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听着何雨水那带着火气的叫嚷声从门外钻了进来,就知道棒梗偷鸡这出戏,总算到点儿了。
这年代,偷鸡摸狗可不是小事,抓着了轻则游街示众,重则得蹲局子,像棒梗这种未成年虽不至于此,但少管所套餐是少不了的,而且监护人也要接受罚款和思想教育。
可偏偏95号四合院里,能养出棒梗这么个专爱顺手牵羊的“小祖宗”,甚至有人暗地里戏称他是“四合院盗圣”,要说这背后的“功劳”,一大爷易中海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这些年,棒梗偷张家的粮、摸李家的菜,偷傻柱家的更是家常便饭,哪回不是易中海打着“孩子还小”的旗号和稀泥?久而久之,才把棒梗的胆子养得这么肥。
“哥!你快出来看看!”何雨水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压不住的怒气,“棒梗那小兔崽子,把咱们厨房翻得底朝天!猪油挖走小半罐,酱油和盐也没剩下多少!”
何雨柱见何雨水神态愤怒,但更多的是抱怨,他不知想到什么,问道,“雨水,你说该怎么办?”
何雨水的话头戛然而止,眼神飘了飘,呐呐道:“找……找一大爷?可是……”
“可是一大爷只会帮着贾家说话,说什么‘棒梗还是个孩子’,轻描淡写教育两句,这事就翻篇了,对吧?”何雨柱接过话茬,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何雨水没吭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话说到心坎里了,这些年院里谁家没被棒梗坑过?每次找易中海评理,最后都不了了之。
她抬头看向哥哥,眼里满是疑惑:“那哥,咱到底该咋做?”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冷了下来:“简单,把事闹大!”
话音刚落,他收敛笑容,撸起袖子,朝着贾家的方向大步走去,嗓门亮得整个院儿都能听见:“棒梗!你个王八羔子!读书读得跟智障似的也就罢了,做人咋还没个底线?偷鸡摸狗的事都敢干,大院里邻里邻居的,你也下得去手!”
“嘭——”
一声巨响,贾家的木门没扛住何雨柱这一脚,直接被踹得脱了榫,门板歪在一边,还裂了道大口子。
屋里,贾张氏正躺在炕上打盹,被这动静吓得一激灵,直接从炕上滚了下来,摔得她龇牙咧嘴,“哎哟”叫了一声。
等看清门口站着的是何雨柱,她立马炸了毛,指着何雨柱的鼻子破口大骂:“傻柱!你个混账玩意儿!踹我家门干啥?门都被你踹坏了,你得赔钱!没五十块钱这事没完!你要是不赔,我们全家都搬去你家住!”
何雨柱冷笑一声,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你家棒梗偷了东西,我没报警抓他就算客气了,你还敢跟我要赔钱?”
贾张氏想都不想就反驳:“你胡说八道啥!我家棒梗明明在屋里睡着……”
她一边说,一边回头往屋里瞅,可炕上空荡荡的,只有小当和槐花缩在角落,俩孩子脸色发白,眼里满是惊恐,身子还在微微发抖。至于棒梗,连个鬼影都没有。
贾张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棒梗呢?他人在哪儿?”
小当和槐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圈都红了,眼看就要哭出来。
还是小当年纪大些,攥着妹妹的手,小声对贾张氏道:“奶奶,哥哥……哥哥出去了。”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虽说不知道棒梗到底闯了啥祸,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撒泼耍赖。
她梗着脖子,腰杆挺得笔直:“我家棒梗肯定是出去玩了!傻柱你,别在这儿污蔑我宝贝乖孙,我告诉你傻柱,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贾家这动静太大,院里的人很快都被惊动了。易中海正坐在桌边喝玉米面糊糊,就着一碟咸菜,刚扒了两口,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他“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柱子,一天不闹出点事就不舒坦是吧!”
