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尊会所门口,警灯闪烁的光芒逐渐远去,带走了那几个持刀行凶、一脸晦气的内保。
秃子捂着还在渗血的手臂,慢悠悠地踱出会所大门,在门口旁边的台阶上蹲了下来。
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根有些变形的香烟叼在嘴上,低头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仿佛要用尼古丁来压制手臂上传来的刺痛和内心翻涌的暴戾。
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透过会所的玻璃门,能看到那个前台迎宾小姐正脸色惨白、手指发抖地抓起前台的座机电话,显然是急着要给什么人通风报信。
就在秃子吐出第二口烟圈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从他旁边的阴影里走过。
来人一身黑色运动服,连帽衫的帽子扣在头上,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他手里,赫然提着一杆长约一米、枪尖在会所霓虹灯折射下闪着幽冷寒光的扎枪!
这身打扮和武器,与周围奢靡的环境格格不入,透着一种极致的危险和肃杀。
黑衣男人经过秃子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帽檐下的目光极快地与秃子对视了一眼。
仅仅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汇,没有任何语言,但两人都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默契,早已达成。
黑衣男人不再停留,提着那杆令人胆寒的扎枪,径直推开会所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前台那个迎宾小姐正背对着门口,对着话筒压低声音急切地说着什么:
“……东哥!刚才来了几个条子,把疤哥他们都带走了!还有个光头来找茬的受了伤,刚出去……对对,就是天晟那边的人!我看就是江林指使……”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感觉身后一股冰冷的杀气袭来!
她惊恐地回过头,正好看到那个黑衣蒙面、提着扎枪的男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前台。
那双露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冰冷的杀意。
迎宾小姐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电话听筒“啪嗒”掉落在桌上。
黑衣男人根本没有废话,手臂一抬,手中的扎枪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用枪尖猛地一挑。
“哐当!”
那部座机电话直接被挑飞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在后面的酒柜上,玻璃碎裂,酒液和电话零件四散飞溅!
紧接着,黑衣男人一步上前,抬脚对着掉落在前台上话筒和基座残骸,狠狠地跺了下去!
“咔嚓!噼里啪啦!”
塑料和电子元件被踩得粉碎!
前台迎宾小姐彻底懵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张大嘴巴,看着这如同暴力拆解般的场景,吓得连呼吸都忘了,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黑衣男人踩碎电话,冰冷的目光扫向她,手中的扎枪微微一抬,那闪着寒光的枪尖几乎要碰到她吓得毫无血色的脸。
“老实点,”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低沉而模糊,却带着令人头皮炸裂的威胁,“不然,刮花你的脸。”
迎宾小姐浑身一颤,猛地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地点头。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黑衣男人不再看她,右手单手提着一米长的扎枪,转身就朝着楼梯口走去。
枪尖拖曳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啦——刺啦——”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跳上。
刚踏上二楼,闻声而来的另外几个内保正好从走廊两侧冲了过来,看到这个提枪的黑衣蒙面人,都是一愣,随即怒吼着扑上来,试图空手夺白刃。
然而,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黑衣男人眼神一厉,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那杆沉重的扎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
“噗!”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器入肉声!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内保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疾刺而出的枪尖直接捅穿了肩膀!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喷溅,整个人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倒去!
黑衣男人手腕一抖,拔出扎枪,带出一蓬血花!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枪身如同毒龙般横扫!
“砰!”另一个内保被枪杆狠狠扫中肋部,清晰的骨裂声响起,他惨叫着瘫软下去!
接着又是精准而狠辣的一刺一撩!
“噗嗤!” “啊——!”
短短十几秒,冲过来的四五个内保全部躺在了地上,人人身上都有一个不停冒血的窟窿或者严重的钝击伤,痛苦的呻吟和惨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二楼走廊。
黑衣男人看都没看地上那些失去战斗力的人,他右手持着滴血的扎枪,开始疯狂地打砸走廊两侧的一切装饰!
“哐当!”
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被枪尖挑碎! “哗啦啦!”
墙上的抽象画被枪杆扫落,玻璃框碎了一地! “噼里啪啦!”水晶吊灯被戳得疯狂摇晃,灯泡接连爆裂!
整个二楼瞬间变得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席卷过一般。
制造了足够的破坏和恐慌后,黑衣男人终于停下手。
他站在一片狼藉中,扎枪的枪尖斜指地面,鲜血顺着血槽缓缓滴落。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惊恐万状、痛苦呻吟的内保,透过口罩,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声音:
“告诉陈海东,”
“最近,安分点。”
“不然,下次来,拆的不是东西,是他的骨头。”
说完,他不再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再看一眼自己的“杰作”,提着那杆还在滴血的扎枪,转身,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下楼梯。
那“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再次响起,像是死亡的倒计时,敲打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上。
一楼大厅那个前台迎宾小姐早已吓得瘫坐在角落,捂着嘴,连哭都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煞神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口。
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
只留下金尊会所内的一片死寂、狼藉、血腥,以及那句冰冷刺骨的警告,在空气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