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浪潮飞快席卷全球。
归命灯的异象像道无形的审判令,悬在每个医疗寡头头顶。
纽交所开盘才十分钟,全球私立医疗集团的股价就崩了,一片惨状。只有傅氏旗下的三家医院逆势上涨,一小时内市值翻了三倍多,成了风暴里唯一稳住的。
“小姐,”老管家陈伯弓着身,声音又激动又敬畏,“十七家国际医疗财团发来了最高规格的问询函,都愿意拿集团控股权换一个‘慈引认证’。”
檀香飘着,沈清棠靠在窗边贵妃榻上,盖着薄毯子,脸色有点白。她没看陈伯递的文件,闭了闭眼,另一个世界的景象就在她眼里清晰起来。
左眼是金色的命理丝线,十七家财团里,五家掌舵人头顶的命线有断痕,还缠着黑气——那是他们长期资助人体实验,攒下的冤魂怨力,罪孽太重,已经成了劫数。
右眼是幽蓝色的未来轨迹。要是三天内这死局解不开,这五大财团会动用暗世界所有力量,掀起全球金融和暴力风暴,最后拉着傅氏,把他们掌控的几座城市当祭品一起完蛋,这就是“血契献城”,用无辜者的命拖她下水。
“咳……咳咳……”沈清棠咳了两声,脸泛起病态的红。她挥挥手,声音轻却带着威严:“拟一份‘慈引准入令’,发给他们。”
陈伯一愣:“小姐,条件呢?”
沈清棠眼神冷,一字一句说:“不收钱,只收命契。”
消息传到五大财团的秘密会议室。奢华的桌子前,五个平时能影响一国经济的巨头,这会儿脸色死灰。归命灯事件后,他们夜夜做同一个梦——自己成了实验台上的药试品,被注射不明药剂,最后魂魄被锁进归命炉,永远不得超生。
一个头发白了的医学顾问声音发颤:“先生们,去傅氏的人说,他们怕的不是神或超自然力量,是‘命不可控’,是看着自己生命倒计时却没办法。”
陈伯看到这密报,忧心忡忡对沈清棠说:“小姐,这五家根基太深,掌着全球一半多的医疗媒体。他们要是联合起来,用‘邪教’‘巫术’攻我们,恐怕……”
沈清棠嘴角勾出冷笑,打断他,眼神带着睥睨:“那就让他们知道,在真正的生死簿面前,资本和舆论多可笑。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掌生死的。”
她的命令很快下了。陈伯亲自盯着,把“慈引准入令”用古法刻在七块青玉牌上。每块做好,沈清棠都亲手打进去一缕别人看不见的断劫莲气,这气能镇邪,还能引命劫。
七块玉牌像七道催命符,最快速度送到五大财团总部、国际医学联盟和联合国卫生署。玉牌上的令文很简单,却狂到极致:“愿签归命契者,可入慈引门;拒者,三年之内,旗下所有机构不得收治任何命劫将至之人。”
傅司寒看着令文拓本,皱眉:“清棠,这太霸道了。他们会当笑话,还会拿这个把我们说成狂妄的敌人。”
沈清棠端起温茶,吹了吹热气,笑了:“笑话?等第一个掌舵人倒下,就没人笑得出来了。”
时间在诡异的平静里过着。
第三天,纽约清晨。北美最大医疗集团“圣约生命”的创始人兼cEo安德烈·斯科特,身价千亿,在自家庄园晨跑时突发大面积脑溢血,倒了。
全球顶尖脑科专家被直升机接来,可看着混乱的脑内影像,谁都没办法。仪器显示他生命体征掉得飞快,监护仪上的生命线只剩不到半寸。
绝望时,安德烈的独子小斯科特想起三天前收到的青玉牌。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疯了似的通过所有渠道,向东方的傅家跪求。
病房外,小斯科特跪着哭。千里之外的软榻上,沈清棠右眼闪了下。她看到安德烈的另一面——手上沾血,默许过针对第三世界贫困儿童的药物试验。但去年,他匿名捐了三亿美金,救了一个快倒闭的孤儿医疗基金会,保住上千病患儿童。就这一点善念,给他本该断的命续了点微弱的善缘。
“陈伯。”她淡淡开口。
“小姐吩咐。”
“送一盏魂灯去纽约,告诉小斯科特,”沈清棠指尖在空中一点,“燃,就活;灭,就死。”
一盏古朴的青铜魂灯被专机火速送到安德烈的特护病房外。幽幽火苗在众多顶尖医生和斯科特家人的注视下,烧了一夜。
黎明时,火光突然变旺,在病房白墙上投出幻象——安德烈面无表情在儿童药试名单上签字,每个签名落下,都像有孩子的哭声在耳边响。
幻象散了,魂灯火焰平稳了。这时,病房里护士尖叫:“天哪!斯科特先生的脑内压正常了!他醒了!”
醒后的安德烈像经历了灵魂审判。他当着所有媒体的面,烧了集团几十年的“黑账”,然后颤抖着手签了“慈引准入令”,还献出圣约生命最核心的七家医院控股权赎罪。
消息一出,全世界都没声了。剩下的四大财团彻底崩了。
深夜,陈伯又来,神情复杂地递上情报:“小姐,其余四大财团开了紧急会议。他们提议‘集体归契’,还愿意联合出资,把东南亚最顶级的十家医院整合成‘慈引特区’,全由我们掌控,只求一线生机。”
沈清棠指尖摸着送回来的青玉牌,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很静。可左眼扫过“慈引特区”提案时,未来的命痕突然一颤,一缕熟悉的轨迹出现在视野里。
那特区首任院长的命理位置,未来轨迹竟然和她母亲去世前留下的最后一缕残魂气息重合了。
沈清棠眸光瞬间变深,像穿透了时空。
“原来……她早就为我铺好了这条路。”她轻声说,声音里有恍然,还有更重的使命感。
全球目光因为这场从没见过的“资本献城”聚焦东方。傅家向各国权力中心发出烫金邀请函。
“慈引特区”的成立日期定了,那注定要写进历史。而对沈清棠来说,那天,才是她踏上母亲铺的路的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