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鲁炎、蒋小鱼，还有岸边所有的新兵，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什么情况？”
“枪怎么没响？”
“他们……他们怎么了？集体肚子疼？”
“这……这就过去了？”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秦天已经冲过了三百米的死亡地带。
他轻松跑到终点，一把将红色旗帜从沙地里拔了出来。
然后，他转过身，迎着海风，将旗帜高高举起。
整个海滩，鸦雀无声。
“卧槽？”
张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疼！这不是做梦！”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鲁炎，声音都在发颤：
“他……他怎么做到的？枪呢？为什么不开枪？”
鲁炎也是一脸的茫然：
“我不知道……我完全没看懂……这是作弊吧？一定是作弊了！”
向羽和巴郎也彻底懵了。
向羽的嘴巴半张着。
“这……这不科学啊！”巴郎喃喃自语。
“那三个老兵是干什么吃的？放水放到太平洋去了吗？”
只有武钢，他的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秦天，又看了看那三个还在捂着额头的老兵。
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秦天之前所有的反常举动。
捡石头。
丢橡皮艇吸引注意力。
冲刺。
然后……那个快到几乎看不清的甩手动作。
武钢的瞳孔猛地一缩，一个猜测，浮现在他的心头。
难道……
武钢不再犹豫，迈开大步，直接朝着那三名机枪手的阵地走去。
向羽和巴郎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武钢走到一名老兵面前。
那名老兵看到营长亲自过来，赶紧放下手，想要敬礼，却因为额头的剧痛，脸部肌肉一阵抽搐。
在他的眉心正中央，一个红印清晰可见，甚至微微有些肿起。
“报告营长！”老兵忍着痛，大声回答，“我……我们被攻击了！”
“攻击？”向羽一愣，抢先问道，“被什么攻击？我怎么没看到？”
“是……是那小子！”老兵指向远处的秦天，“他用东西砸我们！”
武钢的眼神一凝：“什么东西？”
“是石头！”老兵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用石头砸我！正中眉心！劲儿太大了，我当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根本没法开枪！”
这话一出，向羽和巴郎倒吸一口凉气。
武钢又快步走到另外两名老兵面前。
情况，一模一样。
另外两人也捂着额头，在同样的位置，眉心正中，都有一个清晰的红印。
“报告营长，我也是被石头砸中了眉心！”
“我也是！就一下，感觉脑子都嗡的一下！”
三个人，三个红印，同一个位置。
武钢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回到远处那个扛着旗帜的身影上，眼神变得复杂。
巴郎已经彻底傻了，他张着嘴，计算着：
“三……三百米的距离……目标还是在移动的……用手……丢石头？”
“连中三人，还他娘的都是眉心？！”
“这……这开什么国际玩笑！这还是人吗？！”
向羽站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秦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让他用步枪，在三百米距离打中移动靶的眉心，他有把握。
可让他用手丢一块不知道什么形状的石头，完成同样的操作……
他做不到。
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向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他看着秦天，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无力感。
这个新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我……我防不住他了……”
向羽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小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所有人，解散！”
向羽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新兵可以离开了。
可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秦天。
新兵们如蒙大赦，但又都一步三回头，用看神仙的眼神看着秦天，交头接耳地离去。
“都愣着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滚回去训练！”
向羽冲着还在发呆的鲁炎等人吼了一嗓子。
鲁炎一个激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问。
拉着同样懵圈的蒋小鱼和张冲，灰溜溜地跑了。
整个海滩上，只剩下秦天，以及还处在世界观崩塌边缘的武钢、向羽和巴郎三人。
“秦天，你留下。”
武钢叫住了正准备归队的秦天。
秦天转过身，站得笔直。
武钢走到他面前。
“你告诉我，刚才，是不是真的用石头砸中了他们三个？”
向羽和巴郎也围了上来，等待着答案。
“是。”
一个字。
却让向羽和巴郎的心脏猛地一抽。
虽然早就猜到了，可亲耳听到秦天承认，那种冲击力还是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
向羽指着秦天，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第二句话来。
这他娘的怎么说？
三百米！
移动靶！
还是三个！
用手丢石头，正中眉心！
这事儿说出去，谁信？怕不是要被当成神经病！
武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你的射击天赋，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提过？”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样一个好苗子，一个天生的神射手，怎么会被埋没在新兵营里？
“报告营长。”秦天回答，“我之前也不知道。”
“不知道？”巴郎没忍住，叫了出来。
“你管这叫不知道？你这是不是有点凡尔赛了兄弟？”
秦天看了巴郎一眼，认真解释道：
“我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申请去观摩打靶之后，我才发现，我好像……对这个挺有感觉的。”
“有感觉？”向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管这叫有感觉？那我练了十几年枪，是不是该叫没入门？”
秦天挠了挠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观摩完了之后，我遇到了安然队长。”
“安然？”武钢眉头一挑。
“嗯。安队看我好像很有兴趣，就让我试了几枪。”
秦天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结果怎么样？”武钢追问道。
“一百米的靶子，除了第一发没经验，子弹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后面的……好像都打在十环了。”
这几句话，落入武钢、向羽和巴郎的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三个人，三个身经百战的特种兵王，此刻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呆滞。
嘴巴半张着，直勾勾地看着秦天。
空气，安静得可怕。
一百米……
除了第一发……
后面全中十环？
一个从来没摸过枪的新兵蛋子？
巴郎使劲吞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得要冒烟。
他扭头，看向同样石化的向羽。
“向羽……我……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向羽没有回答，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真他娘的疼！
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