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在烛火下泛着诡异银光。冷紫嫣指尖抚过页缘。“水印是前朝工艺。”
沈璟竤抽走账册扔进火盆。“你看错了。”她抢出燃烧的账册。“陛下在害怕什么？”
灰烬中浮出隐形图案。是穿越那天的星象图。他掐住她手腕。“非要查到底？”
她亮出袖中银针。“陛下忘了我是谁？”
针尖挑开账册夹层。露出写满化学公式的绢布。E=mc2旁画着时空坐标。落款是她前世签名。
他忽然咳嗽出血。“收手吧紫嫣。”她扶住他下滑的身体。“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太医诊脉时她听见“毒入肺腑”四字。
她掰开他嘴唇灌下解毒丸。“谁下的毒？”他昏迷中攥紧她衣袖。“快走……”
更鼓敲过三响时她潜入皇商库房。货箱里堆满现代零件。
集成电路板旁放着青铜器。时空错乱得令人心惊。
库管举刀劈来时她侧身避开。“谁指使的？”
库管咬毒自尽前狂笑。“你本就是局中棋子！”
她踢开尸体检查货箱。底层藏着全息投影仪。
按下开关后浮现女人影像。穿着白大褂戴金丝眼镜。
“冷博士。”影像微笑。“任务进展如何？”她砸碎投影仪。“滚出来！”
阴影中走出个华服老者。“久违了，执行者。”
她认出那张脸。“前朝废太子？”老者撕下人皮面具。“我是时空管理局特工。”
他亮出证件编号。“你的引导者。”证件照片竟是年轻时的沈璟竤。
她拔剑刺去！“胡说八道！”老者格开剑锋。“他才是任务目标。”
掷出记忆芯片。“自己看。”芯片插入终端后播放影像。沈璟竤在实验室签署协议。
“自愿参加暴君系统实验。”他对着镜头微笑。“为拯救爱人。”
她关闭终端。“伪造得不错。”老者又递来日记本。“看看这个。”
日记扉页写着：“若实验失败，请清除沈璟竤。”
落款是她前世笔迹。她烧了日记本。“我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
老者指向库房深处。“所有真相都在那里。”
她劈开暗门时听见警报声。整座库房开始坍塌。
沈璟竤带着禁军冲进来。“别信他！”老者举枪射击！“目标失控！执行清除！”
她推开沈璟竤挡下子弹。“这次换我护你。”
子弹擦过肋骨时她看见他惊恐表情。
“值得吗？”他捂住她伤口。她咳着血笑。“你说呢？”
禁军控制现场时老者服毒自尽。怀中掉出加密终端。
她破译密码后看到任务清单。第一条：确保冷紫嫣穿越成功。
最后一条：若目标动情立即清除。沈璟竤抢过终端砸碎。“都是假的！”
她捡起碎片。“那什么是真的？”他扯开衣襟露出机械心脏。“我爱你这件事。”
齿轮转动声在寂静中刺耳。她摸着那些冰冷零件。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按下心口开关。“从你答应嫁给我那天。”
库房彻底坍塌前他背她冲出火海。禁军尸体铺满庭院。
“现在明白了？”他擦她脸上血迹。她按住他颤抖的手。“明白你为什么总想送我走。”
先帝灵位突然从供桌摔落。砸出暗格里的实验记录。
她拾起记录本翻阅。每页都写满观测数据。
最后一页标注：“实验体沈璟竤产生自我意识。”
签字栏是她前世笔迹。他夺过记录本烧毁。“不要看。”
她看着灰烬飘散。“所以我是来杀你的？”
他跪在雪地里。“你是来救我的。”深夜她偷偷返回废墟。终端残骸中检出定位信号。
来源是沈璟竤的机械心脏。她握着手术刀站在床前。他安静睡颜像个孩子。
刀尖触及皮肤时他睁眼。“下手啊。”她扔掉刀扑进他怀里。“做不到……”
他轻抚她后背。“那就陪我一起堕落。”
翌日朝会宣布清查皇商。她当众出示前朝余孽罪证。
龙椅旁突然射出冷箭！他推开她挡下箭矢。
“这次……”他笑着拔出箭。“换我保护你。”
箭头发现微型炸弹。与她穿越时遇到的完全相同。太后突然摔碎茶盏。“妖女祸国！”
她亮出太后通敌密信。“谁才是祸国？”
密信盖着前朝玉玺。与皇商账册水印一致。
沈璟竤撕了密信。“到此为止。”她踩碎玉玺。“凭什么？”
他扯开龙袍露出满身伤疤。“凭这些为你受的伤。”
每道疤痕位置都与她前世伤口吻合。
她触碰那些伤疤。“值得吗？”他握住她手。“你值得。”
退朝时她发现官袍被割破。袖中多出张字条。
“酉时三刻乱葬岗见。”字迹与实验记录相同。
她孤身赴约时刻意迟到。乱葬岗飘着腐臭味。
白衣女子从坟茔后走出。“姐姐还是这么守时。”
她盯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你是谁？”
女子撕下人皮面具。“我是你失败的克隆体。”
月光照亮女子脖颈编码。x-107与她穿越编号相连。
“管理局派我来纠正错误。”女子举枪瞄准。“清除恋爱脑。”她亮出袖中暗器。“试试看？”
枪响时沈璟竤从墓碑后冲出。“住手！”
子弹射穿他肩膀。机械零件散落一地。女子惊恐后退。“系统失控！”
她扶住沈璟竤。“你怎么样？”他按下心口应急按钮。“走！”
爆炸吞噬女子那刻。她看见他眼底泪光。
“又让你看到狼狈的样子。”她背起他走向皇宫。“习惯了。”
太医取出嵌入骨骼的零件。上面刻着“永爱紫嫣”。
她握着那个零件。“什么时候刻的？”他昏迷中喃喃。“每想你就刻一次……”
晨光照进寝殿时她做出决定。启动藏在钦天监的穿越装置。
“我送你回家。”他撑着病体走来。她摇头。“我要终结这个循环。”
装置开启那刻时空扭曲。前世的她出现在光幕中。
“终于见面了。”前世冷紫嫣微笑。“想明白了吗？”
她看着两个沈璟竤。“你们都是实验体？”
前世沈璟竤点头。“我们都是为你存在的。”她关闭装置。“我选择留下。”
时空崩塌那刻他紧紧抱住她。“不后悔？”
她吻他嘴唇。“后悔没早点发现。”硝烟散尽后皇宫恢复原样。只有他们记得发生什么。
“现在。”他捧着凤印单膝跪地。“嫁给我。”
她接过凤印。“以什么身份？”他扯落龙袍露出便装。“以沈璟竤的身份。”
宫人们惊恐跪倒时她笑出声。“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