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华灯初上,喧嚣渐远。愚人众提供的这处僻静院落里,只余下风过竹梢的沙沙声,以及屋檐下刚刚点起的、暖黄色的灯笼光芒。院子里有一方石桌,两张藤椅,此刻正被赵江和温迪占据。
白日里的种种闹剧与算计似乎都已远去,只剩下属于两人的宁静时光。温迪怀里抱着他的斐林,却没有弹奏,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目光含笑地看着对面的赵江。赵江难得地完全放松下来,背靠着藤椅,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眼神落在温迪被灯光柔化的侧脸上。
“如此良辰美景,只听风声岂不浪费?”温迪忽然起了兴致,翡翠色的眼眸在灯下流光溢彩,“赵江,我们来吟诗吧?不用提瓦特那些古老的韵律,就用你故乡的风格,如何?”
赵江挑眉,放下茶杯:“你确定?我的故乡的诗歌,可能与你熟悉的很不一样。”
“就是要不一样才有趣呀!”温迪凑近些,充满期待,“让我听听,‘异世界’的诗句是什么样的?”
赵江看着温迪近在咫尺的、写满好奇的脸,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同于吟游歌谣的、现代诗歌的自由与意象:
“你是我倒映在杯中的,一片不会醒的天空,
每一缕风都带着醉意,沉溺于虚构的仲夏。
他们说神明无需睡眠,
可你的眼睫栖息着我全部的夜晚。”
诗句简短,却意象新奇,情感直白而浓烈。温迪愣住了,他细细品味着“不会醒的天空”、“虚构的仲夏”、“眼睫栖息着夜晚”……这些词句组合在一起,仿佛直接描绘出了他精心为赵江编织的那个、不愿让其醒来的梦境。甜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与执拗。
他心头一颤,一种被看穿、又被深情包裹的复杂情绪涌上上来。他不甘示弱,翡翠色的眼眸微转,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用同样自由随性的语调回应,诗句如同他操控的风一般流淌而出:
“我将千风谱成绳结,系住你流逝的秒针,
在谎言之沙构筑的塔尖,偷吻永恒的刻度。
倘若清醒是场刑罚,
我愿被判永囚于这琥珀色的黄昏。”
他的诗句同样大胆,“谎言之沙构筑的塔尖”几乎是在隐喻梦境的虚幻,“偷吻永恒的刻度” 是对既定命运的叛逆,而 “永囚于琥珀色的黄昏” 则是沉溺于此刻温暖的决绝。这是独属于风神的浪漫与偏执。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诗行在碰撞、交织。他们都听懂了彼此诗句中关于“梦境”、“沉溺”与“永恒”的暗语。
赵江忽然低低地笑了,那笑声不同于往日的冷静或嘲讽,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格外撩人。他站起身,走到温迪的藤椅前,俯下身,双手撑在藤椅的扶手上,将温迪圈禁在自己与椅背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永囚于黄昏?巴巴托斯大人,几千年了,还是这么会说话?”他的气息拂在温迪的耳畔,带着茶香和他本身清冷又灼热的气息。
温迪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充满侵略性的姿势弄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无处可退。灯光被赵江的身影挡住,在他脸上投下暧昧的阴影。他能清晰地看到赵江眼中跳动的光焰,那里面不再是平日的理性与算计,而是毫不掩饰的、带着玩味的欲念。
“我……我只是即兴发挥……”温迪试图维持吟游诗人的风度,但声音却不自觉地弱了下去,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他可是自由的风神,遍历尘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偏偏在赵江这种直接的、带着剖析意味的调戏面前,他总是会败下阵来,露出近乎纯情的窘态。
赵江的指尖轻轻拂过温迪微微发烫的脸颊,感受到那细腻皮肤下升腾的热度,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即兴发挥都能这么动人?那若是认真起来……”他的指尖顺着脸颊的轮廓,缓缓下滑,若有似无地擦过温迪的唇角,最终停留在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上,拇指轻轻摩挲着颈侧微微搏动的血管。
“赵江……”温迪的声音带上了细微的颤抖,翡翠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他感觉自己像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炙烤,赵江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惊人的热度。几千年的岁月仿佛在这一刻坍缩,他变回了那个会因为一个眼神、一次触碰而心慌意乱的“少年”。
看着身下人绯红的脸颊、湿润的眼眸和微微开启、仿佛邀请般的唇瓣,赵江最后一丝逗弄的耐心也消耗殆尽。逗弄至此,已是对自制力的极大考验。
他没有再给温迪说话的机会,低头,准确地攫取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试探,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深入骨髓的渴望。起初是带着些许惩罚意味的厮磨,随即舌尖便撬开了那微微颤抖的牙关,深入其中,纠缠吮吸,仿佛要攫取他所有的呼吸和甜蜜。空气中弥漫开清心花茶与苹果酒的淡淡余韵,交织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息。
温迪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吻弄得措手不及,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发出模糊的呜咽。他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了赵江胸前的衣料,指尖微微蜷缩。
而赵江的手,也确实如用户所愿,开始“不老实”起来。
那只原本停留在温迪颈侧的手,缓缓向下,探入了诗人宽松的绿色披风之下,隔着薄薄的里衣,精准地抚上了他清瘦却柔韧的腰线。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过来,让温迪浑身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
那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他腰侧流连、摩挲,时而用力揉按,时而又像羽毛般轻轻划过,带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栗。温迪感觉自己像一团被揉捏的面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赵江的唇舌与他那只作恶的手上。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体温攀升。院落里寂静无声,只有暧昧的唇齿交缠声、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风吹过竹林,仿佛在为这场亲密伴奏的沙沙声。
几千年的风神,在此刻,彻底迷失在了凡人顾问炽热而霸道的怀抱里,从脸颊到脖颈,乃至被衣物遮盖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绯红。
夜色温柔,院灯暖黄,将这对纠缠的身影拉长,投射在青石板上,亲密无间,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