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学网球场的记分牌显示着“6:6”，夕阳把快斗和迹部景吾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蓄势待发的龙。快斗拽了拽洗得发白的青学队服，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疤痕——那是和克隆体零对战时留下的。
“本大爷特意回来，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的网球。”迹部抬手抚过泪痣，酒红色的头发在风中扬起骄傲的弧度，“别告诉我，你还在用那些糊弄人的小花招。”
快斗笑着抛起网球，球在掌心转得悠闲：“放心，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返璞归真’。”他故意用最基础的东方式握拍，发球像散步似的慢悠悠过网，擦着迹部的脚边落地。
“15-0。”裁判的声音刚落，迹部突然笑了：“这就是你在阿尔卑斯山学的本事？比南次郎那老头的醉球还敷衍。”
【系统：建议你现在就用黑洞把他的发带吸过来，省得看他那拽样。不过看你这磨磨蹭蹭的，怕是想玩‘无招胜有招’的老套路，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要你管。”快斗在心里回怼，突然启动瞬步。不是那种惊鸿一瞥的爆发，而是像顺着风的方向滑行，脚尖在地面轻点的力道刚好能避开迹部的截击。两人在网前你来我往，球像黏在拍上似的，没有华丽的旋转，只有精准到毫米的落点。
看台上的千夏攥着兔子玩偶，指节泛白：“快斗君的步法……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美咲抱着手臂，却忍不住前倾身体，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快斗的手腕——每次接触球时，他的手指都会微调0.5度，刚好卸去迹部的旋转。
“有意思。”迹部的“破灭的圆舞曲”突然加速，球带着冰屑般的寒意冲向死角。快斗没有硬接，反而像被球的旋转带着似的侧身，球拍轻轻一托，球便温顺地弹回中场，在地板上滚出个完美的弧线。
“30-15。”不二周助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他对身边的手冢说：“你看，他连呼吸都在跟着球的节奏。”手冢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握着球拍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快斗的下一发更简单，就是最普通的平击球，速度甚至没超过180km\/h。迹部下意识想用“冰之世界”回击，却发现球的旋转异常柔和，像被阿尔卑斯山的雪浸润过，根本带不动他的技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球落在界内。
“40-15。”金太郎在看台上跳起来，绿发扫过旁边女生的脸颊：“我就知道！不用绝招的网球也能这么厉害！”
迹部的呼吸明显粗了。他突然加快节奏，发球、截击、扣杀一气呵成，每一拍都带着“帝王”的威压。快斗却始终像在跳慢舞，脚步的移动与场内的空气流动完美契合，甚至能借着风的力道改变球的轨迹。
“你在耍我？”迹部的扣杀带着破风的声响砸过来，快斗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不闪不避，用球拍边缘轻轻一碰，球便擦着网带滚向死角，“6:6，抢七！”
抢七局打得像场漫长的拉锯战。迹部的“帝王的咆哮”震得看台上的女生捂住耳朵，快斗却像没听见似的，用最基础的切削球化解攻势，球落地的声音轻得像雪花。
“5-5！”裁判的声音带着激动，“越前快斗发球！”
快斗抛起球的瞬间，突然对上迹部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傲慢，只有燃烧的战意，像两座互不相让的山。快斗的手腕轻轻一抖，球没有飞向死角，反而直直冲向迹部的球拍——这根本不是进攻，是邀请。
迹部的瞳孔骤缩，下意识挥拍回击。球在两人之间来回飞舞，越来越快，却始终没有出界。快斗的鞋底在地面磨出白烟，迹部的发带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
最后一球，快斗故意露出破绽，迹部的扣杀带着破风的声响砸过来。就在球即将落地的瞬间，快斗突然矮身，用球拍柄把球勾了回去——这是街头野球的耍赖招式，此刻却像神来之笔，球擦着网带滚过去，在界内轻轻一跳。
迹部扑过来时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闷响让看台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撑着球拍站起来，裤腿的破洞渗出血迹，绿眸里却燃着笑意：“这球……本大爷接不住。”
“7-5。”裁判举着报分牌，声音发颤，“青学，获胜！”
快斗刚要说话，迹部突然拽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像要把两人揉成一团：“记住，全国冠军的位置，本大爷暂时借给你，别让那些杂碎弄脏了。”
“放心。”快斗笑着拍开他的手，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泪痣，“等你下次回来，我还在这里陪你打。”
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千夏的兔子玩偶掉在地上，她顾不上捡，只顾着抹眼泪；美咲转身抱住奈奈，肩膀却在抖；真田凛推了推眼镜，笔记本上的战术分析突然画歪了一笔；艾卡娜的冲浪板“哐当”掉在地上，她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系统：终极隐藏任务完成！奖励系统解除绑定（保留所有技能）和永远的“网球热情”。说实话，你刚才那下耍赖够难看的，也就迹部脾气好，换了平等院能把你球拍折成两半。】
快斗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变得这么轻，像要随风散去。他刚要开口，龙崎堇突然吹哨：“所有人到球场中央集合！”
青学的队员们挤在一起，桃城的面包掉在地上都没察觉，菊丸挂在大石脖子上，哭得像个孩子。手冢走到快斗面前，第一次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
“手冢学长这是在夸我？”快斗笑着挑眉，“那我可就当真了。”
不二突然举起相机：“来，大家笑一个！”快门按下的瞬间，龙马的嘴角难得地扬了一下，快斗比了个耶的手势，迹部站在人群外，却悄悄比了个“帝王”的手势。
夕阳彻底沉下去时，快斗躺在球场上，看着星星一颗一颗亮起来。千夏的兔子玩偶被塞到他怀里，美咲的运动服盖在他肚子上，真田凛的战术板压在他腿上，艾卡娜的黑糖能量棒硌着他的腰。
“快斗君，”千夏的声音带着哭腔，“以后……还能一起打校内赛吗？”
快斗笑着睁开眼，绿眸里映着漫天星光：“当然。”他突然坐起来，指着网球场的角落，“看，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被篮球砸到，书本散落一地。”
美咲突然笑了：“我还记得你当时说‘青学的学长风范就是这样？’，佐藤那家伙的脸都绿了。”
“还有U17的地下实验室，”真田凛的声音难得柔和，“你用灭火器砸克隆体的时候，像个疯子。”
艾卡娜最后说：“冲绳的黑糖饼干，你欠我三盒。”
快斗的眼眶突然发热。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最后一次响起，轻得像叹息：【宿主已领悟网球真谛，系统正式退役，祝您永远快乐。】
他笑着关掉脑海里的面板，把兔子玩偶扔给千夏：“走，去吃甜品，我请客。”
队员们的笑声在球场回荡，惊飞了栖息的夜鸟。快斗回头望了望记分牌，“青学获胜”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他突然明白，所谓的“最后一战”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像网球的旋转一样，带着所有人的羁绊，一直一直转下去。
迹部的车停在校门口，看到他们吵吵闹闹地出来，突然按了按喇叭。“本大爷的甜品店开业，算你们一份。”他摇上车窗时，嘴角扬起个极浅的弧度。
快斗笑着冲他挥手，心里却在想——或许有一天，他们还会在某个球场相遇，不用绝招，不较胜负，就像现在这样，只是单纯地，想把球打给对方而已。
网球场的灯渐渐熄灭，只有中央的网还立在那里，像个沉默的见证者。球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像在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