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手提长枪,枪尖寒光凛冽,率先朝着许都方向冲去。
他胯下的战马奋力嘶鸣,四蹄翻飞,溅起满地尘土。
身后的魏军士兵们紧随其后,尽管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满是疲惫,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每个人都爆发出了最后的力气。
有的士兵挥舞着环首刀,刀刃上还沾着昨夜行军时沾上的草屑。
有的端着长矛,手臂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攥着兵器。
还有的甚至连盔甲都歪斜了,却顾不上整理,只顾着埋头往前冲,嘴里还发出阵阵嘶吼,试图用这股狠劲冲破人民军的防线。
人民军的防线如同铜墙铁壁般矗立在前方,红色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可就在魏军即将冲到阵前时,人民军却突然微微后撤,像是故意让出了一条通道,将先头部队中那些最为凶猛、冲杀最狠的魏军放了过去。
张辽心中一喜,以为找到了突破口,连忙催促部队加速冲锋。
可他刚冲出去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原来人民军在放走过先头部队后,迅速调整阵型。
而后赵云、马超率领骑兵团一左一右从两侧杀出。
如同两道铁钳般从两侧包抄过来,瞬间将张辽后军的两万多人拦腰截断,团团包围。
张辽此时还想回师去救。
可是那些刚刚逃出生天的士兵,此时早已经吓破了胆。
哪里还肯回去,只顾着一个劲的逃命。
正当张辽想要率领亲卫骑兵杀回去救援时,被李典拦住。
“文远,莫要冲动,赵云、马超非等闲之辈,你如此杀过去,必是有去无回,别忘了你可是三军统帅,若是你遭遇不测,军心不稳,这十几万人马可真要全军覆没了。”
张辽心情复杂的看向后方被围困的两万士兵。
知道庞统这就是故意的,想要一口口的将他的二十万大军吃掉。
上次吃掉了五万后军,这次又咬住了两万。
越打下去,他发现自己的部队变得越来越少。
而人民军变得越来越多。
因为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斗争,更是正义与非正义的战争,革命与反革命的战争,人民与反人民的战争。
而人民军站在人民的一方,站在正义的一方,站在革命的一方。
部队这才越打越多,那些被压迫的人民才会争先恐后的加入人民军。
去反抗,去斗争。
这些事情也是多年以后张辽才想明白的。
被包围的两万魏军顿时慌了神,他们本就疲惫不堪。
此刻被超过十五万的人民军围在中间,就像陷入铁桶的猎物,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人民军士兵们手持长枪,枪尖齐齐对准魏军,眼神坚定如磐石,一步步缩小包围圈。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人民军的喊杀声整齐划一,响彻战场,不断冲击着魏军士兵的心理防线。
有魏军士兵试图反抗,挥舞着兵器朝着人民军冲去,可刚冲出去几步,就被数支长枪刺穿身体。
也有士兵想要逃跑,可周围全是人民军的身影,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会被无情地挡回来。
兵器碰撞的 “叮叮当当” 声、士兵中枪后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
没过多久,这两万魏军就被人民军彻底消灭,无一人逃脱,战场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以及大量投降的魏军士兵。
一些被欺压的徐州民夫,面对这些令他们家破人亡的仇人。
此刻已经是杀红了眼,甚至连俘虏都不想放过。
被一些老战士及时制止。
“别拦我,让我杀了这个畜生,我刚过门的妻子,就是被他们糟蹋过后,想不开自杀的。”
“我知道对魏军有深仇大恨,可是人民军是一支讲纪律讲政策的武装,不杀俘虏的纪律就连总政委都要遵守,没有人可以例外,他们的罪行经过百姓公审,若是手上沾有百姓的血的,我军必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些民夫听闻,这才恨恨的放下手中长枪,但是看向魏军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杀意。
……
张辽不知道的是,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走兖州能活。
走许都,已是一条布满陷阱的死路。
刚走没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原本平坦的路面被挖开了一个个深约三尺的土坑。
坑底还埋着削尖的竹子,一名魏军探路的先锋,不小心掉了进去,人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小心陷阱!”
张辽急忙下令,部队被迫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绕过土坑。
可这还没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桥梁又被人破坏了。
只剩下几根断裂的木梁悬在河面上,河水湍急,根本无法通行。
这些陷阱和破坏,全是没有兵器当不了人民军的十多万民夫所为。
此前魏军在徐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民夫们早就对魏军恨之入骨。
如今得到庞统的命令,让他们挖掘陷阱,破坏道路。
有的拿着锄头挖陷阱,有的扛着斧头破坏道路和桥梁。
还有的在魏军可能经过的地方,砍倒大树,推下巨石,想尽一切办法阻拦魏军前进。
除了民夫的骚扰,一路上还不断有小股人民军袭扰。
这些人民军士兵行动敏捷,他们从不与魏军正面硬拼,只是远远地放箭,或者趁着魏军休息时突袭一阵。
往往魏军刚准备反击,他们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袭扰让魏军苦不堪言,不仅消耗了大量体力,还严重拖慢了行军速度。
更让张辽头疼的是,身后赵云、马超率领的人民军大军还在紧追不舍。
赵云的骑兵团速度极快,常常趁着魏军行军混乱时,突然从侧面杀出,截断一小部分魏军,然后配合后续赶来的大部队将其歼灭。
原本整齐的魏军队伍,如今被搅得七零八落,像是一条被不断蚕食的长蛇。
原本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俱应的一字长蛇阵。
渐渐变成了首尾不能相顾的 “一字壁虎阵”。
只能一次次 “断尾求生”,牺牲小股部队来换取主力的短暂安全。
人民军的胃口也是可大可小,几万人不嫌多,几千人不嫌少。
反正每次大军一旦休息,总是会被咬上一口。
把张辽折磨得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