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
小白燕想象着怜星描绘的幸福场景,很想按照她说的那样,写信让丈夫回来。
这时,身旁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哇——哇——”
小白燕赶紧抱起女儿,哄起来:“噢~燕儿乖,不哭不哭哦。”
她摸了摸女儿的襁褓,干爽温暖,估摸着是饿了。
小白燕转头羞赧的祈求道:“小姐,能否将灶上的羊奶端过来。”
她为了赚钱生活一直忙于刺绣,猜测自己可能劳累过度,才没有乳汁,喂女儿的羊奶还是对方侍女买来的呢。
她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怜星见状笑眯眯的起身,单手将碗递给小白燕,实则内心有些不耐烦了。
看似热心实则只动动嘴的帮小白燕哄睡孩子。
“这孩子叫燕儿吗?哪个燕?”
小白燕慈爱的看着女儿,道:“玉燕,江玉燕,金玉良缘的玉,燕侣莺俦的燕。”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是她父亲在得知我怀孕后起取的名字。”
江玉燕,燕于归,哈。
这名字取的真好!
怜星心想:这孩子的父亲若是江琴,她不会让他活着了。
邀月:真不愧是我妹妹,像我。
怜星嗔道:“白夫人,你都怀孕了,怎么还让孩子的父亲离开?”
小白燕连忙找补:“他走的时候我没显怀,他不知道的,是后来我寄信给他,他回信上取的。”
生怕别人误会自己的丈夫。
怜星捂嘴:“哎呀,是我错怪他了,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怎么称呼呢?”
小白燕笑道:“他啊,叫江别鹤,武功可好了。”
“他说要去闯荡江湖,等功成名就就来接我们去享福。”
说的很自信,眼神望向窗外,似乎想象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怜星暗地里撇撇嘴,知道你有孩子了都不来看你一眼,还指望以后?
她瞅了瞅吐奶的小婴儿,笑道:“那可真好,看燕儿长的这么好看,她父亲肯定也是个美男子。”
实则一点都没细看孩子的模样。
小白燕听到别人夸自己的丈夫,瞬间与有荣焉道:“当不得美男子,他啊,只是仪表堂堂罢了。”
怜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仪表堂堂,还罢了。
小白燕看怜星似乎不信,急了,她可以不介意别人说自己,但不能说自己的丈夫。
“真的,他是我见过最英俊的人。”
怜星微笑着点点头。
最英俊?
你才见识过多少男人,能去青楼的不是脑满肠肥的商人,就是五大三粗的江湖人,哪个好看?
但凡长得俊朗又有钱的,谁会去你那青楼,高档的金凤阁不香吗?
小白燕自是看到对面人的敷衍,辩解道:“我没骗人,你看,这便是江郎。”
说着,从床头摆放的花瓶里抽出一卷画纸。
怜星状若不在乎的接过来,道:“好好好,我信,你快躺下,莫要着凉了。”
打开画轴,目光一凝,竟然真的是江琴。
这画技虽然一般,却精准的画出了江琴最具辨识度的特征。
姐夫的直觉神了。
既然得到想要的消息,她自然没心情在这里东拉西扯,和小白燕又说笑了几句,将画重新放入花瓶里,便告辞离开。
“姐姐,姐夫,真的是江琴!”怜星刚进入马车便嚷道。
周围的侍女闻言都竖起耳朵,八卦后续来了。
邀月倒是很不高兴:“走了一个江枫,又来一个江琴,没完没了了!”
怎么姓江的总是出现在她们眼前?
小无缺咬着指头怯怯的缩了缩:“大师父。”
无缺怕怕。
邀月斜睨了他一眼:“你姓花!”
敢姓江打断你的腿。
燕于归将怀里的孩子递给星奴,摸了摸小无缺的脑瓜,道:“和你萍姑姐姐玩去吧,乖。”
小无缺瞬间精神的点点头:“嗯,玩。”
打发走孩子,燕于归递给怜星一个眼神,继续。
怜星:“江琴改名江别鹤,闯荡江湖去了。”
燕于归轻轻的挠了挠邀月的手心,评价道:“真蠢,做什么不好,非要重入江湖。”
“既然知道名字,再查就容易多了。”
邀月傲娇的抽回玉手,掀开窗帘吩咐:“星奴,去查一查江别鹤。”
燕于归被她这暗戳戳的宠溺逗笑了,傲娇猫猫宠你啊。
怜星习惯了姐姐姐夫的腻歪,已经学会选择性看不见,问道:“小白燕母女怎么处置?”
邀月看向燕于归,听小鱼的,她都行。
燕于归单手支着下巴:“嗯,不用管了,让据点的人留意一些就好,我估计江琴已经彻底抛弃她们了,但以防万一,多注意点吧。”
他虽然很想把幼年燕皇拐走,但现在不合适。
江琴(江别鹤)还活着呢。
怜星想了想,赞同道:“姐夫说的对,那小白燕还口口声声的维护着江琴,我看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江琴的所作所为一看就是负心汉,偏那小白燕看不见或者说不愿看清,怜星对这种脑子进水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燕于归:“嗯,又一个挖野菜的。”
他不懂在风尘里打滚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骗了,都吃不上饭了还恋爱脑。
千百年来,只有一个花魁得到他的卖油郎,其他花魁的爱情故事可都没有善终的。
女人还是要更爱自己一点。
小白燕,王宝钏同行。
邀月怜星不懂他的梗,但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燕于归:“给小白燕留点银子就出发吧,离过年越来越近了。”
好歹让燕皇过个舒服点的年。
至于以后江玉燕怎么办,问江别鹤去。
燕于归只是欣赏魔改的燕皇,他没有集邮主角的爱好,能拐到很好,不能也没事,随缘。
怜星:“好。”
马车里只有三个人,只能她去干活,命苦。
“等等。”
燕于归突然道:“我已经找到医治你手脚的方法,等回去后便试试,你这些时日莫要受伤。”
怜星瞬间呆滞,她的手脚,有办法医治了。
邀月猛然扭头,看看妹妹再看看夫君,蓦然笑了。
怜星泪流满面:“我以为,我……”
她知道小鱼医术很好,以他的为人,若是自己的手脚能治好,他早就医治了。
小鱼一直没有提起治疗,她以为他也无能为力,没想到在她放弃时给了他希望。
怜星激动的扑……进了姐姐的怀抱。
邀月僵硬一瞬,复又软和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好了,你不是小孩子了。”
怜星:“呜呜呜——”
邀月不耐烦,不是小鱼,她可没那么多耐心:“不要哭了。”
怜星:“呜呜呜——”
邀月猛拍桌子。
怜星“嗝”的鼻孔冒出一个泡泡,她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泡泡又缩回去。
怜星:……
捂脸跑出马车。
没脸见人了。
燕于归笑的跌倒,在车厢里打滚:“哈哈哈——”
邀月忍了忍,没忍住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