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时，他正趴在苏清月的演算纸上画鬼脸——量子纠缠的示意图被他改成了两个勾肩搭背的小人，一个顶着网球拍脑袋，一个戴着眼镜。苏清月刚要拍掉他的手，屏幕上“迹部景吾”四个字就像枚炸弹，炸得她笔尖一颤。
“这时候打电话，准没好事。”快斗划开接听键，还没开口，就被对面的嚣张气焰掀得耳膜发疼。
“越前快斗，你的婚礼场地定在哪？”迹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傲慢，“本大爷刚让冰帝财团买下中央球场的包年使用权，给你当新婚礼物——别感动，只是不想让青学的人说本大爷小气。”
快斗挑眉，故意把手机开了免提，好让苏清月也听听：“中央球场？就是那个草皮比钻石还金贵的地方？迹部大人真是大手笔，不过……”他拖长语调，指尖在苏清月的笔记本上敲出节奏，“光有场地不够啊，我还缺10亿日元的布置费，不如你顺便赞助一下？”
苏清月掐了他一把，眼底却藏着笑意。听筒里传来迹部折扇敲桌面的声音，接着是冷哼：“10亿？你怎么不去抢？”但下一秒，他的语气又硬了起来，“成交。但场地布置必须通过本大爷的审核，不准弄那些廉价的暗物质彩灯——太掉价。”
“遵命，迹部总监。”快斗挂了电话，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你看，对付这种傲娇，就得用激将法。”
苏清月却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指尖在触控板上飞快滑动：“我爸实验室有全息投影设备，或许我们可以自己设计场地。”她调出一张三维模型，中央球场的轮廓渐渐清晰，“不用真的布置，用投影就能实现，既省钱又环保，还能……”
“还能玩点不一样的？”快斗凑过去，看着她在模型上添加的元素——网球拍形状的拱门，弦线是由无数细小的光子组成的“∞”符号，“这是……量子纠缠的符号？”
“嗯。”苏清月的指尖点在模型的草坪上，那里突然浮现出无数旋转的网球，每个球上都缠绕着左旋暗物质的黑雾与太极旋的白光，“这些粒子会根据嘉宾的移动轨迹变化，比如龙马君走过时，周围的球会变成外旋发球的轨迹；迹部先生靠近，就会浮现‘破灭的圆舞曲’的光带。”
快斗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的结婚照背景，是不是可以弄成黑洞吞噬光的样子？听起来就很浪漫。”
“你正经点。”苏清月拍掉他作乱的手，却把模型里的背景色调成了深邃的墨蓝，点缀着金色的光点，“这是根据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数据做的，既科学又好看。”她突然转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期待，“你觉得……这样会不会太奇怪？”
“怎么会。”快斗握住她的手，看着那些在虚拟草坪上跳跃的粒子，突然觉得比任何昂贵的鲜花都动人，“这才是我们的婚礼啊，有网球，有物理，还有……”他故意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能看透我所有花花肠子的你。”
苏清月的脸瞬间红了，刚要反驳，快斗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迹部的助理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屏幕亮起时，迹部正坐在冰帝的豪华办公室里，身后的落地窗外是东京的繁华夜景。
“本大爷的设计团队已经拿出方案了。”迹部把一份鎏金封面的策划书推到镜头前，“主色调用冰帝蓝，辅以钻石切割造型的灯光，保证让你的婚礼成为年度最受关注的盛事。”
快斗扫了眼策划书上“预算：50亿日元”的字样，突然笑了：“迹部，你这方案太俗了，不如看看我们的。”他把苏清月的笔记本转过去，全息投影的预览画面在屏幕上展开——旋转的网球粒子，交织的黑白光带，还有那个由量子符号组成的婚礼拱门。
视频那头的迹部沉默了，折扇停在半空。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冷哼一声：“还算有点创意，比那些只会用玫瑰铺场的俗人强。”他突然话锋一转，“但全息设备的分辨率必须达到4K，本大爷可不想让冰帝的赞助款砸在模糊的投影上。”
“放心，”苏清月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自信，“我爸实验室的设备是最新款，支持8K全息投影，还能模拟暗物质的引力透镜效应，让远处的嘉宾也能看到立体效果。”
