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钢和龙百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激动得眼眶都有些发红。
这是他们的兵！
他们亲手带出来的兵！
“秦天同志，不，现在应该叫你秦少尉了。”
肖海毅后退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希望你不要辜负部队对你的期望，在未来的军旅生涯中，再创辉煌！”
秦天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那颗闪亮的星星，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抬头，挺胸，对着三位首长，敬了一个无比标准，无比用力的军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授衔仪式结束，办公室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武钢走上前，一巴掌拍在秦天那还带着崭新军衔的肩膀上，力道不小。
“好小子！秦少尉！”
他咧着嘴，笑得格外灿烂。
“从今天起，你可就是军官了！以后说话做事，都得有军官的样子，不能再跟以前似的，没个正形！”
嘴上说着教训的话，可那语气里的骄傲，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龙百川也走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欣慰。
“秦天，这是荣誉，更是责任。你肩膀上这颗星，分量很重。”
“是！我明白！”
秦天挺直了胸膛，大声回应。
他知道，这颗星，不仅仅是军衔，更是三位首长，乃至整个海军陆战队对他的期望。
肖海毅看着他们，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严肃也化开了。
他重新拿起桌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红色丝绒盒子，对秦天招了招手。
“过来，小秦同志。别以为这就完了，好事成双，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秦天一愣，还有？
他走上前，只见肖海毅打开了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
“你在兽营下水救人的事，旅部已经给你报了二等功。”
“本来想今天一并给你戴上，也让你小子威风威风。”
肖海毅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笑意。
然而，就在他准备拿起勋章的时候，办公室里那台红色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叮铃铃——
铃声刺耳，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
肖海毅眉头微微一皱，转身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肖海毅。”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肖海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庞，此刻已经绷得紧紧的。
“什么？”
“确定是303？”
“好，我知道了，保持监控，等我命令！”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凝重。
办公室里的秦天、武钢和龙百川三人，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尤其是龙百川，当他听到“303”这个代号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肖海毅挂断电话，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了一眼秦天，将手里的勋章放回了盒子里。
“秦天，这枚二等功勋章，先不给你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等旅部正式召开授勋仪式，我再亲手给你戴上。”
“是！”秦天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刻应道。
他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303潜艇……
这个代号，他可太熟悉了。
那艘臭名昭着的幽灵潜艇，境外走私集团的海上运输线，更是跟龙百川参谋长有着解不开的渊源。
难道说，它出现了？
果然，肖海毅的目光转向了龙百川和武钢。
“情况紧急，你们两个跟我来。”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武钢和龙百川立刻跟上。
走到门口，肖海毅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天，眼神变得深邃。
“秦天，你现在是少尉，有资格进行选择了。”
“给你两个去处。”
“一个是留在侦察大队，跟着武钢，前途无量。”
“另一个，是去兽营海训场，从零开始。”
他盯着秦天，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你自己选。”
这个问题，让秦天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必须去海训场！
303潜艇的出现，意味着剧情已经开始了。
这也意味着，柳小山班长的悲剧，很可能就要上演。
他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报告旅长！”
秦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声音洪亮地回答。
“我选择，去海训场！”
这个答案，让即将出门的肖海毅三人都停下了脚步，齐刷刷地回头看他。
武钢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留在侦察大队，跟着他这个大队长，又是少尉军官，这起点多高？去那个鸟不拉屎的海训场受罪干嘛？
龙百川的眼神里则多了一丝探究。
只有肖海毅，他深深地看了秦天一眼，嘴角忽然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好，我批准了。”
“去吧，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一辆军用吉普车在海岸边的公路上飞驰。
开车的是个老兵，他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瞄坐在后座的秦天。
这可是个传奇人物啊！
新兵下连几个月，直接从列兵蹦到了少尉，这事儿都传遍整个旅了。
“秦少尉，到了宿舍，我帮您找几个人收拾一下？”老兵热情地问道。
“不用了，班长。”秦天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就行。”
车很快就到了海训场的宿舍区。
还是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楼，空气里弥漫着咸湿的海风和汗水的味道。
秦天谢过了老兵，自己拎着行李包走进了宿舍。
宿舍里空无一人，但打扫得很干净。
他一眼就看到了邓久光那张床，床头的柜子上，赫然放着一面鲜艳的“流动红旗”。
秦天笑了。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里很热闹啊。
按照兽营的规矩，这流动红旗，代表着训练中的最优班组。
邓久光床头有旗，说明现在是他带的兵占优。
而他的老对手，自然是柳小山。
秦天几乎可以想象出柳小山那气急败坏，天天想着怎么把红旗抢回来的样子。
他放下行李，心里盘算着。
乌云和张冲那两个刺头，肯定是被分开了。
一个跟着柳小山，一个跟着邓久光，再加上鲁炎和蒋小鱼……
这不就是妥妥的两两对抗赛嘛。
想到这，秦天也待不住了，他换上一身作训服，就出门去找人。
海训场很大，但这个时间点，他们最可能在的地方，只有一个。
海边断崖。
那是攀岩训练的绝佳场所。
秦天顺着记忆中的小路跑去，还没到地方，就远远听到了柳小山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蒋小鱼！你属蜗牛的啊！屁股上挂秤砣了？！”
“给老子快点！再磨蹭，晚饭别吃了！”
“你看看人家张冲！再看看你！我怎么就带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秦天走到近前，果然，断崖下，柳小山和邓久光一人搬了个小马扎，正坐在那儿，仰头看着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