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小船停在一处分岔口,左边的水道通往边境方向,雾里隐约能看到国际救援队据点的信号塔;右边的水道则通向更深的山林,是江永一行人计划寻找临时营地的路线。
伊莲娜蹲在船板上,正把一本蓝色封皮的俄文急救手册递给汪莎莎。手册的边角有些磨损,扉页上还贴着一张小小的全家福——年轻的伊莲娜抱着婴儿时期的珂玛,安德烈站在旁边,笑容温和。“这里面记了很多战地急救的法子,还有俄语和中文的对照,你要是遇到看不懂的,就对着上面的图学。”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册封面,声音里带着不舍,“以后照顾大家的健康,就多靠你了。”
汪莎莎接过手册,紧紧抱在怀里,鼻尖的草莓泡泡泛着淡淡的光:“伊莲娜阿姨,我会好好学的,等你们回来,我肯定能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医生!”
安德烈则走到黄军身边,把自己那把改装过的散射枪递过去。枪身上的瞄准镜被擦拭得锃亮,枪托处还有几道浅浅的刻痕——那是之前对抗腐液丧尸时留下的印记。“这把枪跟着我跑了大半个国家,认主。”他拍了拍黄军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你用它比我更合适,以后保护大家,还得靠你这双‘神眼’。”
黄军接过步枪,手指抚过枪身的刻痕,眼眶有些发红。他想起之前和安德烈一起改装枪械的日子,想起两人并肩对抗净世军直升机的场景,突然觉得手里的枪重了许多——那不仅是武器,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托付。“安德烈大叔,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它蒙尘,等你们回来,我还跟你一起改枪!”
珂玛背着复合弓,走到江永面前,双手紧紧攥着弓柄,像是在鼓起勇气。她抬头看着江永,眼神里满是坚定,用生硬的中文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会回来的,带着国际救援队,还有足够的疫苗设备。到时候,我们一起打跑净世军,一起重建梁子岛的家。”
江永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想起第一次在梁子岛码头见到珂玛时,她背着弓箭、警惕地喊“换淡水”的模样;想起她用精准的箭法射穿腐液丧尸喷液口的场景;想起她和黄军比试时,说“弓箭是风的朋友”的骄傲。“我等着你们,”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珂玛的肩膀,“到时候,我们还在梁子岛的‘希望货架’上,给你们留着巧克力。”
珂玛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江永。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却格外真诚,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纯粹与坚定。“谢谢你们,让我们知道,末世里也有真正的家。”她松开手,后退一步,对着江永、铁蛋、叶禹等人深深鞠了一躬,“大家多保重,我们很快再见。”
叶禹蹲在船尾,手里的账本摊开着,笔尖飞快地记录:“分岔路口送别安德烈一家:伊莲娜赠俄文急救手册,安德烈赠改装散射枪,珂玛承诺带救援队归来。众人约定重逢于梁子岛。”他的【随机文具术】突然触发,笔尖冒出个迷你的“拥抱”符号,贴在账本上,像是在为这场离别留下温暖的印记。
安德烈最后看了一眼江永一行人,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江永,病毒数据的解密方法,我写在纸条上,塞在枪托里了。你们一定要小心,净世军说不定还在后面追。”他说完,拿起船桨,轻轻划动小船,朝着边境的方向驶去。
伊莲娜站在船头,对着众人不断挥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笑着喊:“大家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快回来!”珂玛也转过身,一边挥手,一边举起复合弓,对着天空射了一支空箭——箭羽划过晨雾,像是一道白色的信号,约定着未来的重逢。
江永站在船边,看着安德烈一家的小船渐渐消失在雾里,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的口袋,那里装着安德烈交给自己的病毒原始数据U盘,还有一张没来得及解密的文件。文件上的加密代码密密麻麻,却像是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们会回来的,对吧?”铁蛋走到江永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看着空荡荡的湖面,想起安德烈教他修枪的耐心,想起伊莲娜帮他处理伤口的温柔,心里满是不舍。
江永点点头,眼神坚定地看向边境的方向:“会的,”他转过身,对着众人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解开病毒数据的密码,为他们回来做准备。等疫苗研制成功,等救援队到来,我们就能一起,把净世军彻底打跑,让梁子岛,让更多地方,都变成真正的家。”
黄军握紧手里的散射枪,枪托里的解密纸条像是在发烫。他抬头看向雾散后的天空,阳光正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我们走吧,”他说,“朝着有光的地方走,肯定能找到安全的营地。”
众人纷纷拿起船桨,小船朝着山林的方向驶去。湖面上传来船桨划过水面的“哗哗”声,伴随着叶禹笔尖在账本上书写的“沙沙”声,像是在谱写一首关于离别与希望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