺流过石径,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与书卷的墨香,俨然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致。
赖布衣正坐在院中石桌旁,手持罗盘,凝神端详着桌上摊开的《青囊经》,眉头微蹙,似在琢磨书中的玄妙。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抬眼望去,见刘仲远身着常服,面带笑意走来,当即起身相迎:“兄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快请坐!”
两人落座,童子奉上香茗,茶香袅袅升起。刘仲远呷了一口茶,目光扫过院中景致,笑道:“贤弟这隐居之地,真是风水宝地,山清水秀,清净雅致,难怪贤弟不愿涉足官场纷扰。”
赖布衣闻言轻笑:“兄长过奖了,我不过是个闲散之人,偏爱这山水之间的自在,哪比得上兄长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造福百姓。”
寒暄过后,刘仲远话锋一转,神情变得郑重起来:“贤弟,今日前来,并非单纯为了叙旧,而是有一件关乎朝堂、亦关乎贤弟才华的大事,想与你商议。”
赖布衣心中一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刘仲远便将朝堂招纳国师之事一五一十道来:“如今朝堂之上,国师之位空缺已久。陛下素闻贤弟精通风水堪舆之术,学识贯通古今,且有仙风道骨之姿,有意招贤弟入朝,执掌国师之职,为社稷勘舆祈福,为百姓趋吉避凶。贤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既能施展你的一身才学,又能名留青史,何不考虑一二?”
话音落下,赖布衣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兄长深知我的性情,我自小便看淡功名富贵,当年赴京赶考,也不过是为了圆心中一个儒者的念想。如今我潜心研究风水之学,只为能以一技之长造福世人,入朝为官、身居高位,并非我所愿。”
他顿了顿,看着刘仲远略带失望的眼神,又补充道:“并非我不识抬举,只是官场之上规矩繁多,束缚重重,我怕自己难以适应。而且,国师之位责任重大,关乎国祚兴衰,我恐难当此任。”
刘仲远早已料到他会这般说辞,耐心劝道:“贤弟,我岂会不知你的心意?但你可知,国师之职,并非仅仅是功名利禄那么简单。如今天下虽算太平,但各地仍有灾情隐患,皇宫及皇陵的堪舆之事也需能人主持。你的风水之术,若能用于朝堂,便能惠及更多百姓,护佑江山稳固,这难道不比你独自游走四方,更能实现你的抱负吗?”
他又接着说:“再者,你我兄弟一场,我深知你的才学与品性。陛下求贤若渴,此番招纳国师,意在选拔真正有本事、有德行之人。贤弟若能入朝,不仅能施展才华,我也能与你朝夕相处,共商国是,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仲远的话情真意切,句句戳中要害。赖布衣心中泛起波澜,他并非铁石心肠,也明白国师之职的重要性。他想起这些年游走四方,见多了百姓因风水不当而遭遇的灾祸,若是能借助朝堂的力量,推广正确的风水理念,改善更多地方的格局,确实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更何况,刘仲远是他的救命恩人、异姓兄长,这份情谊重如泰山。兄长亲自登门邀约,言辞恳切,他若是执意拒绝,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思前想后,赖布衣终于松口:“兄长一片赤诚,我若再执意推辞,便是不识大体了。也罢,我便随你进京一趟,面见陛下。至于是否能胜任国师之职,全凭陛下定夺,我亦不强求。”
刘仲远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拱手:“贤弟肯应允,真是太好了!陛下若见了你,定会如获至宝!”
