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残魂续命格,用“弑命刃”的反噬击中了敌人头目!
直升机轰鸣着划破夜空,螺旋桨的狂风卷着地上焦尸的灰烬四处飞散,血腥味混着焦糊味,呛得人恶心。
傅司寒压根没注意这些,所有心思都锁在怀里气息微弱的女人身上。他的白衬衫早被血浸成暗红,撕下的布料死死按在沈清棠胸口的伤口上,可温热的血还是一个劲往外渗,带着她的生命力一起流走。
那把“弑命刃”反噬主人后化成了铁水,但它留下的伤口像个填不满的黑洞,正疯狂吞着她的生机。
“再快点!”傅司寒抱着她,冲驾驶舱的阿影低吼。平日里沉稳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像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他这辈子从没这么失态,这么害怕过——他宁愿挨刀的是自己。
“先生,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阿影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柳夫人的回阳丹起效了,沈小姐心脉暂时稳住了!”
柳夫人在一旁脸色凝重。她看着沈清棠惨白的脸,回阳丹是柳家压箱底的保命药,能吊住将死之人的气,可对这种伤命格的诡异攻击,根本不够。她更记着沈清棠昏迷前的话——天机阁,竟然真敢对她下死手!
直升机在城市上空急飞,下面是万家灯火,机舱里却冷得像冰窖。
这时,沈清棠的睫毛颤了颤。傅司寒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低头看去。
她睁眼了。
但那不是清醒的眼神。左眼的金光、右眼的灵动全没了,只剩一片空洞,像灵魂已经离开躯壳,只透过眼睛看着世界。可就是这双空洞的眼睛,准确锁定了傅司寒的脸,目光像能穿透皮肉,直抵他狂跳的心脏。
“他们……还没完。”她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穿透力。
话音刚落,她眼里的光彻底灭了,又昏了过去。但她的手没垂下——傅司寒眼睁睁看着她左手无意识抬起,苍白的手指在空中慢慢勾勒着,动作轻却带着种神秘韵律。空气中像有能量被指尖牵引,聚成个复杂的阵图轮廓,一闪就没了。傅司寒知道那不是错觉,是命理轨迹,是她用最后清醒传的警告:更大的风暴要来了。
“抓紧!准备降落!”阿影的声音拉回傅司寒的神。
直升机稳稳落在私人医院顶楼停机坪。舱门一开,早等在那的医护人员立刻围上来,领头的是被傅司寒从国际会议上“请”回来的顶尖心胸外科专家。
“傅先生,病人情况?”老专家边检查边问。
“胸口刀伤,失血多,心跳弱。”傅司寒声音冷静,却透着刺骨的杀意。
医护人员把沈清棠移到急救推床上,揭开血布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伤口边缘异常光滑,不像刀伤,倒像被光束洞穿,周围皮肉呈死灰色坏死,生命力正肉眼可见地流逝。
“这是什么武器造成的?”老专家皱眉,“快准备A型血浆!心肺复苏仪待命!立刻手术!”
急救室门关上,红灯亮起。傅司寒站在走廊,高大的身影投下沉重阴影。他手上还沾着沈清棠的血,已经凉透了。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她睁眼的样子、那句警告,还有那个阵图。
柳夫人走过来递上湿毛巾:“别太担心,清棠命硬。天机阁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突然,急救室门被推开,年轻护士慌慌张张跑出来:“周老!不好了!病人生命体征暴跌!心电图快成直线了!”
傅司寒刚要冲进去,被周老拦住:“傅先生冷静!我们尽全力了,但有股力量在阻止她自愈,就像命被钉死了一样!回阳丹药效也快没了!”
绝望瞬间淹没了傅司寒。
手术室内,灯光开始闪烁,仪器屏幕数据乱跳,最后全变成雪花。“备用电源!”“没用!全失灵了!”
惊呼声中,沈清棠的身体停止了最后一次微弱起伏。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长鸣,拉出一条直线。
没人注意到,无影灯下,她紧闭的眼皮里正发生异变。左眼曾有的金光和右眼的清澈,没消散,反而被一种更深沉纯粹的黑暗吸收、同化。这不是死亡的寂静,而是回归原点的虚无,是重构前的混沌。
她的生命之火看似灭了,但在无人可见的命理深处,一点比之前亮千百倍的火种,正在无尽黑暗里悄悄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