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言】
狼族族长雷恩凯旋,带回一个兔族美人战利品。
那美人瑰姿艳逸,柔弱不能自理,眼波流转间连最凶悍的战士都忍不住心软。
雷恩本想将他贬为奴隶,却在那双纯净眼眸注视下改变了主意。
“从今天起,他是我的专属雌性,”族长宣布,“谁敢多看一眼,我就挖掉谁的眼睛。”
只有凌月自己不知道,他轻轻拉住的,是早已刻入灵魂的疯批爱人。
【正文】
血腥气裹挟着尘土和汗水的咸涩,在狼族部落上空盘踞不散,凯旋的喧嚣像滚水一样泼溅在每一个角落。
战士们粗野的呼喝,雌性们带着崇拜的欢呼,还有沉重战利品被拖拽过地面的摩擦声,交织成一股原始而亢奋的洪流。
狼族族长雷恩走在最前,古铜色的皮肤上溅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点,肌肉贲张的躯体只在下身围了块粗糙的兽皮,每一步都带着剽悍的力量感。
他面容深刻,下颌线条绷得极紧,一双幽绿色的眼瞳扫视过欢呼的族人,里面却没什么温度,只有战斗余烬留下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躁戾。
他刚刚撕碎了兔族长老的喉咙,那温热的、喷溅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他指缝间。
队伍的最后,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传来。
两个强壮的狼族战士,几乎是半拖半架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过来,动作粗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那身影踉跄着,雪白的皮毛上沾满了泥污和草屑,裸露在外的肌肤却白得晃眼,与这粗犷、充满力量感的环境格格不入。
当那个身影被不甚温柔地推到队伍前方,暴露在篝火与夕阳交织的光线下时,鼎沸的人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戛然而止。
所有的目光,贪婪的、好奇的、残忍的,都凝固在了那张脸上。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精确描绘的脸。
瑰姿艳逸,昳丽无双,这些词都显得苍白。
他有着兔族特有的柔软轮廓,肌肤细腻得像最上等的乳酪,长长的银白色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鼻梁秀挺,唇瓣是天然的、柔嫩的绯色,此刻正被细白的牙齿轻轻咬着,透出惊惶无措。
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当他因不安而微微抬起眼睑时,露出的是一双极其纯净的、泛着淡淡水光的紫罗兰色眼眸,像初春清晨凝结在花瓣上的露珠,清澈得能倒映出周围狼族战士们呆滞而惊艳的脸。
他太干净了,干净得与这血腥、污浊的胜利场面形成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对比。
那是一种极致的柔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碎掉,偏偏又美得惊心动魄,勾魂摄魄。
连高台上站着的雷恩,那冰封般的视线也骤然收缩,幽绿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火星溅入了一片沉寂的枯草。
【叮——检测到关键目标:狼族族长雷恩。
身份确认:本世界核心能量节点,疑似主人灵魂碎片载体。
主线任务发布:获取目标信任,维持关键剧情线稳定。
任务奖励:能量点100。
请宿主积极努力,认真对待!】
一个只有凌月能听见的、略显机械化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月在心底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的目光依旧带着懵懂的惶然,悄悄掠过周围那些高大、充满了压迫感的身影,最后,落在了最高大、气息也最危险的那个男人身上。
那就是……要获取信任的人吗?
他看着雷恩那双幽绿得如同暗夜森林深处猛兽的眼睛,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情绪,有点……吓人。
凌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纤细的脖颈显得更加脆弱。
“族长,这是从兔族祭司帐篷里搜出来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狼族战士粗声禀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垂涎和某种恶意,“据说是什么‘圣子’,嘿嘿,长得倒是比所有雌性都勾人。”
另一个战士舔了舔嘴唇,接口道:
“按照规矩,战利品应该先由族长挑选,然后赏赐给有功的战士。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知道……”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在这弱肉强食的兽人世界,失败部落的美丽雌性沦为胜利者的玩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周围响起了几声粗重的喘息,不少狼族战士的目光更加灼热,甚至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在那张惊世绝艳的脸上和纤细的身体上逡巡。
雷恩没有说话,他只是从高台上一步步走下。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干燥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他走到凌月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凌月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压迫感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一种独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凶悍。
凌月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尚未完全平息的杀意。
他吓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银白色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
预想中的粗暴对待并没有立刻到来。
一只粗糙、带着厚茧和干涸血迹的大手,有些粗鲁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力道之大,让他觉得骨头都有些发疼。
凌月被迫仰起头,睁开了那双含着水汽的紫罗兰色眼睛。
四目相对。
雷恩俯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距离近了,那份惊心动魄的美貌更具有冲击力。
皮肤细腻得看不见毛孔,唇色诱人,而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他常见的恐惧、憎恨、或者谄媚,只有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惊慌和茫然,像迷路在暴风雪中的幼兽,干净得不可思议。
这双眼睛,像是一道清冽的泉水,猝不及防地浇灌进他因杀戮而燥热灼烫的灵魂深处。
那股盘踞在他心头、几乎要失控的暴戾和毁灭欲,竟然奇异地被抚平了一丝丝。
这种感觉极其陌生,让雷恩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但捏着凌月下巴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力道。
【宿主!宿主!他在看你!他盯着你看了好久了!