几日后,赖布衣收拾好行囊,告别了隐居的青山别院,与刘仲远一同踏上了进京之路。一路之上,两人或探讨经史子集,或交流风水心得,言谈甚欢。赖布衣虽心中仍有对官场的顾虑,但想到能为百姓做些实事,也渐渐释怀。
抵达京城临安后,刘仲远先将赖布衣安置在府中,悉心照料。待准备妥当后,便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带着赖布衣一同入宫觐见皇帝。
皇宫之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御座之上的宋理宗,面容威严,目光深邃。两旁文武百官肃立,气氛庄重肃穆。赖布衣虽初次入宫,却神色从容,毫无惧色。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衫,长发束起,眉目清俊,气质飘逸,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与朝堂之上的官员们截然不同,一眼便吸引了宋理宗的目光。
“陛下,臣已将赖布衣先生请到殿前,望陛下圣裁。”刘仲远躬身禀报。
宋理宗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赖布衣身上,缓缓说道:“赖先生,久闻你精通风水之术,学识渊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朕听闻你曾游走四方,为人勘舆点穴,造福良多,可有此事?”
赖布衣躬身行礼,声音清朗有力:“回陛下,臣不过是略通风水皮毛,游走四方,只为切磋学问,偶为百姓排忧解难,不敢称‘造福良多’。”
宋理宗闻言,心中更添好感。他见赖布衣言辞谦逊,不骄不躁,且气度不凡,便有意考较一番:“朕听闻风水之术,能辨吉凶、定祸福,关乎家宅安宁、国祚兴衰。先生以为,我大宋朝堂的风水格局如何?”
此问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若是回答不当,轻则惹来圣怒,重则性命难保。两旁的文武百官都为赖布衣捏了一把汗,刘仲远也面露紧张之色。
谁知赖布衣却从容不迫,侃侃而谈:“陛下,朝堂风水,首重人和。陛下圣明,百官勤政,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最好的风水。若论格局,皇宫背靠青山,前临御河,左有青龙护佑,右有白虎镇守,乃是藏风聚气之地。但风水轮流转,盛衰皆有定数,唯有陛下体恤民情,广纳贤才,施行仁政,方能让国运昌隆,长治久安。”
他的回答,既肯定了朝堂的风水格局,又巧妙地将重点引向了“仁政”与“人和”,既展现了他的风水学识,又体现了他的政治远见,深得宋理宗的心意。
宋理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先生所言极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便是江山的根本。先生不仅风水之术高明,更有如此深远的见识,真是难得的奇才!”
随后,宋理宗又与赖布衣探讨了诸多关于天文地理、经史子集的问题。赖布衣对答如流,见解独到,引经据典,妙语连珠,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宋理宗的心坎里。宋理宗越听越满意,心中已然定下了主意。
他沉吟片刻,语气郑重地说道:“赖先生,你才华横溢,品行高洁,且有仙风道骨之姿,实乃国师的不二人选。朕今日便下旨,封你为国师,执掌宫中勘舆之事,为社稷祈福,为百姓趋吉避凶,望你不负朕的厚望!”
赖布衣心中百感交集,他没想到皇帝竟如此赏识自己。他再次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谢陛下隆恩!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护佑社稷安宁,不负陛下所托!”
宋理宗龙颜大悦,当即命人草拟圣旨,正式册封赖布衣为国师,并赐下国师印玺、锦缎千匹、黄金百两,以及一座位于京城郊外的国师府。
消息传出,满朝文武纷纷向赖布衣道贺,刘仲远更是激动不已,拉着赖布衣的手说道:“贤弟,恭喜你!如今你得陛下赏识,封为国师,日后定能大展宏图!”
赖布衣望着兄长欣慰的笑容,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迎来新的篇章。虽然他依旧看淡功名,但既然接受了国师之职,便会尽职尽责,以自己的才学,为国家、为百姓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而那段“状元力荐,圣驾钦封”的佳话,也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民间广泛流传。人们赞颂赖布衣的才华与风骨,敬佩刘仲远的知人善荐,更感叹命运的奇妙——一场考场的患难之交,竟引出了一位名垂青史的国师,也印证了“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的古老箴言。此后,赖布衣以国师之身,在朝堂之上施展才华,为南宋的江山社稷贡献着自己的力量,留下了一段段传奇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