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钱正撅着屁股,跟那坨坚硬无比的黑铁包菜较劲,根部虽然柔软有着植物的特征,但是坚硬异常,匕首连一道口子都切割不了,现代化钢材和他的力道拿这异世界的黑铁木完全没有办法。于是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这玩意儿是木头?这他妈是外星合金吧!长得跟个铁疙瘩包菜似的……”
就在他恼羞成怒的时候,身后那片看似平静的、覆盖着腐烂浮萍的淤泥,哗啦一声,隆起一个小包。
王钱转头看去。
一条足有小狗大小、通体青黑、布满恶心粘液和环节的巨虫猛地破开淤泥钻出!它没有眼睛,头部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布满层层叠叠利齿的圆形口器,散发着草木的酸腐气息,速度快得惊人,直扑王钱的后心!
王钱汗毛倒竖,生死关头爆发出惊人的反应速度,看也不看就往旁边猛地一扑!
嗤!
那巨虫的口器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咬过,将他原本站立的淤泥地啃出一个大坑!
“操!什么玩意儿!”王钱狼狈地滚了一身烂泥,惊魂未定地抬起能量手枪,对着那扭动着再次扑来的巨虫就是一枪!
嗡!
能量脉冲精准地打在巨虫肥硕的身体中段!
噗嗤!
绿色的、散发着强烈刺鼻气味的体液猛地从伤口处爆溅出来,淋了王钱满头满脸,也溅到了旁边那株黑铁包菜上!
巨虫发出尖锐的嘶鸣,疯狂扭动。
王钱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惊恐地看到——那号称坚硬无比的黑铁包菜,被绿色体液溅到的地方,竟然冒起滋滋的白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他再一摸自己脸上、身上的粘稠液体……
“我日!老子毁容了!!”王钱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就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服!速度如此之快,如同电影跳帧一般,眨眼,外套、t恤、裤子……就已经被扔在地上,生怕慢一秒自己就被溶得只剩骨头!
直到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印着滑稽熊猫头的四角内裤,光溜溜地站在沼泽地的冷风里,才猛地发现——
咦?不疼?
他愣愣地摸了摸自己被绿色体液糊满的胸膛、胳膊、脸……
皮肤光滑依旧,别说腐蚀了,连个红点都没有!就是那味儿有点冲鼻子,而且黏糊糊的极其恶心。
再看他扔在地上的衣裤,也完好无损,只是被染绿了。
只有那黑铁木,还在滋滋地冒着白烟,被腐蚀出明显的痕迹。
“哈???”王钱提着的心猛地放下,随即涌上的是一股极其强烈的尴尬和荒谬感。
他,王钱,十七岁英俊少年(自封),此刻正穿着一条可笑的熊猫头内裤,赤条条地站在异世界的沼泽地里,浑身挂满粘稠的、散发着怪味的绿色虫液,好像一个在沼泽地抹着绿色植物性沐浴露准备洗澡的傻x一样。
“妈的……吓死爹了……”他松了口气,随即又恼羞成怒地瞪向那条还在扭动的巨虫,“这破虫子还搞区别对待?专溶木头不溶肉?什么破酸液!”
等等!
专溶木头?
王钱眼睛猛地一亮,看向那被腐蚀出小坑的黑铁木,又看看那条不断渗出绿色体液的大青虫。
真是一物降一物,异界真奇妙!
“嘿嘿嘿……”王钱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搓着手(粘糊糊的),朝着那条受伤扭动的巨虫走去。
那巨虫似乎感知到危险,再次张开恐怖的口器试图恐吓。
王钱这次可不惯着它了。他灵活地避开扑咬,一把揪住巨虫头顶两根不断颤动的、类似触须的玩意儿!
这触须似乎是它的弱点,一被抓住使劲一揪,好像被抓住命运的后脖颈的狗猫一样,巨虫整个身体都软了几分,只能徒劳地扭动。
王钱毫不客气,用刚才脱下来的、已经染绿了的t恤,三两下缠裹住巨虫的脑袋,把它那吓人的口器强行勒住,弄得像个被戴了嘴套的恶犬,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
“小宝贝,别乱动,哥带你去个好地方!”王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配合他现在的造型,显得格外变态。
他迅速用裤子当绳子,把被“戴了嘴套”的巨虫捆了个结实,确保它只能扭动,无法造成威胁。
然后,他也顾不上穿衣服了——反正穿了也得被这虫液弄脏。就这么光着上身,只穿着那条熊猫头内裤,将沉重的、不断扭动的巨虫扛在一边肩膀上,另一只手拖起用虫子体液腐蚀根部那几片好不容易采集到的、卷起来的黑铁木板材。
沼泽地没法使用“刀锋战士”,只能靠两条腿!
“走你!”他深吸一口气,迈开两条光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沼泽地里狂奔起来!
一个只穿内裤、浑身绿油油、扛着一条不断扭动的大虫子、还拖着金属板材的少年,在异世界的沼泽地里夺路狂奔……
这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
幸好回去的路上没再遇到什么强大的魔物,偶尔有几个不开眼的小魔物凑过来,都被王钱用瓷片随手一发教做人了。
当他以这副惊世骇俗的造型,拖着战利品,冲回别墅威慑范围,并最终踉跄着撞开家门时——
客厅里,正在沙盘上奋笔疾书的王冬青和王萌妃,正在摆弄诡异手串的宰妹儿,以及刚刚醒来正在喝水的王太子——
全家人的动作瞬间定格。
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王冬青的筷子掉在了沙盘上。
王萌妃张大了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宰妹儿的艺术创作掉在了地上。
王太子睡得正香。
王钱喘着粗气,把肩上还在扭动的巨虫和手里的黑铁木往地上一扔,抹了一把脸上的绿色粘液,露出一个得意的、混不吝的笑容:
“嗨!我回来了!还带了点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