根据数据分析,目标情绪波动剧烈,有20%的可能性会直接将你贬为奴隶,有80%的可能性会当场……呃,进行某些不和谐行为,还有……】
系统777在凌月脑子里疯狂刷屏,数据流乱窜。
凌月被脑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弄得有点晕,他不太明白“不和谐行为”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捏着他下巴的手指似乎没那么用力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雷恩那双深邃的、情绪翻涌的绿眸,出于一种本能,或者说,是一种思考回路清奇下的下意识反应。
他微微偏过头,将自己柔软的脸颊,轻轻蹭了蹭雷恩那只还沾着血污和尘土的、粗糙的手背。
一个极其细微,甚至算不上讨好的动作。
更像是一只寻求安抚的小动物,凭着直觉做出的、毫无心机的亲近。
雷恩的呼吸猛地一窒。
手背上传来温热、细腻到极致的触感,像最上等的丝绸,又带着活生生的暖意。那轻微的磨蹭,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像一片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在他心头最坚硬、也最不设防的角落。
“……”
雷恩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他死死盯着凌月,眼神复杂得如同风暴前夕的夜空。
这个兔族的小家伙……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知不知道他这个动作,可能会引发什么?
周围的狼族战士们也看到了这个细微的互动,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
那个兔族美人,竟然敢碰触族长?他不想活了吗?
然而,预想中族长拧断那纤细脖颈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雷恩猛地收回了手,仿佛被什么烫到一样。
他转过身,重新面向所有的族人,高大的身躯挺直如松,不,如同蓄势待发的凶兽。
他幽绿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全场,所过之处,所有窃窃私语和灼热的目光都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敬畏和死寂。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种令人胆寒的戾气,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部落广场:
“他。”
雷恩抬手,指向还茫然站在原地,因为他的突然离开而显得有些无措的凌月。
“从今天起,是我的。”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的宣告。
“专属雌性。”
人群一片哗然,但这哗然在雷恩冰冷的目光扫视下,迅速化为死寂。
雷恩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森寒:
“我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觊觎。谁敢多看他一眼——”
他幽绿的瞳孔缩成危险的竖瞳,如同锁定猎物的恶狼。
“我就挖掉谁的眼睛。”
死一样的寂静。
狂风卷过广场,带起篝火的火星噼啪作响,却吹不散这凝重的、令人窒息的气氛。
所有的狼族族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那个站在场地中央、美得不像真实的兔族美人。
族长的话,从来不是玩笑。
凌月似乎还没完全理解这几句话背后所代表的巨大意义和危险。
他只是觉得那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说他是“他的专属雌性”,虽然不明白“专属雌性”具体要做什么,但听起来……好像不用做奴隶了?也不用被分给其他人了?
他轻轻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纤细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他的雷恩眼里,让狼族族长眸色又是一深。
【任务……完成了吗?】
凌月在脑子里小声问系统。
【……】
系统777的数据流卡壳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混合着震惊、茫然和劫后余生的语气回答,【目标雷恩对宿主的态度发生根本性转变,从‘战利品\/奴隶’转变为‘专属所有物’,初步达成‘获取信任’……或者说,‘获取占有’?任务判定……成功!奖励能量点100已到账!宿主,你刚才那个动作……是计算好的吗?】
凌月老实回答:【没有计算。他捏得我有点疼,后来不捏了,好像……没那么凶了?】
系统777:【……】
它开始怀疑,宿主的这种“纯粹”,或许真的是对付这种疯批存在的特攻武器?
雷恩不再看族人反应,他一把抓住凌月纤细的手腕。
这次刻意控制了力道,但依旧不容挣脱。
雷恩拉着他,径直朝着部落最中心、那栋最宏伟的石木结构的主屋走去。
凌月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他雪白的赤足踩在粗糙的石子地面上,很快就感到了刺痛。
他试着想走慢一点,或者让雷恩走慢一点,但前面那个高大背影散发出的气息让他不敢开口,只能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毛,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又漫上了一层委屈的水光。
雷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吃力,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速度竟然真的放慢了一丝丝。
走进主屋,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屋内陈设粗犷而简单,铺着厚实的兽皮。
中央燃着一个火塘,跳动的火焰将墙壁上悬挂的武器和狩猎战利品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而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烟熏、皮革和雷恩身上独特气息的味道,强势而充满侵略性。
雷恩松开了手。
凌月立刻把自己的手腕缩了回来,低头看去,那一圈肌肤已经泛起了一圈明显的红痕,在雪白的肤色衬托下,格外刺眼。
他轻轻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小动作里满是委屈。
雷恩的目光扫过那圈红痕,幽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在,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暗色覆盖。
他走到火塘边,拿起一个盛满清水的大木碗,仰头灌了几口,有水珠顺着他线条刚硬的下颌滚落,划过喉结,没入健硕的胸膛。
“名字。”
他放下木碗,声音依旧低沉冰冷,没什么情绪。
凌月抬起头,看着他,乖乖回答:
“凌月。”
他的声音也如同他这个人,清凌凌的,带着点柔软的尾音,像山涧溪流敲击在玉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