一旁的一大妈放下碗,犹豫着开口:“好像又是棒梗又偷了柱子家的东西,所以柱子才发这么大的火。”
“哼,还是格局小了。”易中海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棒梗那孩子,顶多就是拿点花生米、腊肠啥的,值不了几个钱,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一大妈张了张嘴,想说“谁家东西不是花钱买的”,可看着老伴那不耐烦的神色,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易中海三两口把碗里剩下的面糊糊扒进嘴里,放下碗就起身:“我去看看,这院里都快被闹得乌烟瘴气了,像什么样子!”
“老易!”一大妈连忙拉住他,语气带着劝说,“这棒梗偷东西总归是不对的,你要是再一味帮着贾家,柱子心里肯定会有意见。咱们现在正该跟他缓和关系,可别再护着贾家了。”
“我是院里的一大爷,管的是院里的事!”易中海甩开一大妈的手,语气强硬,“就算今天的事是棒梗不对,那也能好好说,非得踹门?要是人人都像他这么干,这院里还怎么管?”
“行了,你别再说了。”
后院,许大茂正躺在炕上做春梦。昨儿晚饭他回了爸妈家,还得了个天大的好消息——娄半城要给女儿娄晓娥找个根正苗红的婆家。
他妈以前在娄家做过保姆,跟娄夫人关系不错,一听说这事,立马就把自家儿子许大茂推荐了去。
许大茂今年二十八岁,个子高,长相也周正,在轧钢厂宣传科当放映员,妥妥的铁饭碗。
家里三代都是农民,根正苗红,前途也不差,这条件在当时也算拔尖的,再好的人家,娄家现在这个身份敏感的资本家也未必敢高攀。
所以娄半城两口子一商量就同意了,说年后就安排两人相亲。
许大茂全家都觉得这门亲事十拿九稳,他昨晚兴奋得半宿没睡,好不容易睡着,还做了个跟娄晓娥有关的美梦。
可就在梦到紧要关头,何雨柱那大嗓门突然传了进来,直接把他的美梦搅黄了。
“妈的!这个傻柱!一大早抽什么疯!”许大茂气得抓起枕头就往门上砸,心里把何雨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骂归骂,他冷静下来细听,很快就听出了门道——好像是何雨柱家又被棒梗偷了东西,所以何雨柱才闹到了贾家。
许大茂眼睛一亮,顿时没了睡意,利索地翻身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咕:“好啊,傻柱跟贾家闹起来了,这热闹可不能错过!”
他急急忙忙出了房门,刚走到院子里,却忽然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往常这个点,他养的那只老母鸡早该“咯咯”叫了,今天怎么没动静?
“难道是天太冷,冻坏了?”许大茂心里犯嘀咕,可转念一想,他那鸡窝垒得跟碉堡似的,又挡风又暖和,按理说不该出问题。
他快步走到鸡窝边,蹲下身掀开鸡窝门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鸡窝里空荡荡的,就剩两根鸡毛飘在地上。
“我……我的鸡呢?!”许大茂的声音都变了调,心凉了半截。
“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鸡!我的鸡啊!”许大茂声音凄厉,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比丢了钱还心疼。
“许大茂,你吵吵嚷嚷的干啥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清净了?”刘海中背着手从家里走出来,脸上满是不悦。
他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在院里溜达溜达,就被许大茂的哭喊声吵到了。
许大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鸡窝,声音带着哭腔:“二大爷!您快看!我的鸡!我的老母鸡被人偷了!”
刘海中凑过去一看,鸡窝里果然空空如也,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偷鸡可不是小事,这要是报上去,那可是要立案的!
他心里顿时兴奋起来,自己这个二大爷平时在院里没多少话语权,这下总算有机会行使权利了。
“你好好想想,昨晚你的鸡还在吗?”刘海中摆出二大爷的架子,沉声问道。
许大茂使劲回想了一下,昨晚他虽说天擦黑才回来,但进门的时候,还听见鸡窝里传来一声鸡叫。
他当即点头,语气肯定:“在!昨晚我七点多回来的时候,还听见鸡叫了,肯定在!”
“那就好。”刘海中摸了摸下巴,眼神锐利,“老闫每天都在院门口守着,要是有外人进来,他一准儿知道。走,咱们先去问问老闫,再看看院里其他人怎么说!”
他说着,率先朝着院门口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这事办得漂亮,让院里人看看他这个二大爷的本事。