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谷先生回寨后,寨民们群情激愤。不少人围着关押谷先生的帐篷,举着武器大喊:“杀了他!他害死了那么多兄弟!”“不能放过他!他的净化工厂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连一些平时温和的寨民,眼神中也满是恨意。
张琴和魏星找到江永,面色凝重。张琴率先开口:“江永,谷先生罪行累累,留着他始终是个隐患,不如……”她话未说完,但“处决”的意思不言而喻。魏星也点头:“他知道净化工厂的核心秘密,万一被他的残余势力救走,后果不堪设想。”
江永走到帐篷外,看着情绪激动的寨民,沉默片刻后,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知道大家恨他,他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杀了他,那些被他伤害的人也回不来,反而会让我们变成和他一样,靠杀戮解决问题的人。”
人群中立刻有人反驳:“难道就这么放过他?”江永摇头,声音坚定:“不是放过,是让他赎罪。我提议,把他关在寨内,让他用劳动弥补自己的过错——修复被丧尸破坏的设施、开垦荒地、参与防御工事建设,直到寨民们认可他的赎罪,再决定他的最终去向。”
这个提议让现场陷入寂静。江永继续说道:“他知道净化工厂的秘密,我们还需要从他口中获取更多信息,营救里面的实验者。杀了他,这些线索就断了。而且,‘劳动赎罪’能让他真正体会到,活下去不是靠掠夺和杀戮,而是靠双手创造。”
最终,在江永的坚持和张琴、魏星的劝说下,寨民们渐渐平静下来,接受了“劳动赎罪”的处理方式。江永走到关押谷先生的帐篷前,隔着栅栏说:“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谷先生靠在角落,抬头看着江永,眼神复杂,没有说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两名队员就将谷先生从帐篷里带了出来。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虽然还不能用力,但基本行动无碍。江永亲自将一把锄头和一个竹筐递给他,指着寨外被丧尸踩踏得一片狼藉的梯田:“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这片梯田修复好。”
那片梯田是寨民们重要的粮食来源,之前黑粮帮引丧尸突袭时,梯田的田埂被破坏,秧苗也被踩烂了大半。谷先生看着满是泥泞和断苗的梯田,又看了看手中的锄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抗拒,但最终还是接过工具,走向梯田。
江永安排了两名队员在一旁监督,既防止他逃跑,也确保他不会偷懒。起初,谷先生动作生疏,锄头挥得歪歪扭扭,田埂修复得高低不平。监督的队员忍不住提醒:“你这么修,下大雨会漏水的!把土拍实,田埂要修得整齐!”谷先生抿着嘴,没有反驳,按照队员的要求重新调整动作。
太阳升高后,气温渐渐变热,谷先生额头上布满汗珠,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他停下动作,靠在田埂上休息,看着远处寨民们互相帮忙、忙着播种的场景——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没有掠夺,没有实验,只有一群人靠双手为生存努力,那种平和的氛围,让他有些恍惚。
到了中午,邹娟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过来,将饭菜递给谷先生:“先吃饭,下午再接着干。”饭盒里是简单的杂粮饭和炒青菜,虽然不丰盛,但足够饱腹。谷先生接过饭盒,低头吃饭时,邹娟轻声说:“这片梯田是王大爷和几个老人花了三个月才开垦出来的,之前王大爷为了保护梯田,差点被丧尸咬伤。你修复的不只是梯田,也是他们的心血。”
谷先生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却在饭后主动拿起锄头,加快了修复的速度。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早早来到梯田,从生疏到熟练,一点点将破损的田埂补好,还学着寨民的样子,把踩烂的秧苗清理干净,重新播种。
江永偶尔会去梯田查看情况,看到谷先生认真干活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队员们适当减轻他的工作量,确保他不会因伤口未愈而过度劳累。而谷先生,也从未再提过逃跑或反抗,只是默默完成着“赎罪任务”,梯田在他的修复下,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