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城眼中燃烧着军事主官接到攻坚任务时常有的那种火焰,他看向周大光,“老班长,司令的指示听到了?”
周大光文,“这个小组具体任务是什么?”
楚连城接过话头,条理清晰地部署,“第一,体能和基础军事技能强化。”
“虽然她是女兵,但特种兵的底子不能差,用高于普通侦察兵的标准要求她,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
“第二,理论学习和思维拓展。”
“把她那个构想具体化,让她学习外军特种作战案例,尤其是涉及女性角色的,写出分析报告。”
“她的视野和头脑,是我们最看重的。”
“第三,心理评估和领导力观察。”
“要在日常接触中,我们需要全面评估她的心理素质,抗压能力和团队协作潜力。”
楚连城说到这时,语气加重了几分,“这个小组,就是未来女子特战队的雏形和种子。”
“ 夏如棠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咱们的任务,就是确保这颗种子能健康强壮地发芽。”
楚连城最后拍板,“事不宜迟,老沈,你立刻去办。”
“先找作训科办好手续。”
“我马上着手组建正式的筹备组,并向军区提交详细报告。”
“好。”
楚连城看向周大光,“这件事情先暂时保密。”
“是。”
从沈从文办公室出来,周大光胸中那股激荡的情绪久久未能平复。
猎鹰基地的上空,天色湛蓝,远处训练场的口号声隐隐传来,一切都似乎与往日无异。
但周大光知道,一粒或许能改变某些规则的种子。
已经得到了珍贵的土壤和悄然灌溉的机会。
周大光回到了炊事班。
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蒸汽弥漫的熟悉气息,瞬间将他从方才高层决策的肃穆氛围中拉回日常。
这时大家已经都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周大光一眼就看到夏如棠和徐元韬正在收拾整理厨具,“小夏,小徐,过来一下。”
“班长!”
两人见他回来,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立正站好。
周大光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点点头,“这次支援灾区的表现,基地内部给了嘉奖,虽然不公开表彰,但该记的功,该肯定的付出,组织上都看着呢。”
夏如棠和徐元韬对视一眼。
对于军人而言,任务完成本身就是最大的荣誉,能得到内部的认可,更是莫大的鼓舞。
“鉴于大家这次任务完成得出色。”
周大光顿了顿,“特批两天假,好好休整一下。”
“你们是新人,就优先休假,等你们回来之后,另外的人再轮休。”
“记住,休整是为了更好地投入下一步工作,别把弦彻底松了。”
“是!谢谢班长!”
两人齐声应道。
徐元韬声音里透着不加掩饰的喜悦。
“今天也不算忙,你们俩收拾收拾,想去城里就搭基地的车,今天这半天算是多放你们半天。”
“谢谢班长。”
周大光离开后,徐元韬一边揭围裙一边跟夏如棠说话,“要不趁着还早咱去看看张丫头?”
“好。”
夏如棠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换上了便装,就坐车去了镇上。
两人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张家所在的那片老旧居民区。
敲开那扇斑驳的木门,开门的是一位面容不善的老妇人,屋里还坐着一个闷头抽烟的老头子。
“找谁?”
“我们是……”徐元韬尽量客气地说明来意。
老妇人还没等徐元韬说完,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那原本埋头抽烟的老头子也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
“你们跟那两个丧门星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那贱人奸夫!你是不是……”
“周边看热闹的邻居一个个人表情有些难言,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男一女模样出众,在怎么着也不会跟张老四媳妇扯上关系。”
“这老太太分明就是胡乱攀扯!”
“老太太,说话可得讲证据,我们就是来找个人,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怎么还张口胡说呢?”
“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得去告你了啊!”
“瞧你人模狗样的,莫不是做贼心虚?两人那两个人贱人害死了我儿子,你……”
那抽烟的老爷子一拍膝盖,“老太婆,跟他们说什么废话,关门!”
老妇闻言不由分说就要关门。
徐元韬还想再说什么,夏如棠轻轻拉了他一下,摇了摇头。
从这老两口的态度,以及他们口中恶毒的话语,已经能猜到张家母女估计早就不在这里了。
两人退到巷子,向几个正看热闹的邻居打听。
果然,邻居们七嘴八舌,印证了夏如棠之前的猜测。
自打老两口知道儿子死在了孙女手里,而孙女因为年龄和防卫过当的争议没被立刻抓起来后,家里就没了安宁。
天天打骂都是轻的。
最后干脆把伤痕累累的孙女和只知道哭泣哀求的儿媳妇一起轰出了门。
对外声称断绝关系。
“她们走了怕的有五六天了吧,具体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
“唉,那娘俩,也是造孽……”
一个老太太叹息着摇头。
徐元韬的心沉了下去。
被这样赶出来,身无分文,又背着那样的污名和心理创伤,两个弱女子能去哪里?
会不会……
“先去邮电所问问。”
“好,”
两人立刻赶到附近的邮电所,请工作人员帮忙查询近期是否有符合张家母女特征的人来打过电话。
然而,一番询问和翻查记录后,除了跟之前夏如棠回拨电话时一模一样的信息之外,没有任何新的进展。
这母女俩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线索似乎就此中断。
徐元韬心情沉重地走在路上。
经过城边一处聚集着几个闲散懒汉的茶摊时,一阵粗俗的闲聊声飘了过来。
“娄山上那个罗锅子,昨个发现死屋里了!”
“真的假的?”
“那家伙不是前两天还吹牛,说走了狗屎运,白捡了个便宜媳妇吗?乐得跟什么似的。”
“嘿,便宜?”
“我看是丧门星还差不多!媳妇没见着,自己命搭进去了!”
“听说死得挺惨,脖子上老大一口子……”
“啧啧,怕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就他那德行,捡来的能是正经媳妇?”
“别是拐了谁家跑出来的……”
“你还别说,也许还真是,据说是一对母女,长得都不错,啧啧啧,那罗锅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可不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就他那长相,女人多看一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