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死抱住的沉默男人眼中戾气暴涨,他不再单纯挣扎,而是腰腹猛地发力,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双腿弯曲,随即如同两枚炮弹般狠狠向后蹬出!
“嘭!” 一声闷响,伴随着肋骨折断般的脆响,背后那个死死锁住他的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臂瞬间脱力,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直接蹬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铁床架上,又软软滑落在地,只剩下痛苦的抽搐。
这突如其来的狂暴反击,让现场所有人都懵了一瞬!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沉默男人已然挣脱束缚,如同猎豹般迅捷起身,拳头早已攥得咯咯作响,没有任何花哨,一记标准的炮拳,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接轰在刚刚还在对他拳打脚踢的壮硕男人面门上!
“咔嚓!”
“噗!”
壮硕男人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感觉鼻子一酸,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仰倒,嘴里咸腥一片,张口便吐出一颗混着鲜血的门牙。
解决完正面威胁,男人毫不停留,身体顺势旋转,右腿如同钢鞭般抡起,一记凌厉迅猛的侧踢,精准地踹在最后一名袭击者的胸口!
“呃啊!” 那人直接被踹得离地倒飞,撞翻了一个凳子,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从被偷袭到完成反击,将三人全部放倒在地,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快、准、狠!展现出的完全是碾压级的格斗实力!
一旁的江林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手里还拎着那只刚拍完人的劳保鞋。
男人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囚服上沾的灰尘,这才第一次将目光正式投向江林,开口问道,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却异常清晰:“没事吧?”
江林这才回过神,扔掉鞋子,摇了摇头:“没……没事。” 他盯着男人,忍不住脱口而出:“我靠……你不是哑巴啊?”
男人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不是。” 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又看向江林,补充道:“这次,谢谢你。我叫金川。”
江林这才感觉找回了点节奏,上前拍了拍金川的肩膀,力道不轻:“行,金川是吧?手真黑!我叫江林。”
他话音刚落,手掌刚离开金川的肩膀,金川的身体却像是条件反射般猛地一动,手臂如灵蛇出洞,瞬间反关节扣住了江林刚刚拍他肩膀的那只胳膊,猛地向下一压!
“哎哟我操!干啥啊你?!” 江林完全没防备,疼得直接叫出了声,半边身子都麻了。
金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脸上露出一丝极少见的、带着点尴尬的神情:“那个……不好意思。正常反应,习惯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管教被里面的动静惊动,沉重的脚步声停在门外,警棍敲打着铁门,发出“哐哐”的巨响,不耐烦地吼道:“里面闹鬼呢?!能不能好好睡觉?!不愿意睡全他妈给我滚去小号蹲着!”
躺在地上呻吟的三个男人吓得连忙强忍疼痛,争先恐后地回应:“睡!睡!管教,这就睡!”
金川没再理会他们,而是向江林要了一根烟,靠在墙边默默点燃。幽暗的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经过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摩擦,监室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几人各怀心思,在这冰冷的铁窗之内,沉沉睡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监室里鼾声再起,但江林躺在床铺上,眼睛瞪得溜圆,毫无睡意。
胸口那股邪火非但没消,反而越烧越旺。脑子里反复回放刚才被偷袭的画面,尤其是那个壮硕男人带头动手的嚣张模样。
“马勒戈壁的……” 他低低地骂了一句,猛地直起身,摸出烟盒点了一根。
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映照着他阴沉的脸色。他江林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在外面是条龙,在里面也不能成了虫!这口气要是不出,他今晚别想睡着。
一根烟抽完,他将烟头狠狠摁灭在鞋底。决心已定。
他悄无声息地滑下床,光着脚,如同暗夜里的捕食者,径直走到那个壮硕男人的床铺前。男人正张着嘴,打着鼾,睡得死沉。
江林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任何预兆,抡起拳头,照着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就狠狠砸了下去!
“嘭!”
“啊!” 睡梦中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惊醒,惨叫一声,下意识地猛地坐起,混乱中双手向前一推!
江林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被推得向后一个趔趄,后背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旁边金川的床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一撞,金川的眼睛倏地睁开了。在黑暗中,那眼神清亮得吓人,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直接如同两道冰锥,射向那个惊慌失措的壮硕男人。
金川甚至没看江林,只是盯着那壮硕男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不·是·想·死·在·这·里·面?”
就这么一句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壮硕男人瞬间瘪了,所有的愤怒和反抗念头都被巨大的恐惧压垮,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敢再说出来,眼神里只剩下哀求。
江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的声响,一个箭步再次上前,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求饶的机会,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这次,他专挑肉厚的地方打,肚子、肋巴扇、大腿根,既让他剧痛难忍,又不容易留下太明显的致命伤。
“呃…唔…”
壮硕男人只能抱着头蜷缩起来,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敢叫出声,那边床上那个煞神随时会过来给他一记更狠的。
果然,当他偶尔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时,金川便会无声地站起身,走过来,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一记沉重的炮拳砸在他受力的肌肉群上,让他痛到窒息,彻底断绝了呼喊的念头。
于是,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只剩下拳头撞击肉体的沉闷声响,和壮硕男人极力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痛苦呜咽。
江林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揍了足足二十多分钟,直到手臂酸麻,胸口那口恶气总算宣泄得差不多了,这才喘着粗气停了手。
他看都没看那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的身影,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倒头便睡。
这一次,他睡得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