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房，水晶灯照在沈清棠头顶。
她左手突然泛起淡金色微光——命数眼启动了。
傅司寒端着温好的蜂蜜水推门进来，见她睫毛乱颤，手指死死抠着桌子，指节发白。“清棠？”他快步上前，把杯子放在她手边，发出轻响。
沈清棠猛地抬头，眼里还有没褪尽的金光。
她抓着他手腕，力气大得吓人：“司寒，你的红痕……扩散了。”
傅司寒呼吸一顿。
他知道这红痕是命数眼里灾劫的样子——三天前被车撞时，她只看到肩颈有指甲盖大的红印，现在竟像蛛网爬满整条手臂。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手摸上她头顶，声音很稳。
“刚用命数眼看到的。”沈清棠抓起茶几上的老K手机，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老K手机有个加密频道，我破解后……”她点开一段语音，电流杂音里有沈老爷子的声音：“记住，明早十点前必须让飞机起飞，证据一出境，傅氏就是案板上的肉。”
傅司寒瞳孔一缩。
他拿过手机再听一遍，指腹用力碾着手机边：“私人飞机？”
“半小时前从航旅纵横查到的。”沈清棠起身拿外套，羊绒大衣掉在地上也没捡，“起飞时间是凌晨两点，现在还有四十三分钟。”
傅司寒弯腰捡起大衣，动作快得像道黑影。
他扯过沙发上的黑风衣搭在胳膊上，抓着她手腕往门外带：“车库有辆改装过的牧马人，八分钟到机场。”
深夜的城市大道很空。
牧马人引擎声打破寂静，沈清棠攥着安全带的手出了汗。
她盯着导航上“剩余3.2公里”，突然抓住傅司寒手背：“往右变道！”
话刚说完，一辆银色商务车从右侧匝道冲出，正对着他们驾驶位。
傅司寒猛打方向盘，轮胎擦着护栏冒火星。
沈清棠被甩向车门，瞬间被他伸手捞进怀里。
“是沈家的人。”她贴着他胸口，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他们知道我们要去机场。”
“没事。”傅司寒喉结动了动，手心全是她的温度，“就算车撞碎，我也能护着你冲过去。”
机场跑道的探照灯划破夜空时，沈清棠看了眼表——01:52。
私人飞机已经滑向跑道，机翼在月光下泛冷光。
傅司寒亮出兵籍证件，机场安保额头冒汗：“傅先生，这是国际航班……”
“现在不是了。”沈清棠摘下左腕的翡翠镯子，对着安保晃了晃内侧的“国安特勤”字样——这是傅司寒送她的，能当通行证。
安保动了动喉结，按下对讲机：“塔台，暂停cA7732航班起飞，重复，暂停……”
引擎声突然变小。
沈清棠看着打开的舱门，右眼泛起蓝光——人群里穿藏青西装的男人，后颈有团暗红血斑。
“就是他。”她拽了拽傅司寒衣角，“沈老爷子的助理周明，他公文包里有境外账户凭证。”
傅司寒指节捏得咔咔响。
他带着两个兄弟冲上机舱，见周明正往马桶里塞文件。“傅先生！”周明看见他，腿一软跪在地上，“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傅司寒扯着他衣领，手扣住他后颈，“沈老东西给了你多少？”
周明冷汗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
他看着傅司寒冰冷的眼神，崩溃道：“沈老爷子和米国黑桃会合作，明早十点要炸傅氏总部！制造混乱后低价收购股票……”
沈清棠站在舱门口听着，手指无意识摸着镯子。
等周明哭声小了，她轻笑一声：“他真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傅司寒转头看她，眼里的冰冷瞬间化了。
他把周明甩给手下，走到她面前理了理她的碎发：“接下来，去沈家老宅。”
凌晨两点，沈家雕花铁门被撞开，沈老爷子正往密码箱里塞地契。
他听见动静，手里的茶盏“啪”地摔碎，瓷片割破了脚背。
“跑！”他踹开哭嚎的继室，踉跄着往密室跑。
密码刚输到第三位，后颈一凉——沈清棠的指尖抵在他脊椎上，带着凉意。
“沈爷爷。”她声音甜甜的，“您跑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您准备的‘惊喜’。”
沈老爷子转身时撞翻博古架，青瓷瓶摔碎。
他看着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被扔在雨里的小女娃——那时她浑身湿透，眼睛却亮得像狼崽。
“清棠……乖孙女……”他跪下，抓着她裙摆，“爷爷知道错了，当年是你妈……”
“当年我妈替你挡了杀手的子弹。”沈清棠蹲下，和他平视，“她咽气前求你照顾我，你说‘赔钱货活着浪费资源’。现在求我？晚了。”
天快亮时，沈家破产的新闻刷爆朋友圈。
沈清棠站在傅氏顶楼落地窗前，看着第一缕阳光漫过城市天际线。
身后突然有手搂住她，带着熟悉的松木香。
“接下来呢？”傅司寒吻了吻她耳尖。
她转身勾住他脖子，笑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手机震动起来。
她点开微信，是张烫金邀请函，落款是“古医门旧部”。
“谁发的？”傅司寒凑过来。
“可能是……故人。”沈清棠把手机放进包里，转身看见茶几上的玻璃罐——里面是从空间摘的千年人参，叶片有点蔫。
她蹲下细看，灵泉水面浮着层淡淡的浑浊，像蒙了纱。
傅司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怎么了？”
“没事。”沈清棠站起来，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可能是空间里的灵泉该换了。”
窗外阳光正好，照得她眼里的金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