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凌月抱着那条失而复得的粉色小裙子，脸颊烫得几乎能煎鸡蛋。
楚啸离开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话语，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让他心乱如麻。
“宿主，别发呆了！快把裙子收起来！”777焦急地提醒，“要是被别人看到就糟了！”
凌月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将裙子塞回空间，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他环顾空荡荡的训练室，松了口气，幸好没人看见。
接下来的几天，凌月每天都准时到训练室报到。
楚啸的教学方式依旧严格冷酷，不容许丝毫懈怠。
但不知是不是凌月的错觉，自从那次“裙子事件”后，楚啸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也依旧冰冷，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减轻了一些……或者说，转化成了另一种更难以言喻的氛围。
他依旧会靠近凌月进行“贴身指导”，有时是从背后握住他的手引导精神力运转，有时是扶住他因为训练脱力而发软的身体。
每一次触碰都让凌月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但楚啸却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只是为了达到最佳训练效果。
这种若即若离的亲近，比直接的威胁更让凌月无所适从。
在楚啸高压却有效的训练下，凌月对精神力的控制和空间异能的运用有了显着的进步。
他已经能较为稳定地开启一个直径一米的稳定空间入口，并且学会了如何快速收取和放出指定物品，虽然速度和精度还有待提高。
这天下午，凌月刚结束训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楼下，就遇到了之前同车的刀疤男小队里的几个人。
他们似乎混得不太好，衣衫更加褴褛，脸上带着末世常见的麻木和一丝戾气。
看到凌月，几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尤其是看到他虽然穿着普通但干净整洁，气色也远比他们红润时，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哟，这不是那个空间异能的小美人吗？”
一个瘦高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凑了上来，目光贪婪地在凌月脸上身上扫视。
“攀上楚队长的高枝儿了？就是不一样啊，瞧这细皮嫩肉的。”
凌月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绕过他们离开。
另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却堵住了他的去路，嘿嘿笑道：
“小兄弟，别急着走啊。当初在车上，咱们也算共患难过。
现在你跟着楚队长吃香喝辣，能不能……分点好处给兄弟们？听说你空间里存了不少好东西？”
他们显然是听说了什么风声，或许是从后勤部那边打探到的消息，知道凌月被楚啸特殊关照，还拥有空间异能，便动了歪心思。
凌月紧张地攥紧了衣角，脸色发白。
“我……我没有……”
“没有？”瘦高个嗤笑一声，伸手就想来抓凌月的胳膊，“让哥哥们检查检查你身上藏了什么好……”
他的手还没碰到凌月，就被一只从旁伸出的、骨节分明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牢牢攥住了手腕！
“啊——！”
瘦高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感觉自己的腕骨仿佛要被捏碎了一般。
凌月惊愕地抬头，看到楚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面色冰寒，眼神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带着凛冽的杀意。
另外几人看到楚啸，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恐惧。
“楚……楚队长！”
楚啸甚至没有看他们，只是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滚。”
他甩开瘦高个的手，那人如同被烫到一般，连同他的同伴，连滚爬爬地跑远了，连头都不敢回。
凌月惊魂未定地看着楚啸宽阔挺拔的背影，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害怕极了。
楚啸转过身，目光落在凌月苍白的小脸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们经常骚扰你？”
凌月摇了摇头，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没……没有，第一次……”
楚啸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夕阳的余晖给他冰冷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色，却化不开他眼底的寒意。
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凌月的手腕。
凌月浑身一僵，以为他要做什么。
却感觉楚啸只是拉着他，朝指挥部大楼走去。
他的手很大，掌心有着粗糙的薄茧，温热而有力，牢牢地包裹着凌月纤细的手腕。
那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竟然让凌月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啸身后，看着他冷硬的背影，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道和温度，一种混合着安心和异样的情绪悄然滋生。
楚啸直接带着凌月来到了他在指挥部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简洁到近乎冷硬的房间，只有必要的办公桌椅和文件柜，空气中弥漫着和楚啸身上一样的冷冽气息。
他松开凌月的手腕，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内部通讯器。
“王主管。”
“是，楚队长？”
“之前路上带回来的那个刀疤脸小队，安排他们明天跟随采集队去c区废墟。”
通讯器那头的王主管似乎愣了一下，c区废墟是出了名的危险区域，丧尸密集且偶尔会出现变异种。
但他不敢多问，立刻应道：
“是，明白。”
楚啸切断通讯，抬眸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凌月。
凌月虽然不太明白“c区废墟”意味着什么，但看楚啸的处理方式，也隐约猜到那几个人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他心里有些复杂，既觉得那几个人活该，又对楚啸这种轻描淡写决定他人命运的方式感到一丝寒意。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楚啸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在末世，任何潜在的威胁，都要扼杀在萌芽中。”
他的眼神冰冷而深邃，带着一种历经血腥洗礼后的漠然。
凌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其实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地害怕，并且感激楚啸刚才出手解围。
“以后遇到麻烦，直接报我的名字。”楚啸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或者，直接来找我。”
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形的护身符，重重地烙印在凌月的心上。
他抬起头，看向楚啸，瑰丽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迷茫，一丝依赖，还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谢……谢谢楚队长。”
他小声说道。
楚啸没有回应，只是目光落在他因为刚才紧张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和鼻尖上，那脆弱又诱人的模样，让他冰封的心湖再次泛起微澜。
他站起身，走到凌月面前。
距离再次被拉近，那种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又将凌月笼罩。
楚啸抬起手，凌月下意识地闭了下眼，以为他又要像训练时那样点他的眉心或者扶住他。
然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只是轻轻拂过了他额前有些散乱的碎发，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随意，但指尖擦过皮肤时那细微的触感，却让凌月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颊不受控制地漫上红晕。
“头发乱了。”
楚啸的声音依旧平淡，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凌月睁开眼，心跳失序，脸颊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他不敢看楚啸，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声嗫嚅道：
“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楚啸回应，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那抹仓促离开的、带着慌乱色彩的纤细背影，楚啸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仿佛还残留着对方发丝柔软顺滑的触感。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凌月匆匆跑向宿舍的身影，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这只娇气又笨拙的金丝雀，似乎越来越能牵动他的情绪了。
而此刻，跑回宿舍的凌月，背靠着房门，捂着依旧发烫的脸颊，心脏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七七……他刚才……是不是摸我的头发了？”
凌月在脑海里小声问道，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
“是、是的宿主！”777的电子音也带着激动，“大佬他绝对对你有意思！他帮你赶走坏人，还给你撑腰，现在居然还有这么亲昵的小动作！”
亲昵……吗？
凌月回想了一下楚啸那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和平淡的语气，似乎又觉得不像。
但他拂过自己头发的那一下，指尖的温度和触感，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和他之前在训练室时那种带着明确目的的触碰不同，刚才那一下，似乎……没有任何理由。
这种难以捉摸的感觉，让凌月心里更加混乱了。
他甩了甩头，决定不再去想。
至少，有楚啸在，他暂时是安全的。
这个认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甚至对明天……隐隐有了一丝模糊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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