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能维持着正常社交的假象。
聊工作、谈剧本、打游戏、插花、游泳……可夜幕一降临,战场的硝烟便无声弥漫。
陈铭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战神穿梭在不同的卧房战场。
张紫枫的活泼娇憨,赵璐丝的温柔妩媚。
然而,陈铭那仿佛永动机般可怕的体力,终究是世间凡人难以长时间承受的极限。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赵今麦,某夜过后,她扶着像灌了铅似的腿,一步三蹭地挪到自己房里。
第二天她就拉着行李溜了。
紧接着是赵璐丝。她本想展现一下自己作为舞台天后的持久魅力,结果两晚过后就差点爬不来。
她揉着自己快要折断的纤腰,哀怨地发了条语音给经纪人:“阿may…帮我…咳…帮我接个远点的商演……”
张紫枫和祝菲菲互相支撑着又多熬了几天,最后也实在顶不住了。
张紫枫抱着自己心爱的小羊玩偶,拖着明显感觉被掏虚了的身体,红着眼圈对陈铭说:“哥…我有个选秀节目要开始了…再不去…我怕到时候塌房……”
声音软糯可怜。
祝菲菲则顶着一对黑眼圈,掏出电话打给助理,声音带着几分硬撑。
“喂?通知下公司管理层,开个紧急会议…对,就现在”
很快,喧嚣华丽的羊城别墅彻底安静下来。
“……”
看到这一幕,陈铭满脸无语“有这么吓人吗?”
第二天。
陈铭换上了件质地精良的黑色polo衫,简单利落。
接着他拎着一个小型旅行袋上了车。
随着沉稳的引擎轰鸣声响起,S680平稳而有力地滑出别墅区,汇入羊城的车流,沿着高速公路,朝着山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S680驶入山城城区已是第二天下午。
山城特有的盘山错落感扑面而来,窗外的灯火勾勒出山峦起伏的剪影。
陈铭没回陈家河村那偏僻的住所,而是直接让严冰开到了位于渝中区一个老旧居民区背街处的小门脸。
门脸不大,招牌朴实无华——“陈家早点”。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温暖的光线。
陈铭推门下车,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凌晨时分的老街一片寂静,只有不远处偶尔传来流浪猫叫的声音。
店里没什么客人,这个点该收摊了。
母亲罗素琴围着那件洗得发白、沾着点点油渍的旧围裙,正拿着抹布用力擦着油腻腻的木桌。
听到推门声,她头都没抬,大嗓门带着浓郁的川渝腔调就嚷开了:“关门了关门了哈!、莫得……铭娃儿?!”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门口立着的高大身影,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
“哎哟!你个背时娃儿!咋个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哟?快进来快进来!杵得外头干啥子?”
她放下抹布就快步走过来,粗糙的手指习惯性地就要往陈铭胳膊上拍灰。
快碰到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上衣时,手又顿住了,改成了轻轻推他往里走:“饿没得?还有几个温起的包子,要不喊你老汉儿给你下碗小面?红汤的嘛!”
此时,父亲陈华年也从里面狭窄的隔间里闻声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把没来得及放下的锅铲。
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身形有些佝偻的男人,一看到儿子,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他赶紧把锅铲搁在旁边的锅台上,双手在衣服上一擦:“铭娃儿回来了?累不累?”
声音不大,却是实打实的关心。
没等陈铭答话,罗素琴已经噼里啪啦开始输出:“累啥子累!他才享福咧!你看看我们两个老的,才叫累!累死累活勒!”
“你个背时娃儿,在外面搞啥子名堂嘛?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钱赚得越多越不着屋!跟你讲莫去碰那些要命的行当,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裹在一起……”
她连珠炮似的,一边絮叨着,一边还是麻利地打开保温柜,拿出几个白胖松软的肉包子,放进微波炉里转着。
陈华年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递给陈铭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等妻子一顿数落暂歇,他才慢吞吞地开口,语气里是纯粹的担心:“铭娃儿,钱是挣不完滴。外头做事……难不难?有没有受委屈?”
他目光紧紧盯着儿子,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陈铭接过来水,灌了一大口:“不难,爸,放心吧。没得哪个给我气受。”
罗素琴把热好的包子端到一张桌子上,自己也坐下来“放啥子心哟!铭崽儿我跟你说,看到没得?屋头才是根!你看你都快三张的人了!个人的大事还没着落!一天天光晓得忙!”
她说到这儿,眼风扫了儿子一下。
“晓得了晓得了,妈,我心里有数。成家的事嘛,慢慢来急不得。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
他喝着水,听母亲继续用大嗓门不依不饶地念叨着谁谁谁家闺女如何贤惠、老邻居孙子如何可爱。
快傍晚的时候,陈铭起身离开。
“好了好了,天都快黑了,老汉儿,妈。我先回切看哈。”
“走慢点!晚上山里头黑!”罗素琴追到门口,不放心地叮嘱。
又赶紧塞了几个煮好的茶叶蛋给他,“回去路上饿了吃!”
陈华年把锅铲放进水槽,也跟出来,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开车……小心点。”
陈铭应着,坐进S680的驾驶室。
当陈铭开着车离开城区,身后的城市已经亮起霓虹。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来到陈家河村。
陈铭刚推门下车,还没站稳,小楼那扇虚掩着的门就被猛地拉开。
“陈铭!”
苏紫悦笑着跑过来,紧紧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觉到她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也感觉到那温软玲珑的曲线贴合过来。
陈铭被她扑了个满怀,微微愣了下,随即温热的笑意便在他眼底漾开。
“我不是告诉你大概时间了?”
“那也好久!我都准备好久了!”苏紫悦从他怀里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饭菜都热着两回了!快进屋!”
她拉住陈铭的手就往屋里带,那冰凉柔软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他的。
屋子里的灯光比门外更加温暖明亮,弥漫着诱人的饭菜香气。
不大的木质餐桌上铺着干净的格子桌布,整齐摆着几盘盖着碟子保温的菜。
“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