迹部的眉梢挑了挑，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苏小姐不仅懂物理，对设备也这么了解。”他顿了顿，算是默认了方案，“那10亿赞助款会打到你的账户上，但有个条件——本大爷的位置要在最佳观测点，能看清所有量子纠缠的细节。”
“没问题。”快斗比了个oK的手势，故意补充，“不过要是你在婚礼上又说‘本大爷的场地’，我就用暗物质把你的座位调成儿童椅。”
“你敢！”迹部的怒吼透过听筒炸响，却在挂电话前留下句，“全息投影的调试，本大爷会派最专业的团队协助，别搞砸了。”
苏清月看着快斗，无奈地摇头：“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说话吗？”
“跟他好好说话，他会把场地改成冰帝主题乐园。”快斗点开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10亿日元的数字闪得刺眼，“不过说真的，他这次倒是挺靠谱。”他突然搂住苏清月，下巴抵在她发顶，“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全息投影加个彩蛋？比如让迹部的头像变成量子波动的样子，一闪一闪的。”
“别闹。”苏清月打开三维模型的细节设置，指尖在“粒子互动模式”里勾选了“网球技能识别”，“我已经加了功能，只要嘉宾做出标志性动作，周围的粒子就会有反应。比如金太郎挥拳，就会炸开金色的光团；不二学长微笑，就会飘落三色堇形状的粒子。”
快斗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屏幕上那个由无数粒子组成的小小世界，突然觉得这场婚礼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是所有在网球场上并肩作战的伙伴们的聚会——有迹部的挑剔，龙马的别扭，不二的温柔，还有那些藏在量子纠缠背后的、说不出口的关心。
他拿起手机，给龙马发了条消息：“婚礼场地用全息投影，能模拟外旋发球的轨迹，不来看看？”
龙马几乎是秒回：“无聊。”但后面跟着个括号，里面写着“几点开始”。
快斗笑着把手机递给苏清月，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模型里的新郎新娘突然动了起来——穿着西装的小人用暗物质黑雾变出一束花，戴眼镜的小人则用太极旋的白光接住，两个身影在量子符号组成的拱门下相拥，周围的网球粒子突然炸开，变成漫天星辰。
“这样就完美了。”苏清月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快斗从身后抱住她，左旋暗物质的黑雾在两人周围形成淡淡的光晕，与屏幕上的投影交相辉映：“不，加上这个才完美。”他的指尖在模型的角落里添了行小字——“系统提示：此处应有掌声”。
虽然知道系统早已休眠，但他仿佛能听到那个成熟稳重的声音在耳边轻笑，像在说“做得好”。快斗突然明白，迹部的10亿赞助，苏清月的全息投影，都只是这场婚礼的点缀。真正重要的，是那些愿意为你吵吵闹闹、愿意陪你用网球和公式编织梦想的人，他们就像这些粒子，看似分散，却在冥冥之中，以最温暖的方式，组成了名为“幸福”的纠缠态。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迹部的助理发来的邮件，附件是冰帝团队连夜赶制的全息投影补充方案，最后一行写着“迹部先生说，粒子的光泽度要达到钻石的70%，这是底线”。
快斗笑着回复“收到”，转头对苏清月说：“看来我们的‘量子婚礼’，要变成冰帝赞助的科幻大片了。”
苏清月的指尖在“光泽度参数”上敲了敲，改成了75%：“偶尔听他一次也无妨。”她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毕竟，能让迹部景吾妥协5%，已经是我们的胜利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笔记本屏幕上，那些跳跃的粒子仿佛活了过来，在虚拟的草坪上跳起无声的舞。快斗知道，这场关于场地的风波，不过是幸福的序曲。当婚礼那天，所有的粒子都亮起，所有的伙伴都到场，所有的吵吵闹闹都变成祝福，他会牵着苏清月的手，在量子与网球交织的光影里，说出那句比任何公式都坚定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